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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風波定,語試鋒芒

黑風水道的咆哮,最終被無垠的東海吞沒。

陳淵在湍急的暗流中穿梭,新生的【水性精通】詞條,讓他與這片狂暴的水域化為一體。

他不再抗拒,而是順從。

身體借著每一股能將鋼鐵撕碎的暗流之力,輕盈地調整著方向,滑向深海。

他在水下潛行了足足兩里地,徹底脫離那片死亡海域,才在一處僻靜的礁石后探出頭。

咸腥的空氣涌入肺中,帶著劫后余生的甘甜。

他大口喘息,冰冷的海水帶走了身上所有的熱量,四肢百骸疲憊酸軟,腦子卻清醒得可怕。

爬上礁石,擰干衣衫,借著微弱的星光辨明方向,他朝著黑石山脈游去。

回到那個被藤蔓掩蓋的狹小山洞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他疲憊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神沉入靈魂深處。

青色玉符靜靜懸浮,表面多了一枚溫潤的符文印記——【水性精通(入門)】。

在它下方,【強身健體】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向前猛竄了一大截。

就連【碎石拳(入門)】的經驗,也跟著漲了不少。

他閉上眼,腦中回放著船只傾覆,王虎等人被黑水吞沒的畫面。

沒有快意,沒有不安,像是在看一幕與自己無關的皮影戲。

前世的道德觀,早已被這三年的饑餓、勞作,以及剛才那場精心策劃的殺戮,沖刷得干干凈凈。

在這吃人的世道,講道理,是會死人的。

他在山洞里休息了整整一個白天,將狀態恢復到最佳,才在黃昏時分,悄然潛回宏村。

…………

王虎一行人消失的第三天,宏村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那幾個平日里橫行霸道的潑皮,再也沒出現過,像幾顆被投進大海的石子,連個響聲都沒留下。

村民們表面上議論紛紛,猜測他們是遇到了海寇或是觸怒了龍王,但私下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瞟向村角那間破茅屋。畢竟,王虎最后一次在村里露面,就是氣勢洶洶地去找陳淵的麻煩。

直到李小栓鼓起勇氣去送魚干,才發現那間破茅屋的門不知何時已經修好,院子里也重新有了人生活的痕跡。

陳淵的說法很簡單,那天被王虎逼著出海,結果遇上風浪,他僥幸抱住一塊船板,在海上漂了許久才被沖回岸邊,回來后就大病了一場。

他看起來確實很虛弱,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沒人去戳破這個漏洞百出的說辭。懷疑的種子在每個人心里,但沒人敢讓它發芽。對于村民而言,一個兇狠的潑皮頭子,換來一個沉默寡言的孤僻少年,這筆賬怎么算都劃得來。

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選擇了相信這個“事實”,選擇息事寧人。

風波,就這么在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中,被強行壓了下去。

對宏村的其他人來說,是少了一伙潑皮的騷擾;但對陳淵而言,這意味著一個絕佳的,無人打擾的喘息之機。

回到茅屋,關上門,陳淵臉上所有的虛弱都瞬間褪去。

與天斗,與人斗,在生死邊緣的搏殺,讓【強身健體】的經驗條猛竄了一大截,連帶著【碎石拳】的感悟也深了許多。

古人說的窮文富武,陳淵現在才算有了切身體會。

搏殺后的身體,像一頭沉睡的巨獸被徹底喚醒,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咆哮,貪婪地渴求著能量補充。

之前積攢的錢糧消耗殆盡,新獲得的能力,必須盡快變成實實在在的資源。

第二天,天還未亮透。

陳淵劃著小船,再一次駛向那片人人談之色變的黑風水道。

如今,這片死亡禁地,已然成了他的私家漁場。

憑借【水性精通】和【操舟】的詞條,小船在狂暴的暗流與交錯的礁石間穿行,如履平地。

他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與怒濤共舞的感覺,將每一次對風浪的駕馭,都當成對自身力量的錘煉。

他輕易就捕獲了幾條在臨海鎮能賣上高價的深海魚。

收網后,他沒有立刻返航,而是在一處僻靜的礁石后停船,脫去衣衫,一個猛子扎進了冰冷的海水里。

他模仿魚群在水流中穿梭的姿態,感受水壓對身體每一寸肌膚的擠壓,練習在水下將呼吸放至最緩,心跳調至最沉。

他要將這片大海,徹底變成自己的主場。

接下來的日子,陳淵過得規律而充實,如同一部無情的機器。

清晨出海,下午赴鎮,用漁獲換回大塊的肉食、補充氣血的藥材,以及更精細的糧食。

到了晚上,茅屋便成了他的熔爐。

大塊的肉食與粗淺的藥材在鍋中翻滾,化作滾燙的氣血,被他鯨吞入腹。

緊接著,便是瘋狂的修煉。

他不再拘泥于那殘缺拳譜上的死板招式,而是將白日在黑風水道中感受到的浪濤之力,融入拳法之中。

他體會著暗流的盤旋之力,嘗試著將“力由脊背行”化作一道自腳底涌起、沿脊柱傳遞的浪涌,最終在拳鋒處炸開,時而如礁石般剛猛,時而如暗流般陰柔。

吃,練,再吃,再練。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原本單薄的少年身形,漸漸有了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皮膚下的血管如小蛇般盤踞,每一次吐納,胸膛都如風箱般鼓動,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筋骨在每一次極限拉伸與發力后,都會發出一陣細微的、類似蠶食桑葉的“沙沙”聲。

那是筋骨在氣血的滋養下,變得更加堅韌的征兆。

【強身健體】和【碎石拳】的經驗條,都在穩步而快速地增長。

這天傍晚,他剛從鎮上回來,孫老頭卻提著個酒葫蘆,堵在了他的門口。

老頭子渾濁的眼睛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像在審視一頭剛出欄的牲口,最后落在他那個鼓囊囊的行囊上。

“小子,最近發財了?”

陳淵面色平靜,從行囊里拿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熟牛肉,遞了過去。

“孫伯,嘗嘗。”

孫老頭也不客氣,抓起牛肉就啃,含糊不清地嘟囔。

“王虎那幾個小子,說沒就沒了,真是奇了怪了。”

他一邊說,一邊死死盯著陳淵,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

他嗅到的不只是牛肉的香氣,還有一股從陳淵骨子里透出來的,淡淡的、混雜著血腥與悍勇的味兒。

陳淵的臉卻像一口深井,不起半點波瀾。

“大海上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他平靜地回應,繞過孫老頭,走進自己的茅屋,關上了門。

門外,孫老頭啃著牛肉,看著那扇緊閉的木門,又扭頭望向臨海鎮的方向,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難明的意味。

“黑虎幫的狗,鼻子可靈得很吶……”

茅屋內的陳淵,則將剩下的肉食和藥材一一放好,沒有片刻停歇,擺開了拳架。

呼!

拳風撕裂空氣的輕微聲響,在昏暗的茅屋中,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在真正的麻煩找上門來之前,他必須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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