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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如潮水

楊雪沒有想到,幾年之后,她卻奪了她的丈夫徐茂林。 想到這些往事,楊雪就覺得辦了一個極蠢的蠢事。現(xiàn)在想起這些她的頭像都要爆炸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想從文件柜里找出國土與弟弟簽訂的買賣合同書,但腳像踩到棉花一般,忽上忽下、左右搖晃,她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她趕忙扶著桌子,挪進她的休息室里,睡在值班床上,仰望天花板……心想:李家豪走了嗎?他是不是還在外面?

她又起身來到窗前,拉開窗簾,除了幾盞路燈孤零零站在哪兒外,再就是寒風中凍得瑟瑟發(fā)抖的那些樹木。

她失望地坐在辦公桌前,從包里拿出一個藥瓶,擰開藥瓶,倒出一些藥丸抿在嘴里,然后,端著茶杯喝了下去。

然后,她返回休息室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她想靜靜地休息一下;然而,那些往事就如潮水般朝她襲來……

冥冥中,她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學(xué)時代。那時,一個遠親鄧長軍寄宿她家,因為長期相處,楊雪愛了他。

在高三最后一期剛剛開學(xué)時,父母帶著弟弟去親戚家拜年,家里就剩下他們兩個在家。這天晚上回家后都坐在客廳沙發(fā)看電視,她發(fā)現(xiàn)他渾身滾燙滾燙的,渾身哆嗦,她用手摸了他的額頭說:“你發(fā)燒嗎?這么燙……”

她的話還沒有問完,鄧長軍就像猛虎一樣抱住了她,她被他的這個舉動嚇得酥軟在他的懷中……

李家豪把楊縣長送回辦公室以后,心想著:如何將故事編得有聲有色,他覺得今天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據(jù)他對楊雪的了解,她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必定會頭疼發(fā)作,性格會非常暴躁。想來想去,他還是打電話探聽對方在干什么?

他接連打了幾次,楊雪都沒有接,他猜想一定是將手機設(shè)置靜音,或者忘記在包里了。

他又給門衛(wèi)打了一個電話說:“李師傅,你去看看楊縣長,看她在做什么,你說我找她有事情,”

李師傅說:“我已經(jīng)睡覺了,還是明天看吧。”

李家豪一聽火冒三丈大聲地說:“你立即給我馬上去看,不然你就別再門衛(wèi)干了。”

李師傅一聽立即爬了起來,他害怕那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秘書;也不管外面有多冷,他都得去。

天已經(jīng)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了。李師傅披著一件羽絨衣,穿著內(nèi)褲,急急忙忙地朝辦公樓跑去。

門衛(wèi)離辦公樓用一個環(huán)形花池隔開,沿著花池就是一條寬闊的道,在白天,這里一定停留著很多名牌轎車和衣著筆挺的人在這里走進走出。別看這小小的門衛(wèi),可是通往權(quán)利的第一道關(guān)口,只要在這里經(jīng)營得好,也可以在這里得到外面人得不到的好處。

李師傅就是這樣的人,他很圓滑,知道自己是一個無名之輩,在這些官老爺?shù)难壑校偷萌∏蛇^日子。他在這里看門看了快十年了,上上下下的關(guān)鍵人物他都很熟悉,也從中撈了不少好處。

他大兒子在四年前,前任縣長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在電信,那單位好,每年的福利都上萬,現(xiàn)在,他的二兒子快畢業(yè)了,他想趁楊縣長下野之前給他找好工作。

見李家豪要自己去找楊縣長,他想到自己要求她辦事,心想,今天趁此機會看有機會說事沒有?

走到楊縣長的辦公室前,屋里靜悄悄的。

他真搞不懂這個女人怎么喜歡睡辦公室?難道真有那么多公事要處理?心想:今天辦公室也不是她值班呀。

他敲了敲門,趴在門上細聽,看有聲音沒有?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他又接著敲,他連續(xù)敲了幾次,身上那點暖氣都揮發(fā)完了,站在空蕩蕩的樓道里,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了。他覺得還是給李家豪回一個電話。

他對李家豪說:“李秘書,我敲了五次門了,內(nèi)面沒有動靜,該不會是回去了吧。”

李家豪知道楊雪絕對不會回去。

他大聲對李師傅說:“再敲,直到喊答應(yīng)為止,如果沒有喊答應(yīng),喊值班的人一起看看”只要楊雪答應(yīng)了,就知道沒有什么問題了,他也好放心。

李師傅害怕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李家豪。整個大樓里面除了李家豪打一個屁楊縣長都會認為是香的之外,還有誰能比李家豪的手腕長?其實,李師傅只看到表面現(xiàn)象,實質(zhì)上楊雪只是依賴他的計謀,其他的還是楊雪點頭才算數(shù)。

李師傅又接連喊了幾聲楊縣長內(nèi)面根本沒有人,就咕咕噥噥地說道:“這個李家豪夜郎,自己不來看,偏我老子看,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個鬼看。”

實在看內(nèi)面沒有動靜了,就只好如實地跟李秘書匯報說:“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來看”

李家豪心想:會不會出了什么亂子?是不是乘此機會給徐茂林報個警?或許,如此一折騰定會有好戲看!他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拿出手機敲打出徐茂林的電話。

電話響時,徐茂林剛送孫漫霞回局里單身宿舍。

看是李家豪的電話,心說這家伙又搞什么鬼?難道是楊雪找他給自己說和?還是另有意圖?

徐茂林在酒店抓住他老婆和李家豪在一起的事實后,他早就麻木地頂綠帽子,要不是念在楊雪曾經(jīng)提拔他的份上,徐茂林早就離開了她。他就像一只被捆綁在楊雪這條繩的螞蚱一樣,一直以來,他就是楊雪一個使喚奴役。

徐局還是接了電話“徐局長,我給您匯報一下情況,今天楊縣長在市里挨批了,田市長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狠狠地勀了一頓,就是為福山謝老板自殺案,現(xiàn)在都鬧到上面去了。市長把火通通發(fā)在她身上了。所以,縣長一生氣,就提前回家了,要不是今天提前回家,也不會出現(xiàn)狀況。我看今天楊縣長神色不對去了她辦公室,我有點擔心,所以才跟您匯報一下情況”李家豪用忐忑不安的語氣說。

李家豪說的自殺案,就是今年5月份福山的一個案子,植物園的老板謝迪生在他承包的植物園中上吊了;因為先天晚上下過大雨,周邊的群眾以窩蜂地涌進現(xiàn)場,導(dǎo)致公安局去了以后,什么線索也沒有發(fā)現(xiàn),加之死者身體沒有其他外傷;在這種情況下,刑偵隊就以自殺結(jié)了案。

徐茂林聽李家豪說到這個案子,心說:我當時就將案情呈報給市局領(lǐng)導(dǎo)歐陽江山局長,難道一個小小的自殺案件都要向市長匯報?他沒有仔細問李家豪情況,而是一口埋怨的口氣說 “她不是很能說嗎?為什么這件事情不辯解?切,我算什么?”徐茂林很討厭李家豪油頭粉面的樣子,感覺他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徐局長剛想關(guān)機就又聽到內(nèi)面?zhèn)鱽碓挕拔覄偛排扇说綏羁h長辦公室去了,沒有人,我猜想她會不會……?你也知道的,她如果出了什么問題……您知道的……”李家豪一口一個您知道的話,讓徐茂林有了不安的感覺。

徐茂林沒有等他說話,意識到李家豪半夜打電話來,猜想出一定是楊雪出了什么問題,他立即拉著孫漫霞說:“快走,那個瘋婆子是不是想尋短見,跟我走。”

他不想讓外界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更不想知道他們的丑事;更不想她自殺!如果楊雪真出了問題,徐茂林在澧水雍城的日子也不好過。

聽到徐茂林的話,孫漫霞良心受到了譴責,她不該乘人之危涉足別人家庭,更何況她對她有知遇之恩。要不是楊雪,她還是一個教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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