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門把手微微轉動，卻沒有完全打開。

我迅速撲過去，反鎖了門。

隔著門板，有人用力拍了拍，沉聲道：

“林見深，在里面嗎？我們是刑偵大隊，開門。”

是徐煒的聲音，曾經我搭檔過兩年的警察。

也是三年前將我從“那場案子”中逼退的人。

我望了一眼房間，尸體還在地上，血跡未干，錄音機還開著，磁帶緩緩倒卷，像一條吐著舌頭的蛇。

我知道，門一開，我就不再是證人，而是嫌疑人。

窗戶封死，沒有逃生通道，天花板上那顆攝像頭滴答閃爍，正在實時記錄我的每一個動作。

“倒計時開始了。”

我心里某個聲音說。

我無聲地咬緊牙關，關掉錄音機，把那張紙條塞進內襯。然后，我看向地上的尸體——

她的手指，微微指向床腳。

我俯身過去，掀開床墊——一把匕首，沾滿血跡，貼著一張卡片：

【密碼：2:44】

匕首握柄上刻著一個極小的字母：S

S……還是“S”。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這個字母。

三年前，S曾是我們查無可查的“都市傳說”：

——一個制造密室殺人案，卻從不留下蹤跡的瘋子。

我離開警隊的前一案，就是S留下的“第二密室”。

現在，第三起案子……到了我家。

我身上汗毛都立了起來。

“最后警告！林見深，開門！”門外傳來更重的拍門聲。

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氣。

門口地墊下，還有一件東西——我的舊警證。

我記得我扔掉過它了。

但現在，它躺在那里，像是有人特意放給我看的。

我終于打開門。

外面燈光刺眼，徐煒站在門口，一身制服，臉色難看。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房間。然后說了句：

“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你這里發生兇案。”

“報警人沒留名。”

我沉默，側過身讓他進來。

他走到尸體邊，看了一眼，回頭盯住我：“你和死者是什么關系？”

我平靜道：“她是我的患者。”

“她怎么死的？”

我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她就已經死了。”

他冷笑一聲：“真是老套路。你失憶了？”

我沒說話。

他看著我，眼神逐漸冷了下去：“你以為你還能再逃一次？這不是三年前。”

我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血跡和那張寫著“密碼：2:44”的卡片。

我知道，真正的問題不是我有沒有殺她。

而是——

這一切，是不是早就在我“失去的記憶里”安排好了。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徐煒問。

我輕聲道：“我要見尸檢報告之前，不會說一個字。”

他瞇眼：“你是在等什么？”

我淡淡道：“……等下一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