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哀牢山深處,霧氣繚繞。
蘇雅站在一處陡峭的山崖邊,額頭上的印記隱隱作痛。自從三天前離開洛陽,這個被破軍烙下的標記就像活物一樣,時深時淺地變化著。張焱給她的青玉護身符能暫時壓制不適,但無法根除。
“前面應該就是隱靈洞了。“張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放下背包,取出那張破軍給的照片比對,“地形吻合。“
蘇雅接過望遠鏡,望向對面山腰。濃密的樹叢間隱約可見一個黑黢黢的洞口,與照片中的角度幾乎一致。她的心跳加速——父母十年前就是在這里失蹤的。
“我們得繞到對面去。“她指著下方湍急的溪流,“那里應該有座獨木橋。“
張焱皺眉:“太顯眼了。破軍肯定已經派人守在那里。“
“那怎么辦?“
張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自從離開洛陽,蘇雅注意到他越來越頻繁地做這個動作,就像在聆聽某種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
“有另一條路。“他突然睜開眼,指向右側幾乎垂直的巖壁,“從那里爬上去,可以繞過正面防御。“
蘇雅倒吸一口涼氣:“那巖壁幾乎九十度!“
“但上面有藤蔓和凸起的巖石,可以攀爬。“張焱的語氣出奇地平靜,“我能看到...攀爬路線。“
蘇雅明白他指的是那種新獲得的“預覽“能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比起正面沖突,冒險攀巖確實更隱蔽。
兩人收拾好裝備,來到巖壁下方。近距離看,這面灰褐色的巖壁更加陡峭,表面濕滑,幾縷霧氣纏繞其間。蘇雅咽了口唾沫,突然一陣眩暈襲來——預知能力不受控制地啟動:
「她的手指抓住一塊突出的巖石...」
「巖石松動脫落,她向下墜落...」
「張焱的手臂突然伸長,違反物理規律地抓住了她...」
畫面消失,蘇雅晃了晃頭。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不受控的預知了,而且越來越離奇——張焱的手臂怎么可能伸長?
“怎么了?“張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
“沒什么,就是...看到我們會成功登頂。“她隱瞞了那個荒誕的畫面,指向巖壁上某處,“那塊巖石不穩,避開它。“
張焱點點頭,率先開始攀爬。他的動作異常敏捷,仿佛對每一處落腳點都了如指掌。蘇雅緊隨其后,小心避開預知中松動的巖石。
爬到一半時,一陣劇痛突然從額頭炸開!那個印記像燒紅的鐵塊般灼熱,蘇雅眼前一黑,手指差點松開。千鈞一發之際,她咬緊牙關死死抓住巖壁,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蘇雅!“張焱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堅持住!“
她勉強抬頭,看到張焱正向下爬來幫她。就在這時,預知中的畫面成真了——她右手抓住的那塊巖石突然松動!
失重感襲來的瞬間,蘇雅本能地閉上眼睛。預期的墜落卻沒有發生——一只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睜開眼,她震驚地看到張焱的左臂竟然真的伸長了一截!他的肩膀還固定在原來的位置,手臂卻像橡皮一樣拉長,牢牢抓住了她。
“抓緊我!“張焱的聲音變得陌生而低沉。
蘇雅顧不上驚訝,用另一只手抓住巖壁。當她重新穩住身體后,張焱的手臂立刻恢復了正常長度,仿佛剛才的異變只是幻覺。
“你的手...“她聲音發顫。
“先上去再說。“張焱的表情異常凝重。
兩人沉默地完成剩下的攀爬。到達頂部后,蘇雅立刻檢查張焱的左臂,卻找不到任何異常痕跡。
“這是怎么回事?“她低聲問。
張焱皺眉看著自己的手臂:“我也不清楚。看到你要掉下去時,我...只是想著必須抓住你,然后手臂就...“他搖搖頭,“像是本能反應。“
蘇雅想起預知中看到的畫面。她的能力從未出過錯,但這次展示的卻是違背物理規律的現象。除非...
“是不是你的能力在進化?“她猜測道,“就像我的預知越來越不受控制一樣。“
張焱沉思片刻:“方巖說過,我們的能力可能會相互影響。“他看向隱靈洞方向,“先完成任務,這些等安全了再研究。“
兩人小心地向洞口移動。隨著距離縮短,蘇雅額頭上的印記痛感逐漸增強,護身符的青玉開始微微發燙。她強忍不適,觀察著周圍環境。
洞口比照片中看起來更大,周圍散落著一些奇怪的碎石,排列成規則的幾何圖案。更引人注目的是,洞口上方的巖壁上刻滿了與張焱寫下的相似的符號。
“這是...“張焱伸手觸碰那些符號,突然僵住,“警告。“
“你能讀懂了?“
“越來越清晰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上面說'非邀請者勿入',還有...'時空迷宮'之類的詞。“
蘇雅心頭一緊。父母當年是否讀懂了這些警告?還是明知危險依然進去了?
正當她思索時,一陣細微的震動從地面傳來。張焱猛地拉住她后退幾步——洞口處的空間突然扭曲,像水面般泛起波紋!
“空間屏障。“張焱低聲道,“難怪破軍沒能進去。“
蘇雅仔細觀察那扭曲的空間:“我們怎么通過?“
張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寫滿陌生符號的紙。說來奇怪,自從進入哀牢山范圍,這些符號在他眼中變得越來越“熟悉“,仿佛沉睡的記憶正在蘇醒。
“試試這個。“他指著紙上的一組符號,“應該是對應的'鑰匙'。“
蘇雅驚訝地看著他:“你確定?“
“不確定,但...感覺很對。“張焱深吸一口氣,用指尖在空中描繪那些符號。
隨著他的動作,符號發出淡淡的銀光懸浮在空中。當最后一筆完成,所有符號突然飛向洞口,融入那扭曲的空間中。
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洞口恢復了正常巖石的樣子,但深處隱約可見微弱的藍光。
“成功了!“蘇雅驚喜道,卻見張焱臉色蒼白,“你怎么了?“
“頭暈...像是用腦過度。“他揉著太陽穴,“那些符號...消耗很大。“
蘇雅扶住他:“休息一下再進去?“
“不,屏障可能隨時恢復。“張焱站直身體,“趁現在進去。“
兩人打開手電筒,小心步入洞中。剛進入不久,身后的洞口再次扭曲,空間屏障重新閉合,將他們封閉在洞內。
隱靈洞內部比想象中寬敞得多。
手電筒的光束照出奇特的景象——洞壁并非天然巖石,而是某種光滑的人造材料,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和圖案。更令人驚訝的是,空氣中漂浮著無數微小的光點,像星辰般緩緩移動。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洞穴。“蘇雅輕聲道,聲音在洞中產生奇異的回聲。
張焱的目光被洞壁上的圖案吸引:“這是...星圖。“他指向一組特別的符號,“標記了'星君'世界的坐標。“
蘇雅順著他的指引看去,只見那些符號排列成螺旋狀,中心是一個銀色星球的圖案。與她在意識空間看到的完全一致!
“你父母當年一定發現了這個。“張焱繼續解讀,“看這里,記錄著'異客'降臨地球的過程。“
隨著深入洞穴,通道逐漸向下傾斜。空氣中的光點越來越密集,在手電筒光線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蘇雅注意到地面開始出現人工鋪設的金屬軌道,像是某種運輸系統的一部分。
“有人在這里進行過長期活動。“她指著軌道上的磨損痕跡,“而且是很久以前。“
張焱突然停下腳步:“聽。“
遠處傳來微弱的水滴聲,但節奏異常規律,像是某種編碼。兩人循聲前進,通道盡頭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洞廳出現在眼前。
洞廳中央是一個圓形水池,水面平靜如鏡,倒映著頂部垂下的無數發光晶體。水池周圍排列著七根石柱,每根上面都雕刻著不同的生物形象,有些明顯不屬于地球物種。
最引人注目的是水池對面的一座祭壇,上面放置著一個金屬裝置——正是照片中蘇雅父母手持的那個!
“地脈儀部件...“蘇雅激動地快步上前,卻被張焱一把拉住。
“等等!“他指向地面,“有機關。“
蘇雅這才注意到,地面上布滿了幾乎不可見的細線,連接著石柱與水池。一旦觸碰,很可能觸發未知的防御機制。
“怎么過去?“
張焱仔細觀察那些細線的布局,突然指向右側:“那里有個缺口,可以繞過去。“
兩人小心繞過機關區域,來到祭壇前。近距離看,那個金屬裝置比照片中更加精致——由多個同心圓環組成,環上刻滿微小的符號,中心嵌著一塊六邊形晶體。
“這就是地脈儀的核心部件。“張焱輕聲道,“它能穩定地脈能量,延緩封印崩潰。“
蘇雅卻注意到祭壇側面刻著一行小字:“蘇明遠、林雪瑤到此,愿真相永存。“——她父母的名字!
“他們真的來過...“她聲音哽咽,手指輕撫那些字跡。
張焱正想安慰她,突然身體一僵,猛地轉身:“有人來了!“
蘇雅立刻警覺起來,但什么也沒聽到。幾秒鐘后,遠處才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張焱的聽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敏銳了?
“躲起來!“他拉著蘇雅藏到一根石柱后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沉的交談聲。蘇雅從石柱邊緣窺視,看到三個身影走進洞廳——兩個額頭有暗紅色印記的破軍成員,以及一個穿著古怪長袍的老者。
“守護者大人,“一個破軍成員恭敬地說,“請取出地脈儀部件,我們急需它穩定祭壇。“
老者白發披肩,面容隱藏在陰影中,聲音沙啞如碎石摩擦:“非邀請者不得觸碰圣物。“
“但'星君'即將蘇醒,沒有地脈儀,兩個世界都會受損!“
老者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看向蘇雅和張焱藏身的石柱:“出來吧,躲藏無用。“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行蹤已暴露,只好走出藏身處。破軍成員立刻擺出戰斗姿態,卻被老者抬手制止。
“你們是誰?“老者問,聲音中帶著某種奇異的共鳴。
蘇雅鼓起勇氣上前:“我是蘇雅,蘇明遠和林雪瑤的女兒。他們是我的父母。“
老者身體明顯一震,向前幾步走出陰影。在洞廳的微光下,蘇雅看清了他的面容——布滿皺紋的臉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完全漆黑的、沒有瞳孔的眼睛!
“林雪瑤的女兒?“老者仔細打量她,目光停留在她額頭上的印記上,“你被標記了。“
“你能看到?“蘇雅驚訝地問。除了張焱,這是第二個能看見印記的人。
“當然。“老者冷笑,“我當年教你母親制作護身符時,就警告過她不要深入某些秘密。“他轉向張焱,“而你...身上有'異客'的氣息。“
張焱警惕地站在蘇雅身前:“你是誰?“
“哀牢山隱靈洞的守護者,第七代守門人。“老者微微欠身,“也是你父母的研究伙伴,蘇小姐。“
蘇雅心頭一震:“你認識我父母?他們...還活著嗎?“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水池,伸手攪動水面。平靜的水面立刻泛起漣漪,顯現出一幅畫面——一個巨大的晶體洞窟中,兩個模糊的人影似乎被凍結在透明晶體里!
“他們找到了不該找的東西,觸碰了不該觸碰的秘密。“老者嘆息,“為了阻止災難,我不得不將他們封入時空琥珀。“
蘇雅雙腿發軟,不得不扶住石柱才沒倒下。畫面中的人影雖然模糊,但她能感覺到那就是父母。他們還“活著“,只是被某種方式暫停了時間。
“放他們出來!“她聲音顫抖。
“不行。“老者搖頭,“他們攜帶了致命信息,一旦釋放,'星君'的信徒會不惜一切代價獲取。“
破軍成員不耐煩地打斷:“守護者,別浪費時間了!把地脈儀部件交出來!“
老者冷笑:“你們以為'星君'是什么?救世主?它不過是流亡文明的最后火種,為了生存不惜吞噬其他世界!“
“胡說!“破軍成員怒吼,“'星君'將帶領人類進化!“
“進化成什么?“老者反問,“沒有自我意識的能量體?“
眼看沖突升級,張焱突然開口:“等等。“所有人都轉向他,“你說'星君'是流亡文明...是什么意思?“
老者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就是字面意思。兩千年前,'星君'世界的幸存者逃到地球,其中一部分希望和平共存,另一部分則想將地球改造成新家園。“他指向洞壁上的星圖,“'異客'屬于前者,而你們稱之為'星君'的,是后者失控的集體意識。“
這個解釋讓蘇雅和張焱都愣住了。方巖從未提過這種可能性——“星君“并非天生邪惡,而是流亡文明在絕望中扭曲的產物。
破軍成員顯然不接受這種說法:“謊言!守護者一族一直在阻撓'星君'的回歸!“其中一人突然掏出一把古怪的武器,對準老者,“最后一次機會,交出地脈儀!“
老者不為所動:“你以為我沒準備嗎?“
他輕拍手掌,整個洞廳突然震動起來!七根石柱上的雕像開始發光,地面浮現出復雜的幾何光紋。破軍成員驚慌失措,其中一人向老者開火——一道紅光射出,卻在半路被無形的屏障攔截。
“時空迷宮啟動。“老者宣布,“非邀請者將永遠迷失其中!“
話音剛落,洞廳的空間開始扭曲折疊,墻壁像液體般流動。兩個破軍成員發出慘叫,身體被拉長變形,最終消失在扭曲的空間中。
蘇雅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額頭上的印記突然劇痛難忍!她跪倒在地,護身符的青玉發出刺眼的綠光。
“蘇雅!“張焱急忙扶住她。
老者快步走來:“標記正在激活!它會引導更多破軍找到這里!“
“解除它!“張焱厲聲道。
“常規方法沒用。“老者檢查著蘇雅的狀態,“這是高階印記,直接連接'星君'意識碎片。“
張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那就用非常規方法。“
他不由分說摘下蘇雅的護身符,將自己的右手按在她額頭的印記上。蘇雅感到一陣灼熱,痛苦地掙扎,但張焱牢牢固定住她。
“你在做什么?“老者驚訝地問。
“我記得...這種方法。“張焱的聲音變得陌生而空靈,“來自'異客'的記憶。“
他的手掌開始發出銀光,蘇雅感到印記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被強行抽離。她的預知能力不受控制地爆發,閃現出無數碎片化畫面:
「一個銀色星球在黑暗中崩解...」
「無數光之生命體涌入飛船...」
「地球上空,兩派“異客“激烈爭執...」
「張良手持天機鏡,與一個酷似張焱的“異客“站在一起...」
“啊——!“隨著一聲尖叫,蘇雅額頭上的印記被連根拔除,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她虛脫地倒在張焱懷里,大口喘息。張焱也面色蒼白,像是消耗了大量精力。
老者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你竟然能直接接觸并移除'星君'印記...這證明你確實是...“
“是什么?“張焱銳利地看向他。
“先不說這個。“老者避開問題,“印記雖然移除,但破軍已經定位到這里。我們必須立刻轉移地脈儀部件。“
蘇雅勉強站起身:“我父母...能救他們嗎?“
老者搖頭:“現在不行。時空琥珀一旦打破,內部信息會立刻暴露。“他猶豫了一下,“但...如果你能找到完整的地脈儀,或許能安全地解封他們。“
“什么意思?“張焱追問。
“地脈儀不僅能穩定地脈,還能控制信息流動。“老者解釋道,“用它創造隔離領域,就能安全釋放時空琥珀中的信息而不被外界探測到。“
蘇雅和張焱對視一眼。這給了他們新的動力——不僅要找齊地脈儀對抗“星君“,還要用它救出父母!
老者快步走向祭壇,取下地脈儀部件:“拿去吧。我守護它幾百年,就是在等待合適的人選。“
張焱接過部件,小心收好:“謝謝。但關于'異客'和'星君'的真相...“
“時間不多了。“老者打斷他,“破軍主力很快就會趕到。我帶你們走捷徑離開。“
他引導兩人來到水池邊,示意他們踏入水中。蘇雅猶豫了一下,但想到父母可能也被這樣傳送過,便咬牙跟上。
水面出奇地堅實,像透明玻璃一樣承載著他們的重量。老者站在水池邊緣,開始吟誦某種古老語言。隨著咒文,水中的光點加速旋轉,形成一個發光的漩渦。
“這會將你們送到山腳。“老者說,“記住,雙月重疊之夜前必須集齊所有地脈儀部件,否則...“
他的話沒說完,整個洞廳突然劇烈震動!頂部開始掉落碎石,遠處傳來爆炸聲。
“他們來了!快走!“老者催促道。
蘇雅和張焱踏入漩渦,瞬間感到身體被分解成無數粒子,又在下一刻重組。當視線恢復時,他們已經站在哀牢山腳的一條小溪旁。
“成功了...“蘇雅長舒一口氣,卻見張焱神色異常,“怎么了?“
張焱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轉身,將蘇雅護在身后——溪流對岸的樹叢中走出三個人影,為首的是一名穿黑色風衣的中年男子,面容冷峻,額頭沒有破軍的印記,卻散發著更加危險的氣息。
“精彩的表現。“男子鼓掌道,“不愧是'異客'選中的繼承者。“
“你是誰?“張焱厲聲問,暗中準備戰斗。
男子微笑:“你可以叫我'教授'。我代表'觀測者'組織,來接收地脈儀部件。“
蘇雅心頭一震——又一個從未聽過的組織!而且對方顯然跟蹤了他們很久。
“休想!“張焱冷聲道。
“別急著拒絕。“'教授'悠然道,“我們知道很多事。比如你體內蘇醒的'異客'記憶,比如蘇小姐父母研究的真相...“他意味深長地看向蘇雅,“甚至你母親與守護者一族的血緣關系。“
蘇雅如遭雷擊:“什么?“
“看來守護者沒告訴你。“'教授'輕笑,“林雪瑤是守護者的后裔,這也是你擁有預知能力的原因——那是守護者血脈的天賦。“
這個信息太過震撼,蘇雅一時無法消化。母親是守護者后裔?那她的能力不是來自“星君“影響,而是遺傳?
張焱不為所動:“無論你說什么,我們都不會交出地脈儀。“
“教授“嘆了口氣:“真遺憾。那就只能...“
他突然抬手,一道銀光射向張焱!速度之快,幾乎無法閃避。但張焱的左眼瞬間變為銀色,時間仿佛慢了下來——他清楚地看到那道銀光是一枚微型注射器,里面裝著某種熒光液體。
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身體自動做出反應,左臂再次違反常理地伸長,精準地抓住了飛來的注射器!
“教授“明顯震驚了:“第二階段覺醒?!不可能!“
張焱自己也愣住了,但很快反應過來,將注射器反擲回去!對方急忙閃避,注射器擦過他的手臂,在身后樹上爆開一團熒光。
“撤退!““教授“果斷下令,三人迅速消失在樹叢中。
蘇雅驚訝地看著張焱:“你的手...“
“又來了。“張焱同樣困惑,“而且這次我能看清超高速移動的物體...就像時間變慢了。“
兩人沉默片刻,同時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們的能力確實在相互影響下快速進化,而且與“異客“和守護者血脈有直接關系。
“先離開這里。“蘇雅警覺地環顧四周,“破軍可能隨時出現。“
張焱點頭,兩人快速向預定集合點移動。途中,蘇雅忍不住問:“那個'教授'說的第二階段覺醒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張焱眉頭緊鎖,“但我感覺...隨著使用這些能力,前世的記憶正在加速蘇醒。這不是好事。“
蘇雅想起預知中看到的畫面——那個與張焱長相相同的“異客“站在張良身邊的情景。如果張焱的前世真的是協助封印“星君“的“異客“,那么他現在對抗“星君“的行為,是否在重復兩千年前的選擇?
更令她不安的是老者透露的信息——“星君“本質上是流亡文明的集體意識。這是否意味著,張焱與“星君“實際上是同源而生的“同胞“?
帶著這些疑問和獲得的地脈儀部件,兩人踏上返回洛陽的旅程。距離雙月重疊之夜只剩不到十天,而他們還需要找到最后一個部件,并解開越來越多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