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麟飛此刻仿佛找到了在課堂上的困意，不一會兒，一陣輕聲的呼嚕聲想起。

龍戩見到火麟飛已經睡熟后，也縱身跳到旁邊的樹干上，眼眸里沒有困意只有對未知的警惕。

森林死寂得可怕。沒有蟲鳴，沒有夜梟的啼叫，甚至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消失了。

太安靜了。安靜得不正常。這或許更像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嗯？·····小胖墩····原來你還沒死啊！”火麟飛開始沒心沒肺的開始說夢話了“老師····其實叫我的名字····不用這么大聲的·····”

龍戩聽到火麟飛的夢話輕笑一聲，靠到后面的樹身上，雙腿盤坐，緩慢的閉上雙眼。

時間在濃霧與寂靜中緩慢流淌，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長。

“我打····小胖嘟····哪里跑····”火麟飛在夢中翻了個身，一個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哎呀！”這聲驚呼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

火麟飛結結實實地從棲身的粗壯枝椏上摔了下來，狼狽地砸在下方厚厚的腐葉層上。

“噗！”塵土和枯葉被濺起一小片。

“哎喲……疼疼疼……”火麟飛齜牙咧嘴地揉著屁股坐起來，睡眼惺忪。

盤坐在旁邊更高枝椏上的龍戩，在火麟飛身體失衡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龍戩看著火麟飛像個笨拙的沙袋一樣摔下去，砸進腐葉堆，濺起一小片塵埃和枯葉，然后在那里哼哼唧唧地揉著屁股。“怎么回事，火麟飛，這是新招式嗎？”

龍戩忍住想笑得沖動，聲音聽起來像往日的平靜。

“哎喲……媽呀疼死我了……”火麟飛齜牙咧嘴，用手在屁股上揉了揉說。

火麟飛掙扎著從腐葉堆里站起來，抬頭看著在盤腿靠在樹丫上的龍戩，

“喂！龍戩！你這家伙，我們好歹也是并肩作戰的戰友，一起戰斗過這么多次，還在這說風涼話！”

火麟飛揉著摔疼的屁股，濃霧依舊頑固地包裹著一切，幸好剛才那點狼狽的動靜根本沒引起任何注意。

“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火麟飛不滿地踢了一腳旁邊的樹干，滴了幾滴露水在火麟飛頭上，“連棵樹都欺負人，這到底什么時候才天明啊！”

龍戩的目光掃過依舊混沌的天空，那里連月亮都看不到。

龍戩隨后朝著火麟飛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火麟飛之前棲身的那根枝椏說：“你想再爬上來試試？”

火麟飛看著抬頭看著離地好幾米的樹枝，又摸了摸剛剛摔疼的屁股，果斷搖頭“呃····算了吧···那我還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吧”

火麟飛在附近找了塊相對干燥的地躺下，枕著雙手調整了好幾個姿勢，才勉強找到一個不那么難受的姿勢。火麟飛看著被濃霧徹底吞噬的天空。

“嘖，這鬼霧……”火麟飛不滿地抱怨，聲音在死寂中顯得有些突兀。

火麟飛看著樹上盤腿的龍戩，摸了摸摔疼的屁股。

“唉，湊合睡吧……總比在樹上提心吊膽強……”火麟飛小聲嘟囔著，閉上眼睛。

然而，火麟飛身體中的疲憊終究戰勝了環境的不適。

“呼……哈……呼嚕……”火麟飛輕微的鼾聲，成了這片死寂森林里唯一持續不斷的“活物”聲響。

樹上的龍戩，在火麟飛呼吸變得平穩深沉的剎那，緩緩睜開了眼眸。

“這家伙·····”龍戩瞥了一眼下方那個四仰八叉的紅發身影，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龍戩也緩慢的閉上雙眼，很快熟睡過去。

夢中，龍戩回憶起發生的的一切：

“記住，勝利能帶來喜悅；榮譽能帶來尊敬，可是有一樣東西，比它們都重要得多。”

“哦？是什么？師父”“生命！”

······

“你是誰？怎么會使用寒影訣?”

“寒影訣，是我師父教我的！”

“啊哈——冥王？！”

·······

龍戩夢中的場景瞬間切換！十萬年前的第五平行宇宙。

冥界士兵與雪皇士兵在戰斗。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趕快拿起武器，戰斗吧！”

“戰斗？為什么要戰斗？！”

“為了獲得屬于我們的生活！”

“啊——！”

還沒說完，冥王士兵被白虎族士兵一矛穿心。

“兄弟，兄弟！”

······

十萬年前第二平行宇宙。

“族群之間的和睦共處，固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同一個族群也會發生內戰····”

“你所看到的世界是不真實的，也是不完整的，因為你是睜開眼睛看世界的。從現在起，你應該學會閉上眼睛看世界。”

“記住，你不能和任何人說話，更不能使用武力去改變事實，你一旦違法，你手上的異能鎖就會消。”

“你是誰？你是冥王嗎？我爸爸呢？我爸爸還會回來嗎？”

“當你經過七重的孤獨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記住，如果十萬年后再遇見我，一定要先出手將我殺死！不要手軟！”

“為什么？為什么呀！”

“因為，你不殺死我，我就會殺死你。”

“為什么，為什么你救了我將來又要殺死我呢？”

········

“呃啊——！”龍戩忍不住呼喊出聲，聲音在星斗森林內發出回響。

“龍戩？！”下方，火麟飛被龍戩充滿絕望的嘶吼徹底驚醒！

“怎么了？！龍戩！說話啊！龍戩！龍戩！”火麟飛迅速起身，幾步就沖到龍戩所在的樹下，大聲呼喊。

森林的寂靜被徹底打破，只剩下他焦急的回音和龍戩急促壓抑的呼吸

。樹上的龍戩似乎被自己的喊聲和火麟飛的呼喚拉回了現實。

“我·····沒事······”龍戩回答。

“沒事？你這叫沒事？！”火麟飛又急又氣，指著龍戩，“你剛剛那聲音，我寧愿在墳地過夜也沒這么恐怖。”

龍戩沉默了，他無法向火麟飛說明一切，就像是當初看到青龍族和白龍族內戰時候那種無法言語的一切。

火麟飛看著龍戩這副樣子，煩躁地抓了抓那頭張揚的紅發，索性一個縱身跳到龍戩旁邊，一把抓住龍戩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他拉了下來。

“你干什么！火麟飛！”龍戩有些不解看向火麟飛。

“干什么？當然是讓你下來！”火麟飛松開手，雙手叉腰看著龍戩的臉，

“你看你的臉比那白頭翁的發色還白，還在上面裝什么深沉？裝什么沒事人？真的是！”

“我真的沒事。”龍戩還想繼續跟火麟飛解釋說沒事，但是被火麟飛擺手拒絕，“行啦，別逞強了，下面就讓我來看著吧！”

龍戩拗不過火麟飛只能躺下休息去了。

火麟飛見龍戩終于“聽話”地躺下休息，緊繃的肩膀才稍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