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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室迷蹤木盒現

趙府后院的夜風突然變得刺骨,阿果耳邊炸開的怒喝讓她指尖發涼。

阿支一把將她拉進花叢,三人蜷縮在陰影里,眼看數十名帶刀守衛舉著火把從月洞門涌入,盔甲碰撞聲如同密集的鼓點,敲得人胸腔發悶。

“分頭走!”沈硯壓低聲音,折扇猛地甩出,扇骨敲在附近一株石榴樹的枝椏上。

枯枝斷裂的脆響瞬間吸引了守衛的注意,為首的捕頭怒吼著“在那邊”,半數人舉刀沖向后墻。

“阿支,帶阿果走!”沈硯趁亂拽起阿果的手腕,將她推向阿支,自己則反身朝東側游廊跑去。

阿支二話不說,彎腰抄起路邊一根斷木,朝追向沈硯的守衛后背砸去,悶響中夾雜著痛呼,給沈硯爭取了片刻喘息。

阿果卻死死盯著那間亮著燭光的屋子:“木盒還在里面!”她頸間的銀鎖突然發燙,紋路如活物般流轉,透過窗紙,她看見趙通判正暴躁地掀翻桌子,木盒滾落在地,盒蓋裂開一道縫隙。

“顧不上了!”阿支拽著妹妹躲進假山石縫,眼看守衛的火把在不遠處晃動,“沈公子引開了人,我們得先出去——”

話音未落,假山另一側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阿果扒開石縫望去,只見方才提燈籠的丫鬟正跪在地上,碎瓷片旁滾落著幾個黑漆漆的藥瓶,趙通判的貼身總管揪著她的頭發怒吼:“說!誰讓你在酒里下藥?”

丫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目光卻無意間掃向假山。阿果心頭一跳,那丫鬟的發髻上插著一支銀簪,簪頭雕著朵殘缺的火焰紋——和沈硯手中的銅錢一模一樣。

“她是王伯的人!”阿果低呼。阿支立刻會意,握緊柴刀就要沖出去,卻被阿果拉住:“等等!木盒!”

此時趙通判已踹開房門,親自撿起地上的木盒,對著燭光查看。

阿果注意到他拇指按在盒蓋上某個凸起的紋路,銀鎖突然劇烈發燙,險些灼傷皮膚。她咬著牙扯下銀鎖,隔著石縫對準木盒,只見兩道微光隔空相撞,木盒上的花紋竟緩緩轉動起來。

“怎么回事?”趙通判驚退半步,木盒“咔噠”一聲彈開,里面掉出一卷泛黃的絹帛。他慌忙去撿,卻因過于急切而讓絹帛飄落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果突然從石縫中躍出。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在守衛反應過來前撲到絹帛旁,同時將銀鎖狠狠砸向木盒。

只聽“嗡”的一聲巨響,木盒上的火焰紋與銀鎖完全重合,一道強光爆射而出,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

“抓住她!”趙通判的吼聲帶著驚恐。

阿果感覺后背被什么東西狠狠砸中,劇痛中她抓起絹帛往懷里塞,卻被一只大手攥住手腕。

抬頭看見趙通判扭曲的臉,他指甲幾乎掐進她的肉里:“小賤人,果然是你!說,沈庭之的余黨還有多少?”

“放開她!”阿支如猛虎般撞開守衛,柴刀橫在趙通判脖頸前。但更多守衛涌了上來,刀光劍影將三人團團圍住。

阿果趁機將絹帛塞進阿支腰帶,自己則握緊發燙的銀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銀鎖開,四象合,龍泉起...”

“龍泉起...”她喃喃自語,銀鎖突然脫離掌心,懸浮在半空中高速旋轉。所有人都被這異象驚呆了,連趙通判都下意識松了手。

阿果趁機奪過木盒,卻見銀鎖猛地撞向木盒底部,“咔嚓”一聲,盒底彈出一枚銅鑰匙。

“在那邊!”沈硯的聲音突然從西側傳來,他竟引著一群守衛繞了回來,手中折扇甩出幾枚銅錢,精準打滅了近處的火把。

黑暗中阿支一把抱起阿果,沈硯擲出煙霧彈,三人借著朦朧月色向后墻狂奔。

“追!給我追!”趙通判的怒吼在身后炸開,箭矢破空聲擦著耳邊飛過。

阿支肩頭中了一箭,卻咬牙將阿果托上墻頭:“快走!我斷后!”

沈硯拽住阿果的手翻出墻外,轉身要拉阿支時,卻見一道黑影從暗處撲來,手中匕首直刺阿支后心。

“小心!”沈硯折扇擋去匕首,卻被對方一腳踹中胸口,踉蹌著撞在阿果身上。

千鈞一發之際,阿支猛地轉身,柴刀劈開夜色,卻因受傷力道不足,被黑影反手制住。

阿果眼睜睜看著那人摘下面罩,竟是白天在客棧樓下被抓的中年男子!他嘴角勾起冷笑,從阿支腰帶里抽出絹帛,同時掏出一枚火焰紋銅錢拋向趙通判:“大人,東西到手了!”

“你!”阿果又驚又怒,頸間的銀鎖突然變得冰涼。

沈硯捂著胸口拉著她后退,卻見中年男子已將絹帛遞給趙通判,后者展開一看,臉色驟變:“果然是藏寶圖!龍泉寶藏...哈哈哈!”

“快走!”沈硯猛地推了阿果一把,兩人沖進巷弄深處。

身后傳來阿支的怒吼和兵刃交擊聲,漸漸被趙府的喧囂吞沒。

阿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懷里的木盒硌得生疼,她忍不住打開查看,卻發現里面除了那枚銅鑰匙,還有半張燒焦的紙片,上面用朱砂寫著“沈庭之印”四個字。

“沈公子,”阿果停下腳步,指著紙片,“這是...你父親的印章?”

沈硯接過紙片,手指顫抖:“是...可為什么會在趙通判手里?還有那個中年男子,他到底是誰?”

兩人躲在一間廢棄的柴房里,借著月光研究那枚銅鑰匙。

鑰匙柄上刻著半圈火焰紋,與沈硯的銅錢、阿果的銀鎖紋路都能拼接。

阿果突然想起什么,從箱底掏出了一封發黃的信,順手遞給了沈硯。

“我爹的信...是寫給鑄幣局的?”沈硯愕然,“他是不是一直在查趙通判私鑄錢幣的事?還有那個龍泉寶藏,難道和當年的冤案有關?”

沈硯皺眉:“趙通判說‘龍泉寶藏’,但我父親當年是因‘私藏官銀’定罪...等等,官銀會不會就是指私鑄的錢幣?而寶藏,可能是他們用來栽贓的證據?”

正說著,柴房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兩人立刻吹滅火折子,沈硯握緊折扇,阿果攥著銅鑰匙,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月光中站著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王伯。

“快跟我走!”王伯低聲道,臉上帶著血痕,“趙通判發現你們跑了,正在全城搜捕。阿支他...他被抓住了,關在知府衙門的地牢里。”

“什么?”阿果眼前一黑,險些暈倒,“我哥他...有沒有受傷?”

“暫時沒事,但趙通判想用他引出你們。”王伯催促道,“我已經備好馬車,先出城躲一陣。沈公子,你父親當年確實在查趙通判,他死前留下話,說線索藏在‘四象鎮龍泉’之處,而這四象,正是你們手中的信物。”

沈硯猛地抬頭:“四象?火焰紋銅錢是朱雀,銀鎖是玄武,那木盒和鑰匙呢?”

“木盒是青龍,鑰匙是白虎。”王伯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著云紋,“我這枚是黃龍,當年沈大人為防萬一,將信物分給四個心腹,如今只剩我們三人了。”

阿果看著手中的銅鑰匙,又想起中年男子拋出的火焰紋銅錢,突然明白過來:“白天那個被抓的人...也是當年的人?他為什么幫趙通判?”

“他是叛徒。”王伯嘆了口氣,“當年沈大人遇害后,他就失蹤了,沒想到投靠了趙通判。現在趙通判有了朱雀信物和藏寶圖,一旦找到龍泉寶藏,就能用里面的假官銀徹底掌控慶安府,甚至...顛覆朝綱。”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駛出慶安府城門時,阿果回頭望去,只見趙府方向火光沖天,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她握緊手中的銅鑰匙,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阿支被抓時的眼神,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囑托。

“沈公子,王伯,”阿果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們不能走。我哥還在他們手里,而且...如果龍泉寶藏真的是陷害沈伯父的證據,我們必須先找到它,才能洗刷冤屈。”

沈硯看著阿果眼中的火光,又想起父親的冤案,重重點頭:“你說得對。趙通判以為拿到藏寶圖就萬事大吉,他不會想到,四象信物缺一不可,而他手里只有朱雀。”

王伯勒住馬韁,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那我們就去‘四象鎮龍泉’之處。根據沈大人留下的線索,那地方應該在...黑水潭。”

“黑水潭?”阿果想起青山村老井中浮現的銅錢圖案,“我爹說過,彝家的銀鎖與水有緣,難道...?”

沈硯打開手中的火焰紋銅錢,借著月光細看,只見錢背刻著的水波紋路,竟與阿果描述的老井圖案一模一樣。他突然恍然大悟:“四象鎮龍泉,不是地名,而是說四象信物能鎮住龍泉寶藏的機關!黑水潭...恐怕就是當年沈大人藏證據的地方。”

馬車調轉方向,駛向更深的夜色。

阿果撫摸著懷中的木盒,銀鎖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她的頸間,與木盒上的紋路遙相呼應。

她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更加兇險,但為了阿支,為了沈伯父的冤案,也為了揭開銀鎖里深藏的秘密,他們必須踏入那片名為“龍泉”的迷局中心。

而此刻,在慶安府趙府的密室里,趙通判正對著藏寶圖狂笑,卻沒注意到圖角殘缺的印記,正與阿果手中木盒底部的紋路,形成了完整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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