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海
- 我的世界,只有圓的半徑
- 翼翔羽.CS
- 889字
- 2025-06-22 22:08:14
上海,這座流光溢彩的東方明珠。
父親最小的兄長——我的小伯伯,是最早闖蕩這座國際都市的先行者。他常對父親說:“要做生意,就該來上海,這里的商機就像黃浦江的潮水一樣豐沛。“
初來時,除了伯伯也沒其他親戚,第一筆投資的錢也是伯伯借給父親的,也正是如此,嬸嬸從來沒有高看過父母,在我記憶里,她一直傲嬌。
父母在郊區租下一間農民房安頓下來。那排聯排的灰瓦平房至今歷歷在目,生銹的鐵制樓梯像一條蜿蜒的紐帶,串聯起各家各戶的生活軌跡。
泗塘新村,這個承載著無數外來務工者夢想的聚居地,成為了我們的第一個“家“。父親在附近商場租了兩間柜臺,開啟了真正創業之路,母親終日守在方寸店鋪里,年幼的我自然成了她最忠實的小跟班。
在糖果鋪氤氳的甜香里,學會了人生第一個克制。
鄰柜的稱斤糖果總是散發著誘人光澤,但甜食會引起我咳痰,每次一咳嗽都要好久才能好。記憶里母親叮囑的聲音與糖果紙的沙沙聲交織,我望著柜臺里的糖果,任由口水在舌尖打轉卻從不開口。賣糖阿姨的夸贊“這孩子真懂事“。
接下來講講第一件在上海記憶最深的事兒。
那個寒冬的清晨,成為我身體永遠的記憶載體。
母親照例早早騎車去店鋪,酣睡中的我不知這將是個意外之日。醒來便去找母親,因為母親每日都會等我醒來,帶我去店里,連父親也不知所蹤。
找不到母親,我自然就會去尋找父親,但父親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便獨自打開了房門,準備下樓。
我記得我住在三樓,那天溫度有零下幾度,鐵梯上開滿了冰花,我剛一踏步,一個踉蹌,就從三樓像個球兒一直滾落,徑直滾到了一樓。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驚醒了整棟樓了。
“哎呀!壞了...壞了!”一位阿姨見我滿臉血,她的驚呼刺破晨霧。
“李蘭!”阿姨呼喊我母親,這個時候我父親騎車回來,見到我一臉血,臉嚇得煞白。趕忙給我隨便套了件棉襖就送去了醫院。
萬幸,診斷結果只是面部腫脹和鼻梁裂傷。醫生認為無需縫合,傷口會自然愈合。然而這道傷痕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臉上,成為那段歲月最深刻的印記。
這次意外,讓我父母很快搬離了那個危險的樓梯房,他們在小區一個套房里租了一半,另一半是另一戶人家。租進了小區,周圍都是收入不錯的家庭,而我,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輕蔑與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