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是人了解世界最快速途徑。
藍湛曾經用眼睛去看張狂囂張魏嬰變成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去看隱秘清雅的云深不知處變成人間煉獄,看蓮花塢的一朝覆滅與江晚吟的辛苦奔波。
他就像一個看客,看著花開花敗,一切美好事物被摧毀在自己眼前。明明只是棋盤上黑白棋子的一顆,但是他的內心沒有一絲觸動。他近乎癲狂地以一種自毀式的方式證明自己存活于世。
打傷三十三位長老,卻并沒有帶回魏嬰。他真的愛魏嬰嗎?非也,他需要魏嬰,魏嬰就像撞到不周山的共工,將他脆弱的精神領域撞得支離破碎。
偏偏這樣的破與殘忍讓他對于在此間世界活著有了實感,魏嬰死了,他開始夜獵,四處獵殺妖獸。他擔不起逢亂必出的美名,他的所作所為只為了證明自己活著。
每每親眼所見妖獸與邪祟在自己手上灰飛煙滅,他內心對于死亡便越發恐懼,這種恐懼能帶給他的正向刺激聊勝于無,這樣的恐懼讓人體自身的抵抗機制崩壞。在沒有外界干預的情況,這樣無限的塌縮只會導致思維的崩壞,機體的滅亡。
他早已經無法自愈。
所有人都說他是君子,唯有一人看到了他內心深處那個從沒長大的藍忘機。于是,他恨上了江晚吟。他恨江晚吟的通透、矜傲以及美好。同樣經歷過戰爭的洗禮,憑什么他江晚吟就能這么輕易忘記那尸山血海的人間慘象,這么純粹的活在這世界。
我要他同我一般,墮入無間地獄。
作者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