第6章 雨夜的真相交易
- 離婚律師他總想獨占我
- 虞池呦
- 3710字
- 2025-06-21 13:24:26
出租車在雨幕里穿行,車窗外的霓虹燈暈開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像打翻的調色盤。沈星遙坐在后座,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那枚機械心臟,金屬的觸感冰涼堅硬,跟她此刻的心情完全相反。
手機屏幕還亮著,那條陌生短信躺在那里,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小心啟明創投的實際控制人,他今晚想見你。“
想見她?沈星遙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八成是為了她的技術,就跟謝辭舟一樣。可一想到父親的名字出現在那份資金流水上,她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揪緊。十年了,她每天都在等一個真相。
“師傅,麻煩開快點。“她催了一句,聲音有些發緊。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沒多話,腳下的油門踩得深了點。出租車加速穿過積水的路面,濺起兩道白色的水花。
沈星遙拿出小鏡子,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鏡中的女人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里透著一股倔勁。她深吸一口氣,把鏡子收起來。不管對方是誰,想干什么,她都得去闖一闖。
父親被捕那天的畫面突然閃過腦海。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陰雨天,警察帶走他的時候,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個眼神,沈星遙記了十年。現在想來,那里面除了不舍,似乎還有一絲隱秘的警告。
出租車緩緩駛入啟明創投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入口,光線突然變暗,沈星遙下意識地握緊了口袋里的機械心臟。輪胎碾過積水,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在空曠的地下空間里回蕩。
“小姐,就在這兒停?“司機問。
“嗯,麻煩你了。“沈星遙付了錢,撐開那把裴硯深送的黑色雨傘,推開車門。
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地下停車場很大,空蕩蕩的沒什么車,只有幾盞應急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腳下的路。角落里,雨水順著通風管道滴滴答答往下落,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沈星遙按照短信里的指示,朝著B區走去。她的高跟鞋踩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回響。她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三個監控攝像頭,只有最里面那個在緩慢轉動,閃著紅點。遠處的角落里,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窗漆黑,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走近了,沈星遙發現奔馳的車燈是滅的,只有車內透出一點微弱的光線。她站在車旁猶豫了一下,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腳邊積成小小的水洼。
就在這時,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陌生男人的臉。中年,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像個教書先生。
“沈小姐,請上車談吧。“男人的聲音很溫和,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沈星遙握緊了雨傘,“你是誰?“
“上車再說。“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從容。
沈星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內暖氣開得很足,跟外面的濕冷形成鮮明對比。車窗上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
男人遞給她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沈星遙接過茶杯,指尖傳來一陣暖意,但她沒有喝,只是握在手里。“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男人笑了笑,身體微微前傾,“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謝辭舟對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父親的事。“
沈星遙的心猛地一跳,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你到底想干什么?“
“幫你。“男人說得輕描淡寫,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在她面前晃了晃,“這里面,是你父親入獄前最后的申訴材料,從來沒有公開過。我想,你應該很感興趣。“
沈星遙的目光立刻被那個信封吸引住了。十年了,她找了無數人,托了無數關系,都沒能看到這份材料。她伸出手想去拿,卻被男人輕易避開。
“想要?“男人挑眉,“很簡單,拿東西來換。“
“什么東西?“沈星遙有種不好的預感。
“神經元交互系統的完整代碼。“男人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果然!沈星遙的心沉了下去。又是為了她的技術。她強壓下怒火,“你們也是為了技術來的?“
男人靠回座椅,輕輕晃動著手中的信封,“看來你還沒猜到我的身份。我是張啟明,你父親當年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張啟明?沈星遙愣住了。這個名字她有點印象,小時候似乎聽父親提起過。可如果真是父親的合作伙伴,為什么十年前父親出事的時候,他不站出來幫忙?
“既然你是我父親的朋友,為什么現在才出現?“沈星遙質問。
“時機不成熟。“張啟明避重就輕,“當年我也自身難保,只能先隱忍。現在,我終于有能力幫你父親翻案了。“
“翻案需要證據,不是光靠一份申訴材料就行的。“沈星遙不信。
“我有辦法通過媒體公布這些材料,引發輿論壓力,迫使法院重審。“張啟明說得信誓旦旦,“只要你把代碼給我,我保證,三個月內,讓你父親重獲自由。“
沈星遙的心動搖了。自由,這是她十年來最大的夢想。可她又怎么能相信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像謝辭舟一樣,拿到技術就翻臉不認人。
“我怎么知道你不會騙我?“
張啟明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問,從抽屜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股權轉讓協議,只要交易完成,啟明創投30%的股份就轉到你名下。這是我的誠意。“
30%的股份?沈星遙驚呆了。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真相,財富,自由...張啟明拋出的誘餌實在太誘人了。她幾乎就要點頭答應了。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短暫的亮光透過車窗照進車內,沈星遙無意間瞥見了張啟明的左手腕。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也跟著停了半拍。
那是一塊古董腕表,表盤有些磨損,但款式很獨特,沈星遙記得清清楚楚,謝辭舟的父親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你的表...“沈星遙的聲音有些發顫,“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張啟明下意識地用袖口遮住手腕,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哦,這個啊,家傳的老物件而已,不值錢。“
他的慌亂沒能逃過沈星遙的眼睛。一個更大的疑點浮現出來。沈星遙突然想起,高中實驗室爆炸那天,她好像也看到過一塊類似的腕表,一閃而過。當時她沒在意,現在想來,那個戴表的人...
“張啟明,“沈星遙冷冷地盯著他,“我父親對所有金屬飾品都過敏,尤其是鐘表,他從不戴表。如果你真是他的合作伙伴,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張啟明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眼神變得陰冷起來,“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就在雙方對峙的緊張時刻,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一輛黑色SUV毫無征兆地從拐角處高速沖出,直直地朝著奔馳車撞了過來!
“小心!“沈星遙尖叫一聲。
劇烈的撞擊讓整個車身都搖晃起來,安全氣囊瞬間彈出。沈星遙感覺自己的頭撞到了什么東西,一陣眩暈。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車門突然被人猛地拉開。
“沈星遙,走!“
是裴硯深!
沈星遙還沒理清思路,就被裴硯深一把拽了出去。外面的雨更大了,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
“你怎么來了?“沈星遙又驚又喜。
“別問了,快走!“裴硯深拉著她就往自己的車跑。
張啟明也從撞變形的車里爬了出來,氣急敗壞地大喊:“攔住他們!“
話音剛落,從停車場的陰影里突然竄出兩個彪形大漢,朝著沈星遙和裴硯深追了過來。
“你的手臂能撐住嗎?“裴硯深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
沈星遙這才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碎玻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正順著手臂往下流,染紅了白色的衣袖。
“別管我,快走!“沈星遙緊緊攥著那個染血的信封,那是她父親唯一的希望。
裴硯深一把將她塞進副駕駛座,自己迅速繞到駕駛座。發動,掛擋,踩油門,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SUV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撞飛了停車場入口的欄桿。
通過后視鏡,沈星遙看到張啟明站在雨中,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們這邊罵著什么。雨水順著他猙獰的臉往下流,看起來像個瘋子。
車子駛上主干道,裴硯深一路超速行駛,很快就把市區的燈火甩在了身后。車廂里一片沉默,只有雨刷器規律地左右擺動的聲音。
“必須盡快處理你的傷口,可能需要縫合。“裴硯深打破了沉默,打開車內燈,蹙著眉頭看著沈星遙流血的手臂。
沈星遙低頭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手里的信封。信封已經被雨水和血水浸透了一角,變得有些模糊。“他為什么會有謝辭舟父親的同款腕表?“她喃喃自語,心里充滿了疑問。
裴硯深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專注地開著車。突然,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硬生生地變了個車道。
“怎么了?“沈星遙嚇了一跳。
“有人跟蹤我們。“裴硯深的語氣很凝重,眼睛緊盯著后視鏡。
沈星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輛黑色轎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后面,保持著安全距離。因為雨太大,車牌號被模糊了,看不太清楚。
“是張啟明的人?“
裴硯深沒說話,只是把油門踩得更狠了。車子在雨夜里飛馳,兩旁的樹木飛快地往后倒退,像鬼影一樣。
經過一個紅綠燈時,那輛黑色轎車突然加速,和他們并排行駛。車窗緩緩降下,沈星遙下意識地看過去,只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男人,側臉輪廓很陌生,但手腕上...
沈星遙的心跳驟然停止!
那個人也戴著一塊一模一樣的古董腕表!
“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個組織?“沈星遙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就在這時,綠燈亮了。裴硯深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很快就把那輛黑色轎車甩在了后面。
雨還在下,仿佛永遠不會停。沈星遙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模糊的夜景,心里亂成一團。父親的案子,謝辭舟的背叛,神秘的張啟明,還有這些戴同款腕表的人...這一切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她低頭看了看手心的信封,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機械心臟。冰冷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要查下去。為了父親,也為了自己。
裴硯深專注地開著車,側臉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沈星遙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他在身邊,似乎也沒那么害怕了。
只是她不知道,這場雨夜的追逐,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陰謀,還在前方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