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目火影？！

小時候鳴人可是隔三差五就跑到火影的臉上涂鴉的，各個火影的樣子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光是發型兩人就完全不同。

如果初代目是宇智波斑本人的火影像，頭發頂上那么多尖刺，真的做成火影巖的話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才對吧？

對方剛剛站在這里這么久就沒發現一點端倪嗎？

鳴人如此，剩下的兩個大人就更難繃住了。

因為他們真的認識宇智波斑，知道宇智波斑究竟是何許人也。

斑可以有很多種身份，戰國時期的強大忍者，木葉村最早的叛忍，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但是他絕不可能是初代目火影。

終結之谷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為了阻止宇智波斑與其大戰一天一夜，將那片區域的地形都完全改變了。

從山脈到瀑布，大戰的慘烈程度可見一斑，雙方可都是在拼死命的戰斗，而非履行什么誰贏誰當火影的賭約。

宇智波鏡則是二代目火影的護衛，雖然他作為宇智波實力強大，品性也很受二代目的賞識，但已經英年早逝了。

對方根本跟成為火影這種事沾不上邊啊！

“沒有必要擺出那個表情，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責罰你們，有哪個成年人會對小孩子動怒的？剛剛只不過是……就當是我一時興起吧。”

宇智波斑得意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用力地握了握，感受著新身體給他帶來的活力。

“畢竟是重新獲得了年輕時的肉體啊。”

宇智波斑看到眾人終于停止攻擊，只是驚訝地看著他，還以為這幾個人終于弄明白了他自己的身份，開始懊悔自己螳臂當車的愚蠢。

他沒有任何防備，面帶笑容地走向了三人，剛剛那份天下無雙的氣勢被收斂了起來，宇智波斑此時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帥哥而已。

鳴人看到對方走過來，臉色鐵青，雖然對方沒有剛剛殺氣騰騰的氣勢，但是他的表情越看越可怕。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什么巨兇，這么怕干什么？”

宇智波斑，拍了拍鳴人的肩頭，安慰著對方。

面對比自己高了些的卡卡西，他思考了片刻，也勉為其難地拍了拍。

自來也開始頭疼起來，眼前的宇智波斑貌似真的把自己當成初代目火影了，他們現在應該怎么辦呢？

這是對方強行施加的幻術嗎？這么做的意義又在哪兒呢？

靠一個怎么看都很假的初代目來誘拐鳴人還不如直接變個佐助出來。

卡卡西寫輪眼中的三勾玉瘋狂地旋轉著，自來也跟鳴人不斷地在手中重復著能夠解開幻術的印，但是他們知道這里絕不是幻術的世界。

“既然懷疑是幻術的話，一開始就不應該浪費查克拉吧？”

宇智波斑一針見血地戳破了三人無力的嘗試，剛剛被驚起的鳥兒是一只烏鴉，在天上不住地叫喚，似乎在嘲諷他們是超級笨蛋。

“讓我來解釋給你們聽吧。”

他嘆了一口氣，看著卡卡西左眼那抹血紅，說道：

“你移植了寫輪眼嗎？既然已經到達三勾玉的高度了，那你也應該也清楚接下來的階段是什么吧？”

沒給卡卡西留下回答的空隙，斑繼續自問自答道：

“三勾玉之后，便是萬花筒寫輪眼，這時候雙眼都會覺醒出瞳術。”

卡卡西盯著宇智波斑，眼中三勾玉的旋轉速度開始加快，最終凝聚成了一個特殊的紋樣，在這個距離，他的【神威】很難打偏。

只要其他人能夠配合，他或許可以直接將對方的頭送入異空間。

可是……

看到對方的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斑只是認可地點了點頭，像是在贊許卡卡西居然能夠將寫輪眼運用到了這種地步。

“卡卡西老師的眼睛，又有變化了？”

鳴人好奇地盯著那進化后的寫輪眼，又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佐……

‘現在可不是走神的時候！’

斑略微用力地錘了鳴人的腦袋一下。

“能夠覺醒萬花筒是不錯，但你們應該要注重人柱力的教育啊，這個叫鳴人的小鬼居然什么都不懂，人柱力是這么培養的嗎？”

宇智波斑一臉嫌棄地招了招手，讓鳴人湊近一點認真聽講。

“啊，啊咧？我嗎？”

“你聽好，鳴人，宇智波一族的雙眼在三勾玉之后，經歷了巨大的情感沖擊之后，三勾玉寫輪眼就會進一步地進化為萬花筒寫輪眼。”

“我雖然擁有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卻沒有任何特殊的瞳術，直到我壽終垂死之時，雙眼中的能力才覺醒，讓我得以起死回生，來到這里。”

“因為我還想，繼續戰斗下去啊……”

說到這里，宇智波斑扭頭望向眼前那欣欣向榮的木葉村，許多建筑都是嶄新的模樣，這讓他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來這幾年，木葉的經濟飛速增長！居然蓋了這么多新樓！

果然，在一開始就制定操縱大名的計劃是正確的。

“啊咧？那為什么剛剛你說自己沒有辦法使用寫輪眼？”

回過神來的鳴人有些好奇地問道。

“要叫斑大人啊，知些禮數啊，小鬼！”

“痛啊！”

外貌看起來跟鳴人的歲數相差無幾的宇智波斑用力地敲了鳴人腦袋一下，就像是老成的忍術教師一樣繼續說道：

“可能是瞳術的作用吧，身體雖然變年輕了，力量跟戰斗經驗都沒有變化，但很多地方也被重置了。”

他抬起頭，望向平靜的天空。

“比如說我的寫輪眼，雖然依然存在著開啟寫輪眼的可能性，但是……我或許沒有機會再開啟寫輪眼了。”

“可能性？”

鳴人有些疑惑地問道，卡卡西便在一旁補充道：

“如果宇智波一族遭遇到了劇烈的情感沖擊，便會開啟寫輪眼。”

斑點了點頭，回應道：

“就算有著開啟寫輪眼的可能性，對我這種什么都見識過的老頭子而言，在這個和平的世界里也沒什么開啟的契機了吧。”

宇智波斑感慨道，像他這種從戰國時代一步一步廝殺過來的人，穿越到自己創造的和平盛世里，恐怕今后很難開眼了。

“哦，對了，永恒萬花筒？那又是什么？”

鳴人更加好奇了，這些關于佐助家族的知識他從未聽過。

“萬花筒的瞳術雖然強力，但是使用次數過多的話就會逐漸奪走施術者的光明，所以……”

斑繼續解釋道，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注重文化課，就連這種隱秘也毫不保留地交給了鳴人。

而在不遠的另一側，兩名大人心思更加混亂。

“傳說中的永恒萬花筒的力量嗎？那樣的話，跨越時間、甚至來到一個完全不同的未來也不是不可能。”

“那現在要怎么辦？實力強到這種地步，不可能會跟我們搞什么過家家的騙局了吧……”

卡卡西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拜讀新作的心情。

看著宇智波斑與鳴人的相處，他和自來也的內心也多少有些觸動，宇智波斑率直、坦率的那一面，是歷史書中絕不會記載的。

但是如果他沒有這份個性，又如何跨越兩個家族數個時代的死仇，與千手一族的千手柱間成為摯友的？

“但如果讓他知道那件事的話，他還會站在木葉這一邊嗎？”

自來也叩了叩自己的額頭，嘆了口氣，眼前這個男人的存在究竟是對木葉有益還是有害，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現在只知道團藏跟木葉其他高層都是臭不可聞的大傻逼。

‘當初妙木山大仙人老爺的預言里面可沒有說過這種事情啊。’

不過像宇智波斑這樣的強者都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到這種地步了，非要強行地跟對方為敵的話，那就太愚蠢了。

宇智波一族可不會搞什么虛與委蛇的假把戲，更不會說這種蠢到不能再蠢的謊話，驕傲的宇智波可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哎呀，跟綱手去說一下吧，蛤蟆傳遞的情報太過簡略了，真在這里打起來的話，恐怕火影巖都會被打個粉碎呢……”

而在自來也轉身離去前，宇智波斑還給鳴人惡補他認為的“常識”：

“……永恒萬花筒則是要移植自己兄弟的萬花筒寫輪眼，這樣就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并且永遠也不會失去視力。”

聽到這里，鳴人心中一陣惡寒，他想起了宇智波鼬。

“你很擔心？是跟那個叫佐助的孩子有關嗎？”

身為宇智波一族，同樣也是身為一村之長的宇智波斑感情十分細膩，結合前面的對話，一下子就看出了鳴人的擔憂。

“這樣說……宇智波鼬在滅族之夜只留下了佐助性命，只是因為想要強行奪走親弟弟的眼睛來獲得更強的力量嗎？”

擔心佐助的鳴人毫無遮掩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喂！鳴人！’

聽到這句話的卡卡西瞬間呆住了，他雖然理解鳴人的心直口快，也同樣有些擔憂離開村子的佐助，更是理解有些事情終究沒有辦法被瞞住。

但是有些話真的不適合這個時候在宇智波一族的族長面前說出來吧？

當初宇智波斑僅僅只是因為和初代目理念不合就要叛離忍村，毀滅木葉，現在讓他聽到這種東西，絕對會出大問題的吧！

“滅族之夜？只留下一個人的性命？宇智波鼬？宇智波？！”

宇智波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被他捕捉進腦海的關鍵詞迅速連接到一起，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對收集來的碎片情報進行迅速的整理，獲得敵人的情報，并且很快地根據自己的能力思考出對策，這也是忍者本能。

現在這份本能讓宇智波斑的心痛不欲生。

“是啊，佐助那家伙……”

鳴人突然噤了聲，他體內的九尾正在猛烈地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他抬頭望向對方，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宇智波斑的黑色眼眸瞬間變得鮮艷如血。

宇智波一族在遭遇了強烈的情感沖擊時，腦海中會產生一種特殊的查克拉，在雙眼中表現出來，形成了特殊的血繼界限——寫輪眼。

一勾玉，兩勾玉，三勾玉。

勾玉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了宛如刀刃一般的形狀。

萬花筒寫輪眼旋轉著，充滿著不可言說的威壓，宇智波斑體內龐大的查克拉完全釋放出來，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

‘笨蛋！有話直說的忍道也要看場合的啊！’

自來也離去的腳步一僵。

不用轉身他也能夠感受到身后那恐怖的查克拉，毋庸置疑，只有從真正的尸山血海中走來的忍者，才會有這樣的氣場。

空氣在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了。

宇智波斑的雙眼流淌著血淚，他突然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背后深深地捅了一刀，讓他五臟六腑都流動著痛苦。

站在火影巖上，整個村子都可以盡收眼底，包括那個死寂之地。

宇智波斑的心又回到了那個自己兄弟死去的夜晚，永恒的痛苦順著那雙血淋淋的眼睛一起融入到了他的心中。

‘泉奈，我居然沒有辦法守護宇智波一族，你的遺愿……’

宇智波一族平穩地度過了戰國時代，但是卻在自己的村子里面被屠戮殆盡？那可是一整支家族，居然只剩下了兩名幸存者。

一個家族不可能只有精通忍術的戰斗人員，身為家族，他必然會有懵懂無知的孩童，也必然會有不會忍術的普通人……

但是滅族之夜……就連老幼婦孺都沒有剩下！

就連老幼婦孺！就連！老幼婦孺！宇智波滅族？！

那個名聲響徹忍界的宇智波？！

“現任的火影在哪里？”

宇智波斑的語氣平靜而悲傷，但這個問題，他不想再重復第二次。

卡卡西陷入沉默，他知道自己此時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

闖了大禍的鳴人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刺鼻的血腥味直沖他的鼻腔，從查克拉深處所傳達出來的那份哀怨與悲傷更是直擊他的心靈。

幾輪惡戰過后，千瘡百孔的地面上終于落下了忍者大顆大顆的血滴。

那是宇智波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