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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碑秘境

“所以,你是要去尋找天音閣?“

三日后,恢復了些許元氣的葉清羽坐在鳴泉鎮外的馬車上,好奇地詢問云澈。在說服葉家主放行后,兩人終于踏上了繼續尋找天音閣的旅程。

云澈點點頭,聲音依舊嘶啞但已經能說短句:“古琴...指引。“

他小心地展開古琴顯現的地圖。現在第一個紅點——鳴泉——已經點亮,下一個紅點在東北方約三百里處,一座名為“斷岳“的山峰附近。

“斷岳山...“葉清羽思索著,“我記得那里有一處古跡,叫'回音壁',是當地有名的奇觀。“

云澈眼睛一亮。回音壁很可能就是第二處音律遺跡!

馬車緩緩行進,云澈嘗試教葉清羽基礎音律知識。令他驚訝的是,九霄玲瓏體的學習速度快得驚人。只需示范一次,葉清羽就能完美復現,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你看,這樣對不對?“葉清羽手指輕彈,空氣中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音紋漣漪。

云澈點頭,寫下:“比我當年快多了。“

“那是因為你有好老師,而我是自學。“葉清羽笑道,“話說回來,你的嗓子...“

云澈摸了摸喉嚨:“音煞...轉化...會好的。“自從吸收了鳴泉石碑的力量,又得到葉清羽九霄玲瓏體的幫助,他感覺喉嚨的阻滯每天都在減輕。

正當兩人交流時,馬車突然急停。外面傳來車夫驚恐的聲音:“兩、兩位,前面有狀況!“

云澈和葉清羽跳下馬車,只見前方道路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全都穿著統一的青色服飾,胸口繡著“玄音“二字。

“是玄音門的人!“葉清羽驚呼,“他們怎么會...“

云澈蹲下身檢查尸體,眉頭緊鎖:“音煞...又是寂滅宗。“

這些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但耳鼻都有血跡,面部表情扭曲,顯然是死于強大的音律攻擊。

“奇怪...“葉清羽指著一具尸體腰間,“他們的儲物袋都被翻過了,但值錢的東西卻沒拿走。“

云澈目光一凝。確實,死者身上的靈石、法器都還在,唯獨...

“地圖不見了。“他沉聲道。

“難道他們也是去...“葉清羽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連綿不絕的回音,仿佛整座山都在震動。

“斷岳山方向!“云澈收起古琴,“我們得趕快過去!“

兩人舍棄馬車,運起輕身功法向聲源處疾馳。隨著距離拉近,回音越來越強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讓人心跳不由自主地與之共鳴。

翻過最后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驚呆了——斷岳山的懸崖上,一塊巨大的石碑懸浮在半空,碑文散發著耀眼的金光。石碑下方站著兩伙人,一伙灰衣,正是寂滅宗;另一伙則穿著紫色長袍,袖口繡著銀色波紋。

“是天音閣的人!“葉清羽低呼。

兩方正對峙著,中間的空地上躺著幾具尸體,有灰衣的也有紫衣的。顯然在他們到來前已經有過一場激戰。

“洛清音,別白費力氣了。“寂滅宗為首的是一個黑袍中年人,面容陰鷙,手中把玩著一串骷髏頭骨制成的念珠,“回音古碑的封印只有特定的音律才能解開,你們天音閣研究了百年都無功而返,不如讓給我們寂滅宗試試?“

紫衣人中,一位蒙面女子冷冷回應:“夜無魂,你們寂滅宗想解開古碑封印,無非是想釋放里面的'煞音魔王'。三百年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哈哈哈!“夜無魂大笑,“當年若不是云無相那老東西多管閑事,煞音魔王早就一統音修界了!今日你們天音閣還有誰能阻止我們?“

云澈聽到“云無相“的名字,心頭一震。那不是云家先祖嗎?他與這古碑有什么關系?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云澈腰間的鈴鐺突然自行搖動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在回音壁的作用下被放大數倍,立刻引起了兩方人馬的注意。

“誰?!“夜無魂厲喝,一道音波橫掃而來。

云澈拉著葉清羽躍出藏身處,同時撥動琴弦抵消音波攻擊。金弦與鈴鐺共鳴,在空中形成一道防護屏障。

“無相天音琴?!“夜無魂和洛清音同時驚呼。

紫衣女子——天音閣主洛清音——眼中閃過激動之色:“孩子,你是誰?“

云澈剛要回答,夜無魂卻已經出手:“管他是誰,殺了奪琴!“

數十名寂滅宗修士同時發動攻擊,各種音波邪器發出刺耳噪音。洛清音急忙指揮天音閣弟子結陣防御,但明顯落于下風。

“清羽,幫我!“云澈席地而坐,將古琴放在膝上。葉清羽會意,站在他身后,雙手搭在他肩上,九霄玲瓏體的力量源源不斷注入云澈體內。

云澈深吸一口氣,手指撫過琴弦。這一次,他不再模仿任何已知曲調,而是完全跟隨內心感受彈奏。古琴金弦震動,腰間的鈴鐺應和,葉清羽的鳳鳴聲也加入其中,三重音律完美融合。

更神奇的是,懸浮的回音古碑突然金光大盛,碑文一個個飛起,環繞在云澈周圍。隨著琴音漸入佳境,那些碑文開始有序排列,形成一篇完整的功法!

“天音訣!“洛清音激動得聲音顫抖,“他在解讀古碑!“

夜無魂臉色大變:“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

寂滅宗修士瘋狂進攻,天音閣弟子拼死抵擋。云澈卻已進入一種玄妙狀態,外界紛擾仿佛遠去,眼中只有那些飛舞的金色碑文。

“啊——!“云澈發出一聲長嘯,這聲音清越悠遠,再無半點嘶啞。嘯聲中,所有碑文猛地印入他的眉心,古琴上的星圖第二個紅點亮起,回音古碑轟然落地,金光盡斂。

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涌入云澈腦海,他看到了許多畫面——三百年前的大戰、煞音魔王的封印、云無相手持無相天音琴的身影...最后是一段完整的音律功法,遠比云家藏書閣記載的“天音訣“精深玄妙。

“原來如此...“云澈喃喃自語,聲音已經完全恢復正常,清朗悅耳,“我明白了...“

“殺了他!“夜無魂歇斯底里地吼道。

數十道音波攻擊同時襲來,云澈卻不慌不忙,雙手在琴弦上一拂。一道金色音紋擴散開來,所過之處,敵人的音波盡數消弭于無形。

“這是...天音鎮魔曲?“洛清音難以置信地看著云澈,“只有閣主才能修習的秘傳...“

夜無魂見勢不妙,咬牙掏出一張血色符箓捏碎:“你們等著!寂滅宗不會就此罷休!“

血光閃過,寂滅宗眾人消失無蹤。天音閣弟子想要追擊,被洛清音攔住:“別追了,先照顧傷員。“

她走到云澈面前,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一張與葉清羽有七分相似的臉龐:“孩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云澈。“云澈回答,同時警惕地看著她,“你是...“

“天音閣主洛清音。“女子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同時也是葉清羽的姑姑。“

葉清羽驚訝地瞪大眼睛:“姑姑?爹從沒說過我有個姑姑在天音閣!“

洛清音嘆息一聲:“這其中有很多隱情。現在...“她看向云澈,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最重要的是,我們終于找到了'天律者'。“

“天律者?“云澈和葉清羽異口同聲地問。

洛清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云澈,你在解讀古碑時,看到了什么?“

云澈回憶著那些畫面:“我看到三百年前的大戰,一個被稱為煞音魔王的人被封印...還有云無相...“

“云無相是你的先祖,同時也是上一任天律者。“洛清音解釋道,“天律者是能統御萬音的特殊存在,每隔三百年出現一次。而你...“她指著云澈手中的古琴,“無相天音琴選擇了你,證明你就是這一代的天律者。“

云澈震驚地看著手中的琴。難怪它會在禁地呼喚自己,難怪自己能解讀那些音律遺跡...

“不僅如此,“洛清音繼續道,“根據預言,這一代的天律者將面臨'靜默災變'的考驗。三千年前,靜韻尊者引發第一次靜默災變,幾乎毀滅了整個音修界。如今災變即將再次降臨,只有天律者能阻止。“

葉清羽握住云澈的手:“所以寂滅宗想阻止你獲得完整的天音訣?“

“寂滅宗崇拜靜韻尊者,他們希望災變再次發生。“洛清音厭惡地說,“現在云澈已經解讀了兩處音律遺跡,還剩下五處。我們必須趕在寂滅宗之前找到它們。“

云澈看向古琴上的星圖,五個未亮的紅點分布在四方。他指向最近的一個:“下一個在東南方,似乎是一座湖。“

“天音湖!“洛清音眼睛一亮,“那是天音閣的圣地!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

就在眾人準備動身時,回音古碑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枚玉簡從中飛出,落入云澈手中。玉簡上刻著兩個古篆字:“律令“。

“律令玉簡!“洛清音激動道,“這是控制音律法則的法器,當年云無相就是用它將煞音魔王封印在...“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東南方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道漆黑如墨的音波橫掃天際,所過之處,連聲音都被吞噬了。

“靜默之音...“洛清音臉色慘白,“災變...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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