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十里坡一處平坦的草叢間。
“圣女……圣女大人,你清醒一點,清醒點啊!”
陸銘有些欲哭無淚的仰躺在厚厚的草甸上,他的身體被殷無心牢牢地壓制著,讓他動彈不得。
而殷無心那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卻變的異常猩紅,仿佛蒙上了一層血色的薄霧,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光澤。
急促的呼吸帶著灼熱的氣息,噴拂在陸銘的頸側,每一次起伏都讓陸銘的心跳漏掉半拍。
一瞬間,死去的回憶瞬間洶涌而至!
那個冰冷的雨夜,那座破敗的廟宇,同樣失控的力量,同樣被絕對壓制、動彈不得的無力感……
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陸銘,自己身上的衣服,幾乎快被殷無心給扒光了。
對此,他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和無奈。
靠!
這算什么事兒呀,歷史重演嗎?
“唔……”
而殷無心對陸銘的呼喚置若罔聞,她喉嚨里發出無意識的渴望呻吟。
如果不是被百魂幻魔陣傷了心神,以及在與秦無殤的戰斗中,動用太多元氣,以她的實力,那蝕骨銷魂散根本就不可能奈何她。
她臉上的面紗早已不知所蹤,那張足以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徹底暴露在陸銘的視野中,毫無遮掩。
平日里的冰冷與疏離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心動魄,被藥力催生出的冶艷。
細膩如瓷的肌膚透出不正常的、誘人的酡紅,如同熟透的蜜桃,在陽光下泛著一層珍珠般的光暈。
幾縷被汗水濡濕的青絲黏在她光潔的額角和修長的頸項上,更添幾分驚心動魄的脆弱與魅惑。
陸銘看著她,眼中沒有情欲,只有深深的復雜情緒。
有對她此刻處境的同情與憐憫,這位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圣女竟被藥物折磨至此,失去了所有尊嚴與自控。
有對自己處境的無奈與自嘲,他又一次成為了殷無心失控下的發泄對象。
…………
兩人不知纏綿了多久,一直到太陽都慢慢偏移,掛在西邊的山頭,草甸上糾纏的身影這才終于停下動作。
殷無心趴在陸銘身上,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那雙猩紅充滿著欲望的眼眸,也是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初醒般片刻的茫然與隨后恢復如初的冰冷。
她微微撐起身,目光落在身下一絲不掛、全身紅痕斑斑,顯得異常狼狽的陸銘身上,又掃過同樣一絲不掛的自己。
她微微怔了怔,沒有羞憤欲絕的失態,仿佛只是看到一件尋常事發生了。
她臉上的酡紅尚未完全褪盡,但那雙恢復清冷的眸子,已將所有驚濤駭浪般的情緒死死鎖在了冰層之下。
她沉默著,動作利落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全新的艷紅長裙,背對著陸銘,快速而無聲地整理著自己。
纖細的手指系著衣帶,動作平穩,沒有一絲顫抖。
只是當指尖不經意劃過腰間細膩的肌膚時,身體深處傳來一陣清晰的酸痛感讓她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旋即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穿戴整齊,殷無心又重新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清冷孤絕的玄陰圣女。
仿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夢,了無痕跡。
她轉過身,目光平靜地投向依舊躺在草地上的陸銘。
此時陸銘的狀態,只能用“凄慘”來形容,他像一條被扔上岸、曝曬了許久的魚,全身脫力地癱軟在草坪上,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欠奉。
發絲凌亂地粘在汗濕的額角,嘴巴有些泛白,一雙空洞的眼睛,望著逐漸染上暮色的天空。
發起狂來的殷無心,力量與索取都驚人得可怕。
那感覺,仿佛全身的精氣神都被一股恐怖的漩渦強行抽吸而去,若非有太陰乾坤鼎在,他毫不懷疑,自己今天真會被徹底被“吸干”,早就交代在這荒郊野嶺了。
死里逃生的慶幸,混合著身體被掏空的虛弱,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讓他連思考都覺得費力。
殷無心靜靜地看著他這副模樣,片刻后,她淡淡地開口詢問道:“你怎么樣了?”
她的聲音沒聽出任何波瀾,不過卻格外清晰。
聞言,陸銘眼珠緩緩轉動,看了一眼美艷絕倫的殷無心后,則是有氣無力地吐出了三個字:
“你說呢?”
聽得陸銘這帶著些許怨懟的語氣,殷無心那清冷的美眸子中,不由閃過一絲漣漪。
她隨即移開目光,不再看陸銘那副“慘狀”,轉而望向遠處沉落的夕陽,仿佛在欣賞風景。
只是那垂在身側、被寬大紅袖遮掩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一時間,場面則陷入了沉默。
只有風吹過草葉的沙沙聲,以及陸銘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殷無心這才再次開口,“我剛剛中了蝕骨銷魂散,并非我所愿。”
陸銘聞言,沒接話,他當然知道這非她所愿,但這份“非我所愿”帶來的后果,卻是由他全盤承受了。
他招誰惹誰了?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會補償你”殷無心忽然又開口。
補償?
這特么已經是第二次了,你要怎么補償我?
雖然這是陸銘的心里話,但他沒有說,只是從鼻子里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現在只想躺著,什么都不想。
殷無心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話題進行不下去。
她微微側身,紅裙在暮色中劃出一道冷艷的弧線。
“此地不宜久留,秦無殤雖重傷遁走,難保不會有后手。”
她的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命令口吻,帶著不容置疑,“起來,跟我走。”
走?
陸銘內心哀嚎一聲。
他現在連翻個身都困難,他看著殷無心那副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只是進行了一場尋常戰斗后發號施令的樣子,一股無名火夾雜著委屈涌上心頭。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手臂卻軟得撐不起身體,又重重摔回草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殷無心看著他狼狽掙扎的樣子,神色微微一動,
她下意識地向前挪了半步,似乎想伸手,但指尖剛動,又立刻像被燙到般縮了回去,緊緊攥住了寬大的袖口。
最終,她只是站在原地,紅唇微抿,目光復雜地看著他,沒有再催促,也沒有再說話。
夕陽的余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寂靜的草甸上,一立一臥,中間隔著無形的尷尬與難以言說的距離。
風,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微妙的涼意,吹得陸銘全身一冷。
這也不由讓他一個激靈,“靠,我特么還沒穿衣服。
算咯,反正都被看光過好幾次了,也不多差這一次了……
想到這里,陸銘干脆什么也不管,躺在草坪上,閉上了眼,他真的好想好想好好的睡上個幾天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