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雪孤村,曲家酒館
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武眠風裹緊了補丁棉襖,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入了牛家村。這是個依山傍水的村落,房舍稀稀拉拉,被皚皚白雪覆蓋后,倒添了幾分靜謐。只是這份靜謐下,似乎潛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蕭索——原主記憶中,桃花島棄徒曲靈風在此隱居,開了家“曲三酒館”,卻因盜取黃藥師藏書閣典籍而心懷惴惴,日子過得并不安穩。
“曲三酒館……應該就在村東頭那棵老槐樹下。”武眠風循著記憶望去,果然見村口不遠處,一株虬結的老槐樹旁,挑著一面褪色的酒旗,上書“曲三”二字。酒館是棟普通的木質平房,煙囪里飄出幾縷淡煙,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單薄。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酒館的木門。
“吱呀——”門軸發出老舊的聲響。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水和柴火的味道。角落里坐著兩個漢子,正在低聲交談,見有人進來,都下意識地望了過來。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滿臉虬髯,另一人則身形高瘦,面色愁苦。
“是郭大哥和楊大哥?”武眠風心中一動,這兩人的形貌,竟與他記憶中郭嘯天、楊鐵心的描述有幾分相似。看來,他果然趕上了故事的開端。
他沒有貿然相認,只是對柜臺后那個正在擦拭酒壇的中年漢子拱手道:“店家,打一斤熱酒,再來兩個饅頭。”
中年漢子抬起頭,正是曲靈風。他面色蠟黃,眼角刻著深深的皺紋,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打量了武眠風一番,見他雖是外鄉人,卻無惡意,便淡淡應道:“好嘞,客官稍坐。”
武眠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卻不著痕跡地在酒館內掃視。曲靈風的動作有些遲緩,顯然心事重重。而郭、楊二人的交談聲壓得很低,隱約能聽到“段天德”、“丘處機”等字眼——正是原著中,丘處機贈予匕首、郭楊二人結義的前夜。
“得找個機會探查后院。”武眠風暗自盤算。曲靈風的密室,便藏在酒館后院的地窖里,里面藏有他從桃花島盜出的文物和武功秘籍。但此刻曲靈風尚在,直接動手無異于自尋死路。他必須等待時機。
熱酒和饅頭很快端了上來。武眠風抿了口辛辣的劣酒,暖意涌遍全身。他一邊吃著饅頭,一邊琢磨著對策。突然,他瞥見曲靈風擦拭酒壇的手指——那手指修長、指節分明,雖因勞作顯得粗糙,卻難掩其常年練劍的痕跡。這正是桃花島弟子特有的手型!
曲靈風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抬眼問道:“客官看什么?”
“沒什么,”武眠風微微一笑,故意露出袖口下包扎傷口的破布,“只是見店家手指不凡,像是練家子,在下有些好奇罷了。”
曲靈風眼神一凜,隨即掩飾道:“莊稼人干活,手粗罷了。客官多心了。”說罷,便不再言語,低頭忙活去了。
郭嘯天卻爽朗地笑了起來:“這位兄弟倒是好眼力!我看你身手也不錯,方才在村外,可是你打跑了金兵?”
原來他們早已聽說了驛站之事。武眠風也不隱瞞,拱手道:“在下武眠風,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倒是二位兄臺,可是郭嘯天、楊鐵心兄?”
兩人皆是一驚。郭嘯天道:“正是我兄弟二人。武兄弟如何得知?”
“久聞二位兄臺俠義之名,”武眠風胡謅道,心中卻暗道:何止知道,你們未來的兒子可都是大俠呢。他順勢與二人攀談起來,言語間刻意流露對江湖俠義的向往,又巧妙地避開了關于自己來歷的細節。郭、楊二人本就豪爽,見他身手不凡、談吐不俗,頓時引為知己,相談甚歡。
曲靈風在一旁聽著,眼神更加復雜,時而閃過一絲憂慮,時而又似在思索什么。
二、夜探秘窖,落英神劍
夜幕降臨,風雪漸歇。牛家村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郭、楊二人的住處還亮著燈火,隱約傳來擊掌相和的聲音。
武眠風躲在酒館不遠處的柴房里,屏息凝神。他早已摸清了曲靈風的作息——每晚亥時過后,曲靈風必會去后院待上片刻。此刻,酒館內的燈光已經熄滅,正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他施展“逐浪步”,身形如鬼魅般滑入酒館后院。后院很小,堆著些柴草和雜物,角落里有個用石板蓋住的井口,正是地窖的入口。武眠風回憶著原著描述,仔細觀察井口周圍的石縫,果然在一塊不起眼的青石上,摸到了一個微小的凸起。
“找到了!”他心中一喜,按照桃花島機關術的基本原理(原主記憶中殘存的碎片),輕輕一按凸起,再順時針轉動半圈。
“咔嚓。”輕微的機括聲響后,沉重的石板竟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漆黑的洞口。一股潮濕的霉味混雜著淡淡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
武眠風點燃早已準備好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順著石階向下走去。地窖不大,卻被分隔成幾個區域。一側堆滿了各種古董瓷器、書畫卷軸,珠光寶氣,琳瑯滿目;另一側則是一個簡陋的石榻,石榻旁的石壁上,嵌著一個古樸的木匣。
“秘籍應該就在這里!”武眠風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先走向木匣。木匣上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正是桃花島的標志。他嘗試著用原主記憶中的手法開啟,卻發現機關異常復雜,幾次嘗試都未能打開。
“看來曲師兄為了保護秘籍,設下了重重機關。”他皺眉思索,忽然,腦海中的“桃花心悟”再次輕輕一動,一股信息流涌入意識——那是關于桃花島機關“花影迷蹤”的破解之法!
“原來如此!”武眠風豁然開朗,按照心悟指引,手指在桃花圖案的花瓣上依次點過,“一瓣東風,二瓣落英,三瓣……”
隨著最后一瓣按下,木匣“啪”地一聲彈開。里面整齊地放著幾本線裝古籍,封皮上分別寫著《落英神劍掌譜》、《蘭花拂穴手》、《碧波心經·進階篇》……
“找到了!”武眠風拿起《落英神劍掌譜》,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寫著口訣:“落英繽紛,神劍自來,掌影浮動,如劍如詩……”旁邊還配有一幅幅精妙的劍掌圖譜,每一招都暗含天地自然之理。
他立刻盤膝坐下,對照圖譜,開始揣摩掌法要訣。《碧波心經》的內力在“桃花心悟”的加持下,運轉速度比白天快了數倍,而《落英神劍掌》的精妙之處,也在他融合了現代思維的理解下,變得不再晦澀。
“這掌法果然厲害,看似飄逸,實則暗藏殺招,每一擊都如劍刃般凌厲!”他越練越興奮,體內內力雖然依舊稀薄,但招式的領悟卻一日千里。當他練到“桃華落英”一式時,仿佛真的看到無數桃花在掌間飛舞,殺機暗藏其中。
不知不覺,天色微明。武眠風猛地驚醒,連忙將秘籍放回木匣,恢復地窖原狀,悄無聲息地潛出酒館。
回到柴房,他立刻盤膝修煉《碧波心經·進階篇》。高階心法果然不同凡響,內力增長的速度遠超基礎篇,而且運轉時,腦海中的“桃花心悟”似乎更加活躍,時不時傳來一些關于內力凝練、經脈拓展的感悟,讓他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三、初顯鋒芒,桃花影動
接下來的幾日,武眠風白天假意留在牛家村養傷,與郭、楊二人稱兄道弟,暗中觀察曲靈風的動向;夜晚則潛入地窖,瘋狂修煉《落英神劍掌》和進階內功。他的武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飛猛進,《碧波心經》已小有所成,內力渾厚了數倍,落英神劍掌也練得有模有樣,掌風所至,竟能吹動桌上的茶盞。
這日,他正在村外林中練習掌法,一招“千樹萬樹梨花開”拍出,掌影紛飛,竟將面前一株碗口粗的枯樹震得枝葉簌簌落下。
“好功夫!”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武眠風心中一驚,收掌轉身,只見曲靈風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你不是普通的外鄉人,你的武功……有點像我桃花島的路子。”
武眠風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店家說笑了,在下只是跟一位云游的老乞丐學過幾手粗淺把式罷了。”
曲靈風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眼神銳利如刀:“老乞丐?我桃花島的‘逐浪步’和‘碧波掌’,也是老乞丐能教的?你昨晚潛入我后院地窖,以為我不知道?”
原來曲靈風早已察覺!武眠風暗自懊悔,自己還是太急躁了。他知道瞞不過去,索性坦然道:“不錯,在下確是桃花島弟子,武眠風。當年資質愚鈍,被師父……逐出師門。”他故意用了“逐出師門”,而非“棄徒”,保留了一絲顏面。
曲靈風聞言,渾身一震,眼中閃過震驚、疑惑,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苦澀:“你……你是小師弟?我離開時,你好像還沒正式拜師……”
“正是。”武眠風嘆了口氣,“師兄當年盜走師門典籍,可曾后悔?”
曲靈風臉色一變,苦笑道:“后悔?我只是想證明,師父他……并非全知全能。只是這些年隱姓埋名,終究是……”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深深看了武眠風一眼,“你既然找到了秘籍,就拿去吧。我曲三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這些東西,留著也無用。”
武眠風沒想到曲靈風如此爽快,不禁有些意外:“師兄……”
“不必多言,”曲靈風擺了擺手,“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若有朝一日見到師父,替我問聲好……就說,曲靈風從未忘記過桃花島。”說罷,轉身落寞地向酒館走去,背影蕭索,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武眠風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曲靈風的結局注定悲慘,但此刻,他卻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負這份“同門之誼”,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他握緊了拳頭,體內的內力奔騰不息,落英神劍掌的劍意也在心中漸漸成型。
“桃花島棄徒?不,從今天起,我是武眠風,一個將要名動天下的武眠風!”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郭嘯天的呼喊:“眠風兄弟!快來!丘道長來了!”
丘處機?!
武眠風精神一振。正主終于來了!射雕的故事,正式拉開序幕。而他,武眠風,也將不再是那個籍籍無名的小透明,他要在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留下屬于自己的傳奇!
他深吸一口氣,迎著初升的朝陽,大步向村中走去。桃花影落,劍光初綻,屬于他的江湖,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