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虛弱”地靠在廊柱上,手指還在“不自覺”地顫抖:“當時...我和赤水師姐正在沐浴,突然...”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眼神渙散,仿佛還沉浸在恐懼中。
說到關鍵處時,還“痛苦”地咳嗽了幾聲,嘴角甚至滲出一絲血跡。
趙千里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刺來:“你說兇手用的是血魔爪?可看清對方面容?”
“沒有,他...他戴著血色面具...”
陸銘艱難地吞咽著,喉結滾動,“但我親眼看見他使出血魔爪...”
說到此處,陸銘眼神微微一怔,用著十分篤定的口吻道:“那血色的爪影,就是血脈的血魔爪...”
聞言,趙千里雙眼微瞇,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令牌,腦海中仿佛在重現案發現場。
而就在這時,勘查現場的執法弟子快步返回,在趙千里耳邊低語:“師兄,現場只有他們兩人的氣息殘留,而且...”
聽完匯報,趙千里得神色微微一變,鷹隼般的目光則死死盯向了陸銘:“陸師弟,現在你得跟我回一趟執法堂了!”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趙執事!”曾玉書第一個站出來,“你們不去抓血脈弟子,憑什么帶走陸師弟?”
“就是!憑什么?”其他合歡樓弟子紛紛附和,將執法堂眾人團團圍住。
趙千里臉色陰沉如水,袖袍無風自動:“執法堂辦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隨即,他猛地一揮手:“帶走!”
趙千里的話,瞬間讓得陸銘心底一沉,難道他們發現了什么?
不過還不等他細想,兩名執法弟子已經架起他的雙臂。
他們手法老練,瞬間封住陸銘的丹田,讓他動彈不得。
“趙執事!”曾玉書還想阻攔,卻被一道靈力屏障震退。
眼看陸銘和赤水的尸體都被強行帶走,合歡樓弟子群情激憤,想要上前找個說法,
不過卻被曾玉書咬牙攔住了眾人:“執法堂我們惹不起...速去稟報圣女!”
“好!”
眾人點頭,旋即,就快速向著圣女峰疾速而去。
而此時被帶到執法堂的陸銘,卻是被特制的鎖鏈綁在了刑架上。
幽暗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臉上,四周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刑具,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趙執事這是何意?”他強作鎮定,“難不成要幫血脈遮掩罪行?”
“遮掩罪行?”趙千里冷笑一聲,雙手把玩著一把刑具小刀,“陸師弟,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小刀泛起幽光,趙千里眼睛微瞇:“你說看見血脈弟子行兇,為何現場只有你們二人的氣息?”
趙千里的話不由讓得陸銘心底再次一沉,這執法堂的人,果然厲害,沒想到他們還能鎖定氣息!
雖然他有些詫異,但他面上不顯,反而譏諷出口道:“我怎么知道你們怎么勘察的?趙執事莫非懷疑我殺了赤水師姐?”
“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趙千里陰冷一笑。
“哈!”
陸銘突然大笑,“那請趙執事告訴我,我和赤水師姐身上的傷痕,可是血魔爪所致?”
“沒錯,你們身上的傷確實是血魔爪所傷!”
見趙千里點頭承認,陸銘則乘勝追擊:“趙執事您也是知道的,陰脈與血脈歷來都勢同水火,他們的絕學我們從未修習...”
“未必吧?”趙千里打斷道,“畢竟三脈同根同源,保不齊就有人偷學?!?
“好,就算你說得對?!标戙懷壑芯庖婚W,“赤水師姐筑基中期修為,我區區煉氣境,如何殺得了她?”
他自然知道赤水修為已跌至筑基初期,否則也不會貿然動手。
但這個秘密,他絕不能透露!
趙千里眉頭一皺,顯然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確實,按照常理,煉氣修士絕無可能越階擊殺筑基修士,
這是也是此事最大的疑點。
但很快,他又陰森一笑:“修士隱藏修為的把戲,本執事見得多了,說不定你就是其中的一員?!?
說著,他朝旁邊使了個眼色。
一名執法弟子立即捧來一副通體漆黑的枷鎖,枷鎖上刻滿了詭異的血色符文,隱隱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知道這是什么嗎?”
趙千里撫摸著枷鎖,自問自答:“鎖靈枷,戴上后不僅會讓罪犯強制靈力外泄,顯化真實修為...”
他故意頓了頓,“更會讓罪犯經脈如刀割,痛不欲生?!?
他陰冷的目光直視著陸銘:“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老實交代赤水之死的真相,本執事可以讓你少受點苦?!?
陸銘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但面上依舊“憤慨”:“我說的就是真相!就是血脈弟子殺了赤水師姐!”
“冥頑不靈!”
趙千里厲喝一聲,親自舉起鎖靈枷走向陸銘,“那就不要怪我對你用刑了!”
陸銘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刑具,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太陰乾坤鼎能瞞過這鎖靈枷嗎?
他不知道,但此刻已別無選擇!
只要承認就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賭一把!
然而就在枷鎖即將扣上他脖頸的剎那——
“轟!!!”
刑房厚重的玄鐵門突然炸裂!
漫天鐵屑中,一道血色身影踏著火光而來。
殷無心的裙擺如業火翻涌,每走一步,地面就凝結出一朵血色冰蓮。
“趙執事......”她紅唇輕啟,聲音冷得刺骨,“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趙千里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慘白:“圣、圣女大人......”
殷無心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陸銘面前。
玉指輕彈,那精鋼打造的刑架瞬間化為齏粉!
陸銘瞬間掉下,不過卻被紅葉和綠柳兩人給穩穩接住了。
殷無心看了陸銘一眼,隨即轉頭,這才看向趙千里,一雙美眸中似有紫焰在翻騰,“連我的人都敢動,你是活膩了嗎?”
“屬下不敢!”
趙千里一臉恭敬的站在原地,眼中充滿懼色,“只是此案涉及合歡樓弟子身亡,屬下按規矩......”
“規矩?”殷無心突然笑了。
她袖中飛出一道血線,瞬間纏住趙千里的咽喉,將他整個人吊到半空!
“那我告訴你什么是規矩——”
血線驟然收緊,趙千里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在玄陰宮,除了掌教的話,本圣女的話......也是規矩!”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趙千里如破布般被甩到墻角,大口吐血。
而就在這時——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刑房外傳來,“是嗎?我怎么不知道圣女還有這么大權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