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拉肚子一樣噴射出來,山匪眼里的光芒迅速散去,化為一具尚存余溫的尸體。
新鮮的熱血腥味刺鼻至極,混合著舊有的血腥味和惡臭,但姬昊心里那股想要嘔吐的欲望,早已煙消云散。
衛莊張狂而笑:“殺得好!”目射兇光:“大師哥,你殺了一個,我殺了三個,我是你的三倍,我看你不適合當大師哥!”
姬昊一臉嘲諷:“老二殺了八個,你殺了三個也好意思出來賣弄,撒泡尿照照吧,你哪里有半點大師哥的樣子!”
衛莊心中一笑,姬昊回來了,表面上卻是更加嘲諷:“那又怎么樣,我殺的比你多,這是鐵打的事實!”
蓋聶冷不丁來了一句:“還有很多。”
兩人脊背莫名發寒,忽然失去了爭執的欲望。
姬昊輕咳一聲:“說得沒錯,今夜我騰龍三杰定要嘎嘎亂殺!把黑風寨的人殺光光!”
騰龍三杰又是個什么鬼?
……
‘咔嚓’
鐵劍已斷!
石勝渾身是血,癱倒在地。
劍客本就在他之上,化為劍奴之后,實力更是倍增,他完全不是對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石勝已無反抗之力,沉默片刻:“殺了我吧!”
“如你所愿!”
話音落下,劍奴便要動手,廳外卻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慘叫聲!
“什么人!”
石勝眼神微微波動,難道是將軍帶人殺上來了?
陳霸躍出大廳,劍奴緊隨其后。
只見漫天星輝之下,三條人影如同虎入羊群,大肆殺伐!
剩下的三位當家分別沖出,其中一當家喝道:“給我住手!”
和聲音一同落下的,是他的腰身!
直接被衛莊連人帶刀腰斬!
至于另外兩位當家,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一個被蓋聶掃掉了腦袋,一個被姬昊點穿了喉嚨。
黑風寨七位當家,最次都是一方好手,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擋不住。
陳霸瞳孔巨震,大吼一聲:“不要怕!他們只有三個,我們人多勢眾,一起上,殺了他們!”
喊完之后,頭也不回的退回大廳。
心中震蕩不休,這三人是什么來路,他不記得有招惹過!
目光落在那塊如血紅布上,這才安心幾許。
又悚然一驚,難道說……
不可能,這是他的,誰都不能奪走!
陳霸咬牙切齒,外頭的慘叫與驚呼卻是漸漸平息,額頭再生涔涔冷汗,一百多號兄弟,難道全被殺掉了嗎?
“老三,你殺了幾個?”
“二十五個?!?
“不好意思,我比你多兩個?!?
“那是有人逃跑,我不得不去追!”
“我這邊難道就沒有人跑嗎?”
“呵,你怎么不和老二比比!”
忽然沉默了。
兩人加起來都沒蓋聶一個人殺得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都是一把木劍,哪里會有這么大差距!
衛莊也就算了,反正是個吊車尾,他可比蓋聶強不少!
“他的領悟的殺起人來效率比我高?!?
“你難道沒有領悟嗎?”
“哎喲喂,今天晚上的星星真漂亮!”
‘砰’的一聲,少年人踹開大門,聽著他們談笑風生的陳霸簡直匪夷所思!
比誰殺的人多,你是山賊我是山賊?
然而很快,這點想法湮滅無蹤。
大門之后,滿地殘尸沐浴星光,鋪地的鮮血也染上絢爛的色彩,猶如水銀在朱砂上面流淌。
“木?木劍!”
廳里的石勝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可飽飲鮮血往下流淌的劍身,無不說明它們的材質,只是木頭:“你們,你們用木劍把黑風寨一百多號賊人……殺光了!”
石勝整個人都是懵的,作為軍中高手,他自問實力不凡,但,但是此刻,他的三觀受到重大沖擊。
姬昊瞥了這人一眼,沒見過世面,很值得驚訝嗎?
蓋聶帶著個小孩,都能爆殺三百最精銳的秦兵。
當然,現在他們還在成長期,可他們有三個人。
黑風寨的山匪,更不能和秦軍相比。
他們哪里比得明白。
石勝訥訥難言,陡然渾身震顫:“小心!”
是劍奴,劍奴悍然發動偷襲!
銳劍直刺姬昊!
衛莊和蓋聶見此,各自后退了一步。
石勝驚疑不定:‘這兩個人怎么袖手旁觀?難道是想要害死他,他們不是一伙的嗎!’
驚疑很快變為震驚。
“什么意思?看我小覺得我好欺負是吧?不怕叫你知道,我可是他們的老大!”
姬昊一邊說話,一邊輕描淡寫揮出一劍。
石勝嘴巴大張,死死盯著這一劍。
猶如白駒過隙,不可捉摸,心中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確切的痕跡,只有一種激蕩之情刻印心底。
“世間!世間怎會有如此劍法!還是,還是在……”
還是在一個半大少年身上,這句話,他不敢說出來。
木劍截擊鐵劍,發出一聲清脆,劍奴好似被馬車撞中,被甩到半空中,又狠狠摔下,結結實實一個屁股墩,兩條腿岔開,竟有些滑稽的味道。
‘劍奴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石勝一臉迷茫,陡然看到那鐵劍之上半個拳頭的缺口,身軀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木劍和鐵劍相接,木劍沒有絲毫損傷,反倒是鐵劍崩出一個缺口。
這這這!
這說出去誰會信!
除非,除非擁有極為高深的上乘內力,可是……
‘這半大少年,有極為高深的上乘內力?’
石勝呆若木雞,他就是從娘胎里面開始練功,也不可能??!
姬昊收回木劍:“這人有點古怪?!?
石勝一個機靈,正要開口,蓋聶衛莊兩人上前,蓋聶道:“他是劍奴!”
“劍奴?”
蓋聶目光凝重:“沒錯,這世間的劍客,誰不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把名劍,然而名劍之所以被稱為名劍,有名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劍客欲圖名劍,名劍同樣也圖劍客。正所謂:人擇劍,劍亦擇人。”
姬昊眼前一亮:“也就是說,這里有一把名劍!”
三道目光,齊齊投去,就連石勝,也不禁憧憬。
陳霸站在那塊猶如血染的紅布之前,滿面猙獰:“好啊,我知道了,你們,你們想來搶我的寶劍,做夢,都做夢去吧,它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