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笑了笑:“這種事情怎么能用話來說呢,不可言傳而只可意會。”
“我的所作所為,那武帝勢必能感受到,我的目的。”
“所以啊,表面上看似是我與武帝之間的矛盾,實際上卻是武帝與國師之間的較量。”
“但凡是上得了臺面的大臣,都能盤算清楚這一點。”
“如果呼韓邪想趁機往我身上潑臟水,那伽羅耶也勢必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在朝堂之上,雙方自有爭論。”
“那些大魏權臣與我無冤無仇,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樂意,這么快就站隊的。”
沒有權臣的附和,那呼韓邪便是孤掌難鳴,翻不起什么浪濤來。
“我就不信,陛下連一句口頭責罰,都不給你!”
這個時候,伽羅耶已經從那客棧下方走了上來,渾身鮮血,目露兇光。
可見被蘇晨狠狠地,算計了一把的她,此時心中是恨意無窮!
恨不得將蘇晨,大卸八塊!
“還給你!”
伽羅耶冷哼一聲,便將那齊氏的大好頭顱,丟在了桌子上。
那死不瞑目的腦袋滾了幾圈,在桌子上滾出一道血痕,然后停在了那茶杯四周,瞪大眼睛瞧著眾人。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掩蓋住了,那頗為風雅的焚香。
那茶韻頓時皺起眉頭,調制茶杯的手也隨之停了下來,興致全無!
而蘇晨等人也是哭笑不得,知道伽羅耶就是故意的,敗壞他們的雅興。
如今那茶桌上的一壺茗茶,被這血腥味一熏,誰也沒了繼續品嘗的心情了。
不過蘇晨可是,感激涕零啊。
多虧了伽羅耶的突然攪局,他才能化解這修羅場。
“那不如你我賭一場?”
“你們南越皇帝非但不責罰我,還得下一道圣旨來褒獎我。”
“感謝我救了他的寶貝女兒,你信嗎?”
蘇晨笑瞇瞇的問道。
“不可能!”
伽羅耶一錘定音,蘇晨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
雖然是幫著陛下打壓國師,但也屬實是過了。
還是那句話:南越的皇親國戚,還輪不到大魏的王爺,來多管閑事。
那齊氏哪怕再怎么不好,也得交由圣裁。
你一個大魏的王爺,有什么資格隨便打殺?
若武帝執意偏袒,那意圖可就太明顯了,整個南越朝廷勢必會有所震動。
伽羅耶不相信武帝,會如此不管不顧。
“知道不可能,所以我才和你賭啊。”
蘇晨笑道:“既然你覺得不可能,那就是我輸定了。”
“那這賭約對你來說,可謂是穩賺不賠啊。”
伽羅耶很想答應,確實如蘇晨說的那樣,她是贏定了。
在她看來,那陛下能在此事之中不提及蘇晨,那就已經算是恩賜了。
怎么可能,還會下發圣旨來褒獎?
這王八蛋絕對是在,異想天開!
可問題是這家伙詭計多端,自己已經上過他的一次當了。
此時要是還貿然答應,萬一……
“怎么,不敢嗎?”
蘇晨打趣道。
“哼,少在那用激將法,先說賭什么。”
伽羅耶冷哼道。
蘇晨便湊上前去,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伽羅耶先是一愣,而后陡然面色漲紅,再然后便是勃然大怒!
她冷冷的看著蘇晨,一副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的架勢。
這一幕頓時就讓李素真等女,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蘇晨到底說了什么,竟然讓伽羅耶如此震怒。
但很快的,伽羅耶便將心中的怒氣按捺下來,冷笑道:“倘若是你輸了呢?”
“隨便你想要什么。”
蘇晨淡然道。
“好,只要你輸了,那就從此和呼延觀音老死不相往來,再不來糾纏!”
伽羅耶冷聲道。
“伽羅姐姐,你!”
呼延觀音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兩個人的賭約,怎么還扯上她了?
伽羅耶便瞪了,呼延觀音一眼:“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此人絕非良配,你降服不了他!”
“假如有朝一日你倆成婚,你肯定是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
“我不愿意看你墮落,便只好幫你脫離苦海了。”
呼延觀音嘴角抽了抽。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八輩祖宗了!
“好,那就按照將軍你說的辦好了。”
“三日之內那朝堂之上,要是沒下詔書到這青山郡,本王自愿認輸!”
蘇晨自信滿滿的說道。
連蘇晨都這么說了,呼延觀音自然也就不好阻攔。
但她卻依舊是,頗為憤恨的瞪了蘇晨一眼。
“不急,你先挺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吧。”
伽羅耶突然冷笑道。
蘇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南越皇叔已經聽聞青山郡亂象,明日就將抵達青山郡一探究竟!”
伽羅耶意味深長的看著蘇晨,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蘇晨果然臉色大變!
呼延恩慈?
那可是鼎鼎大名的狠角色!
身為皇室宗親,卻不好舞文弄墨,也不愛操弄權術,唯獨癡迷于武功絕學。
年僅十歲就請名師教授,到了十五歲更是已經巡訪天下高手,不惜屈尊拜人為師。
而到了四十歲,已經踏破那宗師境界!
成為南越有史以來,第一個大宗師皇叔!
也是現有歷史中,列國諸雄之中唯一一個,擁有大宗師實力的王爺!
這是一個武癡,為了習武可以說是不管不顧。
如今四十歲了,仍未婚未娶。
惹得那武帝勃然大怒,屢次當面痛斥。
畢竟這可是他,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可呼延恩慈卻始終置若罔聞,不予理睬。
依舊我行我素,走遍天涯海角,去尋訪那天下高手,一一與之切磋對戰。
蘇晨最早聽說起這個呼延恩慈,還是在他被送去南越為質之前的事情。
據說他能在,蘇玄胤的寢宮之中七進七出,嚇得那蘇玄胤是寢食難安。
最終蘇玄胤不得屈辱的搬出寢宮,前往他處就寢。
可謂是奇恥大辱!
也正是因為這呼延恩慈,所以那蘇玄胤后來才將蘇晨,送往南越為質三年,只求換來稍稍安寧。
可以說是當年會被送去南越,這個呼延恩慈可謂是,功不可沒啊!
然而,就在此時,伽羅耶繼續補充道:“不僅南越的皇叔要來。”
“你的一個老朋友也會來!”
“老朋友?”
蘇晨皺起眉頭:“誰?”
他在南越,基本上是沒什么朋友,更加沒什么交集的。
說什么老朋友,那也就只有呼延觀音,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