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李墨的震驚,開始行動
- 家族崛起:從每日推演開始
- 宅心魚
- 2105字
- 2025-07-21 08:05:00
“陳,陳時?”
劉醫師渾濁的眼珠瞪圓了,扶著膝蓋站起身,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
他聲音干澀,“你,你也被他們捉來了?”
陳時聞言一笑,也不繞彎子:
“劉老,飛云寨換主了,現在我是寨主。”
“你,你說什么?”
劉醫師顯然懵了,他不明白,一個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獵戶,怎么搖身一變成了這山寨首領的。
陳時淡淡一笑,隨后將自己如何當上寨主的過程簡單說了說。
劉醫師聽得張著嘴,愣了半天神。
等看他稍微緩過來些,陳時才又說:
“不過,寨子以后不做山匪的勾當了。”
“以前打家劫舍,朝不保夕,不是長遠之計,我打算把山寨改一改,開鏢局。”
“鏢局?”劉醫師皺起眉頭,“就這群莽漢?”
陳時沒接這話頭,平靜地說:“學正經本事,靠力氣護鏢行走,總好過當賊,被人一輩子戳脊梁骨。”
他停頓了一下,隨后目光落在其身上:“開鏢局,少不了刀傷跌打,我想請您來,當鏢局的坐堂醫師。”
劉醫師怔住,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月錢,按鏢局規矩算,”陳時再次開口,聲音不高,“比你在村里時,該是豐厚些。”
良久,
劉醫師嘆了口氣,開口道:
“就依你的吧,反正孤家寡人一個,去哪兒都一樣,給人瞧病這活計,跟誰干,沒差。”
“那就拜托您老了。”
陳時微微欠了下身。
......
與此同時,遠在陽馬縣的李墨收到了陳時的信箋。
初夏的午后,書房里悶熱,
窗外知了叫個不停,樹葉上的灰塵在陽光里看得清楚。
李墨忙完一堆公文,額角沁著汗,才拆開陳時的信。
他手頭事情太多,起初只是匆匆掃了幾眼。
然而,當他看到信末陳時寫下的那些個計策后,頓時僵住了。
“大興土木?這種時候?”
他心里說了一句,
同時眼前閃過的是城西搶糧的人影和城隍廟下挖草根的老婦。
他覺得這主意簡直荒謬至極!
眼下百姓連飯都吃不上,怎能再搞這種勞民傷財的事?這不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再往下看“抬高糧價”,他眉頭鎖得更緊了。
現在糧價已經高得嚇人,還要抬?豈不是火上澆油?
他無奈地搖頭,心里想著:
“唉,陳兄畢竟是鄉野之人,未曾經歷過官場,對治理地方的艱難,到底還是......思慮不夠周全啊。”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完信紙最后幾行,整個人卻是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不,不對!”
他盯著那幾行字,眼珠子飛快地轉動,
“陳兄這些計策,或許還真可行!”
“糧價抬高,那些有糧的富戶商人,看到有利可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糧食運進來!市面上糧食多了,我們再突然拋出官倉里的存糧壓價,那些人必定驚慌失措,跟著降價拋售!”
“而百姓呢?他們手上有了官府修渠筑墻發的工錢!官府既辦了事,修繕了那些早該整修的城墻水渠,又讓百姓直接拿到了現錢填肚子!這是一石二鳥啊!”
“然后,我們再趁勢舉辦大型節慶集會!百姓手里有錢,就能買東西,商販有錢就能進貨,錢就真的流動起來了,像活水一樣!整個縣就能活起來!”
“哈哈哈,原來如此!陳兄當真是深藏不露的大才!”
在腦海里飛快地理清了陳時連環計策的脈絡,李墨整個人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為之一振。
至于陳時最后留下的那些警示,無非是提醒他推行這些非常之策,恐怕會招致貪官污吏或不明真相百姓的怨罵甚至彈劾。
李墨毫不在乎,
他做官,本就是為了實打實讓一方百姓過上好日子,從不是為了那些虛名浮利!
罵?
隨他們罵去!
天塌下來,這責任他李墨一肩擔著便是!
隨后,他對著外面喊道:“來人。”
一個衙役跑進來:“大人?”
“去請戶房趙主簿過來。立刻。”
他的聲音略有激動,
沒過多久,趙主簿小跑著進了門,額頭上掛著汗:“大人?”
“坐。”李墨指著對面的椅子。
趙主簿小心坐下。
李墨將那封信收到了一旁,不讓趙主簿看見。
“庫賬上能挪用的銀子,還有多少?”
李墨開門見山。
趙主簿愣了一下,忙回話:“回大人,前兩月剛收了商稅,雜項開銷后,能急用的,大概兩千多兩。”
“好。”李墨略一停頓,說道,“我想了個法子,官府出錢雇工!
城外那條引水的舊渠不是淤塞多年了?帶人重新挖開。
還要修城西那幾處破舊的圍墻,所有能做的土方、木工,都找人來做。”
趙主簿一愣:“大人?這、這種時候?”
“就按我說的辦,”李墨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就用這兩千兩開頭!”
“同時,再替我放個風聲出去,”李墨盯著他,“就說明天起,官府不再管糧商的賣價了!糧價,他們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這個消息,務必讓城里的糧商知道,更要讓他們傳出去,傳到鄰縣、鄰府!”
趙主簿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啊?放開糧價不抑制?大人!現在城里一石米都賣到三百七十文了!這樣再漲上去還得了?非鬧出民變不可啊!”
他幾乎要哭出來。
“照做!”
李墨的聲音不高,卻像生鐵砸在地上一樣沉重。
趙主簿看著李墨的眼神,喉嚨里哽住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只得惶恐地低下頭:
“是,小的馬上去辦。”
他雙腿發軟地站起身。
“等等,”李墨叫住他,“再傳個話給典史,讓衙役們通知那些在城隍廟、街邊游蕩沒飯吃的青壯勞力,愿意憑力氣掙口飯吃的,明日卯時都去城外渠口和城西墻根集合,官府管飯,干一天活,結一天工錢。”
“明白。”
趙主簿領命匆匆離開。
李墨坐著沒動,聽著外面院子里的動靜,知了還在拼命叫。
他低頭看著剛才被他收起來的那封信——內容只有他一人知曉。
接著起身,走到屋內一個銅盆前,拿起火折子引燃了信紙一角,火焰舔舐著紙張,迅速將信燒成了一小撮灰燼,灰掉進盆里。
因為陳兄在信中明確地說了,他不希望旁人知曉他在其中的作用,希望他閱后即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