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是藍色的,只有一個三角形的標識,中間畫著紅色十字。
除去中間部分,它幾乎與駕駛室那個鎖孔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林陌甩了甩袖子,表示自己沒有手。
“不好意思,差點忘了,您的手還在治療中。”醫生尷尬地說道。
林陌隨即聳了聳肩,告訴醫生自己并不在意,再次詢問起這盒子還有白忘川的事。
“這是一種穩定劑,它可以用來穩定侵蝕狀況,只是作用有限,現在還沒命名,您可以為它取個名字。”
醫生朝前面指了指,示意邊走邊說。
“白先生幾乎與解析物融為一體了,常規污染剝離手術并不能奏效。
這種藥劑可以穩定他的情況,每兩天都要使用一支,體外注射就好,用完之前務必記得來拿下一個周期的藥。
醫院的研發手段有限,這點還需要林隊長你多幫幫忙。”
幫忙?要不是沒有手,林陌真想指著自己對醫生說一句,我嗎?
他一個三流記者,醫學方面一竅不通,怎么幫上忙。
難不成去外面抓幾個研究人員進來?
“有沒有副作用?”
林陌看了一眼醫生拿出來的藥劑,里面是一管管透明液體,尾部帶有注射裝置。
醫生一邊引路一邊說道:“當然有,注射藥劑這段時間,白先生的解析能力將大幅度削弱,畢竟這種藥,藥理就是隔離解析物對人的影響。”
“才這點副作用?”一旁的齊拾耳插話,“能不能給我幾支?”
醫生看了林陌一眼,才扭頭跟齊拾耳說道:“產能有限,得優先提供給病人。”
“當我沒問哈哈。”齊拾耳閉上了嘴。
只是削弱解析能力,而且還不是永久性的,在找到治療手段以后,白忘川依然能夠恢復,在現在看來,已經是一種很好的結果了。
畢竟送到醫院的時候,白忘川的形象放到外面,都屬于要被清潔隊清理的那種。
瀕臨畸變的個體沒有幾個還能活下來的,即便有,那也與人類社會絕緣了,起碼外形上就會引起恐慌。
“本來不止這些副作用的,幸好林隊長你給我們帶來了灰視這個解析物,我們才能有效的抹除那些溢出的污染。”醫生笑著對林陌說道。
“灰視?”林陌皺著眉,心想這是什么東西。
“嗯哼,”醫生繼續說道,“如果有提升藥劑效果,或者根治白先生的手段,我們會聯系您的。”
林陌這下反應過來了,這肯定就是蝕斑的解析物。
他沒想到地鐵把蝕斑滅了以后,能將其中的解析物提取出來,而且0號線醫院直接就給用上了。
要知道他們進入醫院才一個晝夜,居然連成品都做好了,甚至包裝都有。
高效,林陌只能這么評價。
看來地鐵的功能不僅僅是自己看到的那些,互相之間甚至有聯動,以后恐怕還會有更大的發現。
而且從醫生臉上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來,這醫院與他推斷的一樣,就是個良性的異象空間——起碼對他來說。
林陌頓時就放下心來,既然是異象,那白忘川肯定沒事了,異象中不會有人情世故,這些醫護人員也不會欺瞞他。
除非人情世故是其中的規則。
秉承著多問不會有錯的原則,林陌又問了一句:“如果強行使用能力會怎么樣,加重侵蝕程度?”
“遇到了危急情況不得不使用能力的話,可以結束后多打幾針,但還是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一旦畸變,人就回不來了。”
接著醫生又給林陌交代了一下用藥的時間,并表示兩天后一定要給白忘川用藥,前后誤差不能超過兩個小時。
“至于您的手,再給我們幾個小時的時間,確保不會有任何污染殘留,”醫生最后說道,“那個外來的寄生型解析物也會一并交給您。”
林陌道謝的時候,齊拾耳比了個大拇指:“你們執行局的醫療手段就是牛逼。”
他到現在還以為這里是執行局的醫院。
…………
外勤部附屬醫院中。
“沈藍,你沒問題了,安小小的能力并沒有在你身體與精神上有殘留。”
谷宏文拿著報告單朝沈藍說道。
林陌等人失蹤后,沈藍第一時間就被執行局召回了。
作為事件參與者,他經歷了與林陌上次一模一樣的治療過程,只不過時間要短很多很多,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說是治療,其實更像是一種檢測。
因為他通過安小小的幫助,把熾鰓借給了林陌,現在解析物連人一起消失,執行局最初懷疑是賭徒骰子把熾鰓據為己有了。
“組長,有隊長他們的消息了嗎?”沈藍問道。
“沒有,不過局里派人去現場勘察了,聯合當地安管局一起,應該能查出一點東西吧,”谷宏文徘徊了好幾圈,“你放心,我托人問過白忘川他老子了,起碼白忘川還活著。”
谷宏文只能用這個消息來安慰沈藍,順帶安慰安慰自己。
白忘川還活著相當一定程度上代表林陌還活著,而且林陌還能復活,他現在高度懷疑自己的組員是被圣血同脈教團俘虜了。
不然怎么會所有人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谷宏文逼著自己不往最壞的結果去想,就現在的報告來看,當時一定有人畸變了,他只盼望最后能活下來那么個把人。
“當時一起去現場的,還有渠水幫那伙人,”沈藍嘆了口氣,“確定讓他們做事不會出問題嗎?”
“我知道你跟他們有舊怨,當時還起了沖突,”谷宏文勸道,“但現在渠水幫已經是協會了,做事肯定不比以前,不要多想。”
沈藍也是老干員了,自然知道外緣區人力不夠的事實,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在他看來,幫派就是幫派,即便有了執照也最多也就表面上會做下樣子,不會像以前一樣吃的那么難看。
而且云際區還有那么多事情沒解決,單單是那些違禁藥劑,就不知道流出去了多少。
“我想回云際區再看看,說不定有什么發現。”沈藍想了想說道。
谷宏文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點了頭:“我給你寫個調令。”
砰!
病房門被推開,一高一矮兩個人竄了進來。
“我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