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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精神力暴漲

精工魂導零件廠的集體宿舍,活脫脫一個塞滿鐵銹和汗臭的悶臭罐頭。

十二張雙層鐵架床擠在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間,過道窄得只能側身通行。

魂導燈管在天花板上茍延殘喘,投下慘白閃爍的光,勉強照亮墻壁上大片剝落的灰黃色墻皮和霉斑。

空氣里永遠漂浮著一股復雜的金屬碎屑的腥氣、污油的膩味、汗濕工裝長久不洗的餿臭味!。

王悠躺在最靠門那張下鋪,身下是薄得硌骨頭的破棉褥子。

窗外,魂導運輸車低沉的轟鳴和遠處魂導機械臂作業的“哐當”聲永不停歇,構成輝光城工業園區噪音背景。

他閉著眼,意識卻無比清醒,如同沉入一片無光的深海。

那天覺醒儀上那撕裂靈魂的劇痛、混沌青氣中頂天立地的虛影、烙印在靈魂最深處的“截天一線”道音……一遍又一遍地沖擊著他的神經。

掌心那柄三寸長的殘破鐵劍虛影,正隨著他意念的波動,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劍格處那點暗青道紋,散發著微弱卻堅韌的微光。

“青萍劍……通天教主……”這兩個名字在他腦海中翻騰。

前世零碎的記憶碎片,關于洪荒,關于那場毀天滅地的封神之戰,關于截教“有教無類”、“截取一線生機”的理念,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漣漪。

就在他心神沉浸,試圖更清晰地感受掌心那縷微弱劍意時!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劍鳴,毫無征兆地在他識海深處響起!

并非來自他掌心的武魂,而是源自那柄懸于精神海中央、布滿裂痕的青萍劍本體!

劍鳴清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瞬間滌蕩了腦海中所有的雜念!

緊接著,一股清涼的氣息,如解凍的溪流,自那柄殘破的青萍劍中流淌而出,并非魂力,卻比魂力更加精純、更加古老!

這股氣息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浸潤著他因為穿越和覺醒而疲憊不堪、甚至有些受損的靈魂,所過之處,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明與舒服。

王悠猛地睜開雙眼!

黑暗中,他那雙原本平平無奇的黑眸,此刻竟蒙上了一層極其淡薄、幾乎無法察覺的青色微芒!

視線所及,整個世界仿佛被揭開了一層朦朧的面紗,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透徹!

鐵架床金屬管上細微的刮痕、空氣中漂浮的、在燈光下幾乎看不見的金屬粉塵顆粒、墻角霉斑上緩慢爬行的微小生物……甚至連空氣中混雜的各種氣味分子,都被這股突然增強的感知力強行分離、解析!

汗臭、鐵銹、腐敗……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大腦!

“嘶……”王悠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捂住了額頭。

這股突如其來的信息洪流,讓他本就疲憊的神經一陣尖銳刺痛,像大腦被強行塞進了過量數據。

“精神力暴漲!”他瞬間明白過來!是青萍劍!

這柄殘破的圣人法寶,正在反哺滋養他的靈魂本源!

雖然武魂本身殘破不堪,但它蘊含的無上道韻,哪怕只是泄露一絲絲,對于凡俗生靈的靈魂而言,都是難以想象的滋養和升華!

他強忍著信息過載帶來的眩暈和頭痛,嘗試著集中意念,去“關閉”那過于敏銳的感知。

就在這時,宿舍門被“哐當”一聲粗暴地推開!

“熄燈!睡覺!明天六點開工!遲到的扣工錢!偷懶的滾蛋!”一個滿臉橫肉、穿著油膩工頭服的壯漢,扯著破鑼嗓子吼道,唾沫星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飛濺。

他是廠里負責管理學徒工的工頭,綽號“鐵熊”,以脾氣暴躁和克扣工錢聞名。

鐵熊兇狠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在狹窄的宿舍里掃視一圈。

被他目光掃到的孩子,無不噤若寒蟬,縮進被子里。

當他的目光掃過門口下鋪的王悠時,王悠下意識地微微低頭,避開了那道充滿壓迫感的視線。

然而,就在這低頭的瞬間,借助那暴漲、覆蓋了視覺的精神感知力,王悠清晰地“看”到了鐵熊工裝外套內側口袋里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金屬牌。材質似乎是某種暗沉的合金。

牌子上沒有復雜的魂導紋路,只有幾道極其簡單、像隨手刻畫的線條。線條本身毫無魂力波動,平凡得就像孩童的涂鴉。

但王悠的目光,或者說精神感知,一觸及那幾道線條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涌上心頭!

王悠瞬間就好似明白了那魂導器刻畫與魂力走向情況!

不過鐵熊似乎毫無所覺,罵罵咧咧地關上燈,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

宿舍徹底陷入黑暗,只剩下粗重或壓抑的呼吸聲。

王悠躺在床板上,掌心那柄殘破的青萍劍虛影無聲地懸浮著,劍格處的暗青道紋在絕對的黑暗中,似乎亮了一瞬,流淌過一絲極淡的青色光暈!

他閉上眼,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感受這幾天的魂導組裝,今天夜晚又突然出現了驚喜!

‘他有魂導天賦!!!’憑著這幾天簡單熟悉與今夜精神力暴漲,使他對魂導器的了解與摸索增進一大步!

王悠借著零碎的月光,盯著手中新起死皮!

無奈嘆息一聲!

壓榨勞動力,更別提是童工!

福利院的孤兒,魂導零件廠的學徒……這個世界底層螻蟻般掙扎求生的軌跡下,竟是如此洶涌的暗流!

“截天一線……”靈魂深處那道蒼茫的道音再次隱隱回響。

在這危機四伏、神魔布局的棋盤上,他這柄殘劍,該如何斬出自己的路?該如何截取那一線渺茫的生機?

王悠深吸一口氣,帶著鐵銹味的冰冷空氣涌入肺腑。

他小心翼翼地收斂起暴漲的精神力,只保留一絲最基礎的感知警戒著周圍。那柄青萍劍虛影也悄然隱沒在掌心。

黑暗中,他無聲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嫩肉。

良久過后,一種冰冷劍鋒決心,在他心底悄然凝聚。

這條看似絕望的荊棘之路,或許,正是他磨礪這柄殘劍的第一塊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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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輝光城中心,傳靈塔分部。

頂層一間由高強度合金和單向魂導玻璃構成的巨大辦公室內,燈火通明。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寧神的熏香味,與下方工廠區的污濁形成了兩個世界。

巨大的弧形光屏懸浮在辦公桌前方,上面正流淌著瀑布般的數據流。一個身著剪裁合體的銀色制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嫵媚的女子,正凝神注視著光屏。

她胸前的傳靈塔徽章上,赫然鑲嵌著四顆璀璨的星辰!

傳靈塔分塔主南宮安雅。

“南宮大人,前幾日輝光城第三福利院覺醒點,編號DF-0371的覺醒儀,在那里發生了一次嚴重的異常數據溢出和核心符文陣列過載。”一個穿著研究員白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一旁,語氣帶著困惑和后怕!

“這是當時的原始數據備份和核心符文陣列的崩潰記錄。”

光屏上的數據流瞬間切換。

刺眼的紅色警告框占據了大部分畫面:【高位未知能量侵蝕】、【魂力波動超閾值】、【武魂形態分析:未知變異劍類(極度危險)】……旁邊還附帶了幾幀模糊到極點的抓拍影像,只能隱約看到無數閃爍的青色劍影輪廓,以及一柄布滿裂痕、極其殘破的鐵劍虛影。

“高位格未知能量侵蝕?未知變異?”南宮安雅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聲音清冷!

“檢測目標呢?”

“是一個六歲的孤兒,名叫王悠。”研究員迅速調出資料,光屏上顯示出王悠在福利院的登記照,一個瘦小、眼神有些木訥的男孩!

“最終覺醒結果:武魂‘殘破鐵劍’,初始魂力6級。建議發展方向:生活系魂師(低級)。”

光屏上,那柄布滿裂痕的殘破鐵劍虛影被放大,定格。

劍身黯淡無光,布滿蛛網般的裂紋,劍刃鈍口,除了劍格處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奇異紋路外,怎么看都是一把廢得不能再廢的鐵劍。

“殘破鐵劍……6級魂力……”南宮安雅纖細的手指在光屏上輕輕劃過,指尖停留在那柄殘劍的影像上,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和審視!

“最終結果和異常數據……完全對不上。

像是某種強大的干擾源瞬間爆發,又瞬間消失……“儀器故障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極低,大人。”研究員推了推眼鏡,語氣肯定!

“DF-0371是三個月前剛更換的新型號,核心符文陣列有自檢和多重冗余保護。

而且,崩潰前的能量峰值和未知侵蝕特征,是數據庫里從未記錄過的類型,更像是……某種更神秘存在的力量過多投影……短暫地擦過了儀器。”他斟酌著用詞,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更神秘……力量投影?”重復著這幾個詞,目光再次落在那柄殘破鐵劍的影像上,久久不語。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只有光屏數據流細微的嗡鳴。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半晌,南宮安雅才開口問道,聲音聽不出情緒。

“根據福利院后續安排,已經進入‘精工魂導零件廠’做學徒工了。”研究員立刻回答。

“精工……”南宮安雅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發出清脆的微響!

“盯著他。三級靜默觀察。調動‘蜂鳥’級微型魂導監視器,我要知道這個叫王悠的孩子,進入零件廠后的一切細節,尤其是……他那把‘殘破鐵劍’武魂,是否還有異常。”

“是!南宮大人!”研究員肅然領命。

南宮安雅揮揮手,研究員躬身退出辦公室。

巨大的合金門無聲合攏,將內外隔絕。

南宮安雅獨自站在巨大的落地魂導玻璃前,俯瞰著下方輝光城璀璨燈火。

玻璃映出她清冷絕艷的面容,冰藍色的眼眸深處,卻仿佛倒映著光屏上那柄布滿裂痕的殘劍虛影。

“殘破鐵劍………神秘力量?”她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是巧合?還是……失誤?”

窗外,屬于傳靈塔的巨大“靈”字徽標,在夜空中散發著恒定而冰冷的幽藍光芒,無聲地籠罩著這座繁華與污濁并存的輝光城市,也籠罩著那個蜷縮在鐵架床上、掌心緊握著一線圣人殘鋒的瘦小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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