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想成人的猿猴
- 一人之下:從功法大成開始無敵
- 隨緣的光暈
- 2286字
- 2025-07-30 21:07:19
高然心頭猛地一沉,面上雖竭力維持平靜。
但眼神瞬間銳利如刀,緊盯著黃仙:
“哦?竟有此事?請老仙家細說。”
“嘿嘿,這事兒可就更久遠嘍。
我也是聽族里快睡進土里的老古董們,當睡前故事叨咕過。”
老黃仙瞇起眼,帶著點講古的悠遠:
“說是這猴頭啊,在它還是只就知道在樹梢上呲牙撒尿的野猢猻時…
好像…撞了大運,遇見過一位云游到此的怪道人。”
他努力回憶著,鼠須一翹一翹:
“那位道人身材魁偉得像座鐵塔,脾氣火爆得一點就著。
最扎眼的是背后永遠背著把門板似的的巨劍,走起路來地面都跟著顫。”
“據說啊,那道人見這猴頭靈光是有那么一絲。
可那股子天生的兇戾野性也實在沖鼻子。
不知是閑得發慌,還是覺得這猢猻有幾分意思。
不知用了什么霸道酷烈的手段,硬生生給它劈開了靈竅。
嘿,就這一下,才把這畜生從蒙昧里拽出來,一腳踹上了這修行路…”
老黃仙意味深長地、甚至帶著點幸災樂禍地看著高然:
“而那位背大劍、一點就炸的火藥桶道人…
據老輩兒嚼舌根,十有八九,就是你們歸真門的老前輩。”
山風嗚咽著穿過林隙,卷起枯葉打著旋兒。青石上熏雞的油光似乎都凝固了。
高然站在原地,身形仿佛釘在了凍土里。
他臉上線條繃緊,眼底深處卻似有驚濤駭浪翻涌:
震驚、疑惑、一絲被牽扯進古老因果的沉重,以及對師門塵封往事的強烈探究欲。
黃仙最后那句話,像一根冰冷的楔子,狠狠釘進了他的思緒。
那位背劍的先輩…是點化?還是…親手放出了一頭無法無天的兇獸?
歸真門的手段,與搬山君的墮落,其間又有何關聯?
老黃仙仿佛沒看見高然的凝重。
自顧自又抱起酒壇美滋滋地嘬了一大口,發出滿足的聲響。
小眼睛卻狡黠地偷瞄著高然的表情,黃澄澄的瞳孔里閃爍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光。
“老仙,可知這搬山君為何消失,去往何方?”
喝著酒的老仙,思考許久回應道:
“不曉得,那猴子離開時傷勢頗重,但是沒有注意他。
就連它在此地的小山村偷偷躲著休息也沒有白常兩家的人前來尋仇,倒是有些奇怪。
只不過它那恢復用的法子確實沒有見識過,有些奇異。”
聽到高然追問搬山君下落,他那點促狹才稍稍收斂。
捻著稀疏的鼠須,小眼睛里難得浮起一絲真實的困惑和深藏的忌憚。
“這個嘛…”他咂咂嘴,似乎在斟酌詞句:
“那猴頭離開時,傷得確實不輕,筋斷骨折都是輕的。
本源都受了震蕩,按說沒個百八十年別想緩過來。
可古怪就古怪在這兒…”
他壓低了聲音:
“按理說,它被逐出白山黑水,又重傷垂死。
正是白家、常家報仇雪恨、永絕后患的絕佳時機。
可邪門的是,愣是沒聽說哪家老祖派人去追殺。
就連它后來偷偷摸摸躲在那小山溝里,用些…嗯…
邪門歪道的手段療傷,也沒見誰去找它晦氣。
這事兒透著蹊蹺,像是…上面有人默許了?或者…忌憚著什么?”
他頓了頓,渾濁的黃眼睛里閃過一絲后怕:
“至于它那恢復用的法門…嘖嘖,小子,那才叫真邪性。
尋常家仙、野仙,吸納香火愿力,要么是溫養自身,要么是反饋信眾。
講究個細水長流,陰陽調和。
可這搬山君…它那路子,霸道得嚇人。
簡直像是在…抽髓吸魂。”
黃仙湊得更近,聲音幾乎成了氣音,帶著一種混合著厭惡和恐懼的顫抖:
“那馮家村供的香火,顏色都跟別處不一樣。
透著一股子污濁粘稠的暗紅,聞著都讓人心頭發慌。
而且…它似乎壓根瞧不上尋常家仙那點溫吞水似的信仰滋養。”
他渾濁的黃眼睛里閃爍著后怕的光芒:
“我族中有個膽大包天的小崽子。
當年不知死活,仗著遁術溜到那神像附近想瞅個新鮮…
回來嚇得三天沒敢出洞。
它說…那紅布底下透出來的氣息。
根本不是在吸納信仰修煉,而是在…掠奪!”
“掠奪?!”高然眉頭緊鎖。
“對!掠奪!”
老黃仙用力點頭,鼠須亂顫:
“尋常野仙精怪想要化形為人,走的是正道討封的路子。
得有機緣,得遇貴人。
得那一句金口玉言的認可,順應天道,點化靈性,褪去獸形,方得人軀。
講究的是水到渠成,因果圓滿。”
“可這搬山君…它走的是邪路,是絕路。”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尖銳的批判:
“它妄圖用那霸道的邪法,強行抽取馮家村那些凡人的生魂靈性與人性愿念。
像熬油一樣,硬生生把自己那身猴骨猴胎給煉成人形。
這不是修行,這是逆天改命,是把自己架在凡人的魂火上烤。”
他喘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種近乎悲憫的嘲諷:
“你道那些早死的村民是為何。
他們供奉得越虔誠,被抽走得就越狠。
那點可憐人性和生氣,都被那紅布底下的東西當成柴火。
填進了它那永遠填不滿的化人爐里。
能活到現在的,要么是后來才遷入,供奉時日尚短。
要么…就是本身命火夠旺,經得起它慢慢熬。
這種法子,聞所未聞,兇險萬分到了極點。
稍有不慎,爐鼎炸裂,邪法反噬,別說它自己得灰飛煙滅。
整個村子,連同那方地脈,都得被它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高然深吸一口林間冰冷的空氣,將翻涌的心緒強行壓下。他對著老黃仙鄭重一拱手:
“多謝老仙解惑,這些信息至關重要。
晚輩先行告退,他日必有厚報。”
說罷,他不再停留,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林外走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盤根錯節的古木陰影中。
回到那輛破舊卻可靠的越野車上,引擎的轟鳴暫時隔絕了外界的寒意。
高然立刻掏出加密的衛星電話,撥通了高二壯的專線。
電話接通,他沒有任何寒暄,語氣沉凝而急迫:
“姐,是我。
有緊急情況。麻煩你立刻聯系高廉叔,幫我查一下一個叫做‘搬山君’的猿猴。
曾于約百年前被長白山仙家聯合驅逐。
其療傷法門極度邪異,疑似在馮家村嘗試利用信仰與生魂之力。
施展某種逆轉本源、強行化為人形的禁忌邪法。”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低沉:
“黃老仙的話,我總覺得未盡其實,甚至可能有所保留或誤導。
這件事的水太深,牽扯的層次太高。
讓高廉叔務必想辦法,直接詢問當年參與驅逐事件的、或者資歷足夠古老的核心仙家老祖。
只有他們,才可能知道被刻意掩蓋或遺忘的真相。
我感覺…這搬山君的下落和狀態,可能關系到比我們想象中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