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與不說，在于你。”

許靈鈞繼續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知道，你背后的那個人是誰，只不過查出她在哪，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你誆我？”

齊茵芝緩緩道：“千面會在大乾境內，多少據點，你知道嗎？她是何其聰明的人，會被你們查到？”

“是嗎？”

許靈鈞不由笑道：“我若是知道她是誰呢？你愿意將一切告訴我嗎？”

此言一出。

齊茵芝一咬牙，哼道：“好！”

“白淺秋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

此話一出。

齊茵芝看向許靈鈞，臉上出現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她吧？”

許靈鈞當即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齊茵芝愣了好一會，反應過來之后，不由道：“你既然知道白淺秋，抓住她自會明白一切，何須來問我？”

“暫時沒抓住呢！”

許靈鈞笑道：“所以，需要你?！?

齊茵芝低著頭，沉默不語。

卓月痕此刻道：“你剛才說了，告訴你那個人，你便將一切和盤托出，現在為何沉默？”

聽到卓月痕開口。

許靈鈞眉頭蹙起。

你小子，別插嘴??！

我這都是靠心聲審問，你打斷我的進度，還怎么審？

不多時。

齊茵芝低著頭，緩緩道：“我和宋千里的相識，也是機緣巧合！”

“當年，我被派遣，進入興都，隱藏下來，成為南妖千面會的一名諜探?！?

“宋千里那時，還只是一個窮苦書生?！?

“我們二人，在興都內偶然相識，而后彼此產生情愫，我將此事報告給了上司，上司卻命令我，與宋千里成婚。”

“那時的我雖未徹底化形，可我妖族內，有不少手段可以偽裝！”

“到了后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然后瑞兒出生了，我當時一度擔心，自己會生下一個半人半妖的嬰兒，可結果，瑞兒出生之際，并未有妖族痕跡，一切都和普通孩子一樣?！?

“但是隨著瑞兒長大，事情卻逐漸不對起來?！?

“他的力氣很大，遠超同齡人，甚至比一般成年人還強一些，而有一次生氣下，居然手指化成了狼爪?！?

“那時我便知道，他并非是普通的人類孩子，只不過我的血脈傳承給他，平日里并未顯化罷了。”

“而等瑞兒到了五歲時，千里哪怕平日里再忙碌，陪伴孩子時間少，也發現了端倪?！?

“再后來，他知道了我是妖，知道了瑞兒身懷妖族血脈的不同?！?

話到此處。

齊茵芝看向許靈鈞，緩緩道：“可他并未像你說的許仙那般被嚇住，反而寬慰我，從那時我才知道，他如我愛他一般，真的是深愛著我！”

“而后我將此事稟告給了白淺秋，她是我的好姐妹?！?

“也是千面會在興都的負責人之一?！?

“白淺秋告訴我，瑞兒在興都太不安全了，于是我們夫婦只能聽從白淺秋的建議，將瑞兒秘密送回到了南州?！?

“白淺秋時常會給我寄來瑞兒的書信，畫像，我也會偶爾離開興都，秘密去南州見他?！?

許靈鈞認真聽著。

卓月痕認真記著。

“直到一個月前，白淺秋突然聯系我，告知上峰下達了一個命令，刺殺太叔賢?！?

“他們會派遣三位五品高手，以及數十位六品到九品的殺手配合我?！?

“我本不想答應，可身為千面會的諜探，由不得我不答應?！?

許靈鈞此刻不由道：“她以宋瑞威脅你了？”

“沒有?！?

齊茵芝搖頭道：“我說了，她是我的姐妹，我們二人關系極好?！?

“可你兒子死了?！痹S靈鈞沉著道。

齊茵芝沉默。

過了一會。

齊茵芝繼續講述。

“前些天，我與熊葉、風云起、玄陽三人見了面，且由他們三人帶來的十幾位來自南州的妖族殺手，負責探尋太叔賢歸來后的蹤跡?！?

“原本那天，我們就是準備在蘅蕪院動手的，可誰知道，太叔賢多年在燕州和妖族接觸，敏銳性很強，察覺了玄陽身上的氣息，率先出手?！?

“這使得我們的計劃被打亂，不得已，只能直接出手，與太叔賢斗了起來。”

“他身邊有一名五品護衛，實力很強，導致熊葉和風云起被殺，而玄陽和我，將太叔賢斬殺。”

許靈鈞搖頭道：“那不是他的護衛，而是蘅蕪院的花魁?！?

“嗯？”

齊茵芝不由道：“那是一個男子，突然出現的，身著夜行衣，助太叔賢殺了熊葉后，那個男子受了傷，不見了?！?

此話一出。

許靈鈞和卓月痕心中一緊，相視一眼。

云蘅說的，交手后，她趕到，殺了一只五品妖族。

可她并未看到什么黑衣人。

“你確定嗎？”

“我何必騙你？”

齊茵芝繼續道：“而后玄陽與我分頭逃走，受傷的玄陽對興都不熟悉，被京都四營的黃鉞營統領焦正天所殺！”

“而我仗著對興都了解，很輕易就返回家中。”

“只是我沒想到，你們反應如此迅速且如此激烈，捉妖司，鬼面司，京都四營，甚至羽林軍以及天策軍都親自出動，挨家挨戶搜查！”

“千里發現我受了傷，他并不知道先前我們的刺殺計劃，可他猜測到了?！?

“而他從刺殺發生到你們上門，一直在想辦法，如何救我離開，可最終卻是毫無辦法?！?

“直到最后，他選擇一死，為我尋求躲過追查的可能，可沒想到，被你們看出端倪。”

不是看出。

是聽出的。

若沒有那句心聲，他也不可能確定齊茵芝是妖。

齊茵芝看向許靈鈞，道：“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你說的不錯，千里一直知道我是妖，一直為我隱瞞，甚至打算待得有一天，我夫婦二人一同回到南州，在那里過一輩子?！?

許靈鈞點點頭。

“既如此，是誰讓你們刺殺太叔賢的？”卓月痕再次問道。

“白淺秋?！?

“這么說來，是千面會了？可是此次，太叔賢隨太叔敖侯爺回興都，是斬殺北州妖族的一位三品強者，要報復，也該是北州妖族報復，而不是你們吧？”

卓月痕繼而道：“據我所知，你們南州妖族和北州妖族，彼此間也不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