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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夾層中的低語與染血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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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化光束的余威在金屬管道內灼燒出刺鼻的焦糊味,掃描紅光的冰冷觸感仿佛還殘留在皮膚上。夾層狹窄得如同棺材,鐘元背抵著粗糙冰冷的金屬內壁,每一次喘息都牽扯著右臂撕裂般的劇痛。懷中鐘靈的身體微微顫抖,小臉埋在他頸窩,滾燙的呼吸帶著不正常的急促。

“哥…冷…”她細弱的聲音帶著哭腔,手腕上那個紫黑色的鑰匙孔印記,顏色似乎更深了,邊緣隱隱透出暗紅的血絲,像活物般微微搏動。

庇護所系統被引開了,代價是唯一可能指向染血醫生真名的鏡片線索徹底湮滅。Y…那模糊不清的字母,成了沉入深海的錨點。

“別怕,靈兒,哥在。”鐘元壓下喉嚨里的血腥氣,左臂將妹妹摟得更緊,目光卻如鷹隼般在濃墨般的黑暗中掃視。通風管道主通道的微弱天光被隔絕,這檢修夾層里只有絕對的黑暗,空氣陳腐,混雜著鐵銹、灰塵和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凝固了歲月的消毒水氣味。

不能停留。庇護所的掃描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他咬緊牙關,忍受著身體每一處都在尖叫的劇痛,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摸索著身下的金屬底板。冰冷,布滿顆粒狀的銹蝕。他小心地、一寸寸向前挪動,將鐘靈半護在身后,在絕對的黑暗中探路。

手指劃過一處凸起的鉚釘,再向前,指腹突然觸到一點不同尋常的粗糙。不是鐵銹的顆粒感,而是…紙張?

鐘元的心臟猛地一跳!他屏住呼吸,指尖仔細地在那片區域摸索。一小片!粘在冰冷的金屬上,邊緣卷曲翹起,帶著紙張特有的纖維感。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摳住卷邊,極其緩慢地、一點點將它剝離下來。

黑暗中,視覺被剝奪,觸覺便異常敏銳。這張紙片不大,約莫半個巴掌大小,質地厚實堅韌,像是某種檔案用紙。正面似乎有印刷的表格線條,而背面…鐘元的指尖滑過,驟然停頓!

有字跡!

不是印刷體,是手寫!非常用力,筆尖甚至多次劃破了紙背,留下深刻的凹痕。他幾乎是屏著呼吸,用指腹的紋路去感知那些凹痕組成的筆畫。極其潦草,帶著一種瀕死的瘋狂和急促。

一橫…一豎…一個向下的勾…又一個橫折…是漢字!

他強迫自己冷靜,手指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在黑暗里艱難地描摹著那些刻骨銘心的凹痕。

“不…可…信…”

“Y…A…N…G…?”

“名…字…錨…”

“病…歷…本…是…門…鑰…匙…”

“它…在…核…心…等…著…覆…蓋…”

最后一個“蓋”字,筆跡戛然而止,仿佛書寫者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或者…被強行中斷。

Y…A…N…G…?

楊?!

這個姓氏的開頭字母,正是“Y”!

如同黑暗中一道無聲的霹靂,狠狠擊中鐘元!林德明遺言里那個被血污覆蓋的簽名姓氏開頭“Y”,染血醫生胸牌倒影中模糊的“Y”開頭字母…與這張夾層中神秘紙片上倉促寫下的“YANG”…瞬間串聯!

染血醫生的姓氏,是楊?!

“哥…”鐘靈的聲音帶著一種空洞的迷茫,她似乎并未察覺到鐘元的發現,小手無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襟,“那個聲音…又來了…好冷…它在說…‘楊…’?還是‘羊’?…聽不清…它在…笑…”

鐘靈手腕上的印記猛地灼燙了一下!紫黑色的光芒驟然亮起,在狹小的夾層里投下妖異的光暈!那印記如同活過來的傷口,邊緣的暗紅血絲瘋狂扭動,迅速向中心匯聚!

【警告!詛咒錨點活性異常飆升!規則侵蝕加速!】

【目標:鐘靈!精神污染強度:重度!】

【污染源反饋關鍵詞:‘名’、‘楊’、‘覆蓋’!】

“呃啊!”鐘靈發出一聲痛苦短促的嗚咽,身體猛地弓起,又無力地軟倒。她原本清澈的大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渾濁的灰翳,瞳孔深處,一點冰冷的、漠然的幽光一閃而逝!小嘴無意識地張開,一個完全不屬于她的、低沉沙啞、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擠出:

“名…字…”

“楊…終…將…歸…位…”

“覆…蓋…開…始…”

“靈兒!看著我!”鐘元目眥欲裂,左手死死捧住妹妹瞬間變得冰冷的小臉,強迫她渙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臉上,“那是假的!他在騙你!守住你的名字!你是鐘靈!鐘靈!”

他瘋狂地在腦海中回憶著林薇最后的話——“用那個名字……覆蓋掉……詛咒的……錨點!”

染血醫生的真名是鑰匙!是覆蓋詛咒的工具!

“楊…”鐘元對著妹妹手腕上那妖異扭動的印記,如同發出最惡毒的詛咒,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出聲,“你的名字!是楊!!”

嗡——!

仿佛有無形的重錘敲擊在靈魂之上!鐘元眼前一黑,一股尖銳冰冷的反噬感順著他的意志直沖腦海,太陽穴突突狂跳!【精神沖擊!意志判定中…判定通過!】

幾乎就在他吼出那個姓氏的同時——

鐘靈手腕上那瘋狂扭動、試圖匯聚成型的紫黑印記猛地一滯!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騰水面,劇烈地波動、渙散開來!邊緣那些暗紅的血絲像是被燒灼的活蟲,發出無聲的尖叫,迅速變得黯淡、枯萎!印記中心那一點試圖凝聚的冰冷幽光,如同風中殘燭,不甘地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

鐘靈身體劇烈的顫抖驟然停止,蒙上灰翳的眼睛眨了眨,渾濁迅速褪去,恢復了一絲清明和巨大的恐懼。“哥…剛才…好可怕…有個…冰冷的影子…要鉆進我腦子里…”她死死抱住鐘元,放聲大哭,眼淚瞬間浸濕了他的肩頭。

詛咒的爆發被強行壓制了下去!有效!那個姓氏,是有效的!

但鐘元的心卻沉了下去。壓制只是暫時的。僅僅一個模糊的姓氏,力量遠遠不夠!它像一根脆弱的木樁,暫時釘住了洶涌的洪水,卻無法真正堵住決堤的源頭。他能感覺到,那印記深處,某種冰冷、粘稠的規則力量只是蟄伏了,并未消散,甚至因為剛剛的對抗而變得更加…**饑餓**。

必須找到完整的真名!

“楊…”鐘元喘息著,低頭凝視那張從夾層地面摳下來的染血紙片。指腹下,“YANG”幾個字母的凹痕冰冷刺骨。它為什么會在這里?是誰留下的?是林德明?還是…其他同樣窺見真相、最終卻被“覆蓋”抹去的犧牲者?

庇護所系統的嗡鳴聲似乎又在遠方響起,如同死神的低語。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染血的紙片貼身藏好,仿佛那是比生命更重的砝碼。左手抱起虛脫的鐘靈,用肩膀頂開那塊銹蝕的金屬蓋板。

通風管道主通道內,凈化光束留下的高溫灼痕猙獰扭曲,空氣中彌漫著毀滅后的死寂。鐘元的目光投向管道深處,那里,被光束湮滅的鏡片碎片處只留下一個焦黑的淺坑。

唯一的實物線索消失了,但新的方向已經點亮。

染血醫生——姓楊。

他必須找到承載著這個名字的“鑰匙”——那本至關重要的病歷本!林德明的遺言和林薇的囑托都指向它!它不僅是鎖,更是通往終結的門!

鐘元拖著殘破的身軀,抱著妹妹,如同負傷的孤狼,再次沒入管道冰冷的陰影深處。每一步都踏在疼痛和未知的鋒刃上,但那個染血的姓氏“楊”,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火種,在絕望的黑暗里,燒灼出一條通往生路、也通往復仇的荊棘之路。他知道,那個姓楊的醫生,那雙冰冷的眼睛,一定也在某個地方,靜靜等待著最終覆蓋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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