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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丹房火工

半月后,陸遙(韓立)左臂的“傷勢”早已“痊愈”,只留下一個不起眼的淺淡紅點。癸字區(qū)藥圃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按時產(chǎn)出著品質(zhì)穩(wěn)定、毫無異狀的陰屬性輔藥,定期送往雜務(wù)堂,署名周明。這份穩(wěn)定的功績,終于換來了周明兌現(xiàn)承諾。

一張蓋著丹房低級執(zhí)事印信的調(diào)令,送到了癸字區(qū)。

“韓立,收拾東西,滾去丹房報到!”吳德將調(diào)令丟給陸遙,語氣酸溜溜,眼神復雜。他眼紅那通往丹房的機會,更忌憚那片邪門的藥圃,此刻巴不得陸遙趕緊離開。

陸遙沉默地接過調(diào)令,向吳德行了一禮,沒有半分留戀地收拾起自己少得可憐的行囊——幾件衣物,一個裝著偽·地煞靈液的密封陶罐,還有那塊刻著《龜息術(shù)》和血煉殘篇的神秘鐵片。

百草峰深處,丹房區(qū)域。

空氣灼熱而干燥,混雜著濃烈的草木焦糊味、藥香以及一股硫磺般的刺鼻氣息。巨大的山腹被掏空,分割成數(shù)十個大小不一的石室,每個石室門口都鑲嵌著厚重的石門,門縫中隱約透出火光。通道上方,粗大的赤銅管道縱橫交錯,內(nèi)部流淌著發(fā)出低沉轟鳴的地火巖漿,將整個區(qū)域映照得一片暗紅。

這里的熱力,遠非凡俗火焰可比!陸遙運轉(zhuǎn)《玄龜噬煞訣》,體表泛起一層微不可查的烏光,將灼人的熱浪隔絕在外。他敏銳地感知到,此地空氣中彌漫的,除了狂暴的火系靈氣,還有一股被地火熔煉后、更加精純霸道的——地火煞氣!這對他修煉玄龜煞元,簡直是意外之喜!但同時,掌心的血煉道種烙印,在如此熾熱狂暴的環(huán)境下,也傳遞出一絲細微的、如同被火燎般的“不適”感。

他被一名面色麻木、氣息在引氣期三層徘徊的老雜役帶到了丹房外圍最底層。這里靠近地火主脈的分支源頭,熱浪滾滾,石壁滾燙。一間巨大的石室內(nèi),沒有丹爐,只有十幾個深嵌地面的赤紅色火口,每個火口旁都盤坐著一名灰衣雜役,神情疲憊,不斷向火口打入微弱的靈力,控制著火焰的大小和穩(wěn)定。他們是丹房最底層的苦力——控火雜役。

“新來的?”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角落里,一個穿著油膩丹房學徒服飾、頭發(fā)花白、臉上布滿燙傷疤痕的老者(孫老)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掃過陸遙。他是負責管理這片控火區(qū)的執(zhí)役弟子,修為引氣期五層,氣息虛浮,顯然常年被地火侵蝕,根基受損。

“弟子韓立,奉周明仙師之命前來報到。”陸遙恭敬行禮。

“周明?”孫老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淡淡的嘲諷,“哼,又是塞過來頂缸的。規(guī)矩很簡單:每日四個時辰,負責‘丙七’號火口。用你的靈力,維持地火穩(wěn)定,波動不能超過一成!火口上方連著‘百草堂’的‘黃芽丹’丹爐,火不穩(wěn),丹就廢!廢一爐丹,扣你三個月靈石!廢三爐,滾去礪石谷!”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個比其他火口稍大、火焰更加暴躁不定的赤紅火口。

“弟子明白。”陸遙走到丙七號火口旁盤膝坐下。一股灼熱狂暴的煞氣混合著熱浪撲面而來,讓他呼吸一窒。這火口連接的地火支流極不穩(wěn)定,難怪需要專人控制。

很快,火口上方傳來一陣沉悶的嗡鳴,一股精純的藥香順著連接的管道飄散下來。百草堂的黃芽丹開煉了!

陸遙不敢怠慢,立刻調(diào)動玄龜煞元,分出一縷精純厚重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探入火口,試圖梳理那狂暴的地火。

“嗤!”

煞元一接觸地火,立刻發(fā)出劇烈的灼燒聲!狂暴的火力瞬間將那一縷煞元焚燒大半!火焰猛地一躥,差點失控!

陸遙悶哼一聲,臉色微白。玄龜煞元雖精純厚重,但屬性陰寒,與這至陽至剛的地火天生相沖!用煞元直接控火,事倍功半,消耗巨大!

“蠢貨!用木系靈力引導!誰讓你用蠻力壓制了?!”孫老不滿的呵斥聲傳來,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木系靈力?陸遙心中苦笑。他偽裝的是煉體境入門的雜役,哪來的靈力?體內(nèi)只有煞元!但此刻騎虎難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再次調(diào)動更多的玄龜煞元,不再試圖強行壓制,而是模仿木系靈力的“柔韌”和“疏導”特性,如同在激流中插入一根堅韌的烏木,小心翼翼地引導著狂暴的火力,使其歸于平穩(wěn)。

這個過程極其艱難!煞元與地火不斷碰撞、消耗,如同冰水澆入滾油。陸遙額頭很快布滿細密的汗珠(這次是真的),氣息也控制不住地有些起伏。

就在他全力控火,心神高度集中之時,掌心的血煉道種烙印,在感應(yīng)到那狂暴熾烈的地火煞氣以及上方飄散的精純草木丹氣后,竟再次產(chǎn)生了異動!

一股冰冷強橫的意念陡然升起!并非之前的貪婪或滿足,而是一種面對“天敵”般的本能排斥與…挑戰(zhàn)?!烙印深處那股灰綠色的奇異能量,竟不受控制地分出一絲,順著陸遙引導煞元的路線,猛地刺入那狂暴的地火之中!

“滋啦——!”

如同冷水滴入熱油鍋!那絲灰綠能量與地火猛烈交鋒,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但詭異的是,在劇烈的消磨中,那狂暴的地火竟被強行“凍結(jié)”了一瞬,變得異常“溫順”!同時,一絲極其精純、被灰綠能量“淬煉”過的地火煞氣,竟被反向抽取出來,融入了陸遙的玄龜煞元之中!

陸遙渾身劇震!這股被“淬煉”過的地火煞氣,精純無比,至陽中蘊含著一絲奇異的陰寒平衡,融入煞元后,非但沒有沖突,反而讓原本陰寒厚重的玄龜煞元多了一絲霸道的灼熱穿透力!丹田氣旋猛地加速旋轉(zhuǎn),引氣期二層巔峰的瓶頸,竟在這股融合煞氣的沖擊下,松動了一絲!

道種…在借地火淬煉煞元?!

但代價同樣巨大!那絲灰綠能量在淬煉地火煞氣后,瞬間黯淡,道種烙印傳來一陣如同被烙鐵燙傷的劇烈“灼痛”感!同時,一股強烈的、對上方飄散下來的草木丹氣的貪婪意念洶涌而出!

陸遙強忍著掌心的灼痛和道種的貪婪躁動,趁此機會,全力引導那“溫順”了一瞬的地火,穩(wěn)穩(wěn)地維持著丙七號火口的穩(wěn)定。

不知過了多久,火口上方的嗡鳴停止,藥香漸漸散去。一爐黃芽丹,有驚無險地煉成了。

陸遙緩緩收回煞元,臉色蒼白,后背已被冷汗?jié)裢浮K皖^看向掌心,那點幽綠的烙印邊緣,竟多了一圈極其細微、幾乎不可見的焦黑痕跡!烙印傳遞出的意念,充滿了疲憊、灼痛,以及對草木精華的極度渴望。

“哼,算你小子走運,沒炸爐。”孫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外,走了過來,“第一次控火能撐下來,沒被地火反噬燒成灰,算你命大。以后每天準時上工!”他丟給陸遙一塊粗糙的木質(zhì)號牌,“這是你的身份牌,憑此牌可去膳堂領(lǐng)一份伙食,住后面丙字區(qū)七號石屋。”

陸遙默默接過號牌,上面刻著一個“火”字和“丙七”的編號。

孫老轉(zhuǎn)身欲走,又停住,回頭瞥了一眼陸遙微微顫抖的左手(壓制道種躁動所致),以及他臉上尚未褪去的蒼白,冷冷道:“小子,在丹房,想活得久,就收起你那點不該有的心思。老老實實控火,別想著偷學煉丹,更別打那些廢丹渣的主意!那玩意兒沾了丹毒,吃了死得更快!”說完,他佝僂著背,消失在灼熱的通道盡頭。

陸遙看著孫老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掌心的烙印和那塊粗糙的號牌。

丙字區(qū)石屋比癸字區(qū)更加簡陋狹窄,四壁滾燙,如同蒸籠。陸遙盤坐在唯一一張石床上,取出那個裝著偽·地煞靈液的陶罐。他并未飲用,而是將左手掌心緩緩按在冰涼的罐壁上。

道種烙印傳來一股強烈的吸力,貪婪地汲取著罐內(nèi)精純的陰寒煞氣,如同久旱逢甘霖。烙印邊緣那圈細微的焦痕,在陰煞之氣的滋養(yǎng)下,緩慢地恢復著。那股灼痛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滿足”。

陸遙閉目內(nèi)視。丹田內(nèi),玄龜煞元中多了一絲霸道的灼熱氣息,雖然微弱,卻讓整個煞元體系更加凝練,充滿爆發(fā)力。引氣期三層的瓶頸,近在咫尺!

丹房,果然是他的福地!地火煞氣淬煉煞元,草木丹氣滋養(yǎng)道種(盡管是被迫的),這險惡的環(huán)境,竟成了他快速提升的寶庫!

然而,當他目光掃過石屋角落那個用來丟棄廢棄控火材料的破舊青銅小鼎時,瞳孔驟然一縮!

鼎底,殘留著一些黑乎乎的、失去活性的藥渣和控火失敗的灰燼。但在他的靈識感知中,那堆廢渣深處,似乎掩埋著一塊指甲蓋大小、布滿裂紋的暗紅色晶石碎片!碎片上,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卻與血煉道種同源、更加古老精純的——九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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