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記站在院外捧著雙手捂在喇叭狀大喊:“謝幺嗲,幺嗲。政府來人了,重新來調查你家謝娃的案子來了。”
姚書記回頭對孫漫霞他們解說說:“這條黑狗咬人。謝幺嗲,謝迪生的爺爺。”
姚書記的話音剛落,門口同時就露出幾張滄桑的臉來。
兩張老的臉,布滿了皺紋,看得出這一定是謝迪生的爺爺奶奶。
最后,露出的就是一個身材高挑,披著長發;精致的五官而此時卻顯得很呆凝,慘白;她懷里抱著一個2歲大男孩子跟著二老身后出來了。
看到孩子,孫漫霞就知道這一定是謝迪生的老婆和孩子。
她的面容很消瘦,幾縷頭發無力耷拉在耳邊,看來她都沒有心思裝扮了。她如此消沉,謝迪生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謝幺嗲一見到孫漫霞他們一行,立即用他嘶啞的聲音對他身后抱著孩子的女人說:“孫紅呀,終于有人來調查了,笛生不會白死的。”
說到這兒,那個女人終于忍不住跑到謝迪生靈牌前嚎啕大哭起來。
“笛生,我一定要為你把殺害你的兇手找出來,讓他給你陪葬!”看到這女人凄慘慘的樣子,孫漫霞聽到她的哀嚎,她的眼淚也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孫漫霞跑到那女人身邊說:“孫紅姐,只要是兇殺案,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這不,我們幾個奉旨前來調查嗎?請節哀。”
孫紅止住了哭,把孩子送到爺爺的懷中抱著,然后叫王江成和孫漫霞幾個坐下。
可能是激動,這家人可能忘記給孫漫霞他們倒水。
王江成坐下之后對孫紅說:“我們開始做一個詢問筆錄。”
孫漫霞打開記事夾就開始記錄王江成詢問的話題。
“你叫什么?貫藉何處?那年出生?做什么工作?在出事前幾個星期,周圍發現有什么可疑的人在此轉悠?”王江成一連串的問題一起問到孫紅。
孫紅一一做了回答。最后兩個問題時,謝幺嗲說:“那時孫紅帶著孩子去了娘家,就我和她奶奶在家,笛聲的父母去了鎮上趕集賣貨,家里根本就沒有生人過來,如果有人偷偷來,我們也會知道,大黑會叫的。”
大黑,就是那條汪汪的黑狗。
“我說的案發前的前幾天或者幾個星期前。”王江成重復了一遍。
他想著老爺子錯誤領會他的意思。
孫紅接口說:“我爺爺奶奶老了,幾乎很少出院子,偶爾出去就只能在自家菜園子里種菜,給養在院子里的花澆澆水。就是有人來,他耳朵不好使也不知道”
孫漫霞看著他們兩個老人,年紀也有七八十歲了,頭發發白,滿臉皺紋,不過身子骨看起來還硬朗;牙齒幾乎掉完,嘴唇都凹到嘴巴內面去了,說話都不關鳳變了調。
王江成見孫紅這樣說就轉頭問她:“那幾天你丈夫給你吐露什么信息沒有?”
孫紅問:“你是指哪方面的?”
王江成說:“比如情感、工作,或者糾紛?”
孫紅用她那雙好看眼睛看著王江成問:“你是說情感?你的意思是他感情受到挫折?想不通自殺的?”
王江成馬上否認說:“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方面不可忽視。”
孫紅說:“我和笛聲感情很好,我能從山西嫁到這里,就能說明我們的關系;跟你們說實話,我家里是開小煤窯的,家境不算很富,也算是小康日子。當初我的父母讓我們回山西開煤窯,可是笛聲喜歡家鄉,說他家青山綠水,還有溫泉;他想著他家后山能種植出很多景觀樹木的計劃。也不妄為自己所學的園藝知識。這些,對于我這個北方姑娘來說很具有誘惑力。來到這里,我也覺得笛聲家鄉的確不錯,就安心安逸著規劃著我們的計劃。笛聲和我商量著承包他家后山的荒山。從我父母那里借來100萬投資開荒,然后購買樹種,開始育苗。幾年下來,樹苗漸漸長大成型。眼看快要有收獲了,他卻被人害了。”說到這兒,孫紅再次泣不成聲。
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曉山問:“你怎么認為是他殺?”
孫紅兩眼滿含淚水,望著他問:“如果你有愛你的妻子、家人,還有那么好的事業,你能輕生嗎?不是他殺還有什么?”一句話把孫曉山問住了。
董明福忙盤開話題說:“我們民警也不是別的用意,他的意思也是想知道他殺的可能性究竟來源于哪方面?”
孫紅兩眼冒著綠光牙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福山,政府要征收福山,撤遷辦曾多次派人來我家說和,笛聲不同意,原因很清楚,政府的補償沒有補償我們這么多年辛辛苦苦投下了資產。”
孫漫霞問:“政府給你們補償多少?”
“500萬。還不夠我們買的那些種子和樹苗。就不用說開荒的人工,這么多年的請人剪枝上肥的工資。”
王江成和孫漫霞相互望了一眼說:“是少了點。”
孫紅不肖地對他們說:“你們根本不懂園藝,你們知道嗎?我們栽種的樹木價值就上2千萬,政府也不調查,就強硬地用2千萬賤賣了這塊山,還有那些田地。”
姚書記對孫紅說:“孫紅這不能怪我呀,我也是沒有辦法,既然政府出頭要賣,我哪有能力抵抗?”
孫漫霞問書記:“政府總共征收多少地和山?”
村支書回答說:“從通往笛生家這條道的右邊整個山和地都在范圍之內,還包括那眼溫泉水的使用權,總共6000畝。
楊浩宇就是看中這里的就是溫泉。就是這塊有靈性的樹木。他想只要他修建一條通往山頂的路,就在山頂建一個溫泉池和休閑山莊,把山下那口源源不斷涌出的滾燙的泉水引上山頂,就自然形成了不可多得的旅游觀光休閑的圣地。他往后的財路就會源源不斷涌來。就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楊浩宇就是這么想的。”
“好了,我們先問到這里,我們下去到現場再去看看。姚書記,你也就別去了,我知道那地兒。”王江成站起來告辭說。
王江成為了謝迪生的案子,現場不知去了多少回了。
董明福走到最后面,交代孫紅:“如果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人都要告訴我們。”說著將他們的電話留給了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