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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當年情~

在部隊當了大約半年的夜班司機后,我被派去當白班司機了,雖然我很不情愿,畢竟當夜班司機時,部隊把我養的白白胖胖的。但是這是空軍的運輸部門,每個司機都必須經歷的例常行事,而這次我被派去當司機的部門,是空軍基地的飛行控制臺。在飛行控制臺里,我有一個搭檔司機叫杰瑞。杰瑞這個人,應該怎么形容他呢,應該說他是一個在上學時當過小混混的乖孩子,思想和言行舉止非常成熟的孩子。他比我大兩歲,有個交了多年的女友,因為他也是單親家庭的,在家和媽媽關系不好,所以他的理想就是和女友一起結婚,早日組織一個自己的家挺。為此他的思想非常成熟,做事也給人一種非常有責任感的感覺,可以說是大家都信任的好哥哥(或弟弟)。剛開始被派去控制臺那幾天,我和杰瑞并沒什么話說,比較多的都是一些客套話,他教我一些在控制臺當司機的日常操作,包括開車駕駛過飛行場和跑道區時,怎么用對講機向控制臺申請許可,以便獲得開車通過機場的通行授權。接下來就是介紹我控制臺的工作人員了。由于控制臺的長官一般上都是和空軍簽約的人員,說白了,他們就是把這里當作和在外面上班一樣,只不過這里是部隊而已,所以他們一般上對我們都很客氣和友好,我們之間幾乎沒有那種長官和下屬之分。很多時候我們都在休息的時候,給彼此遞煙,在一起抽煙。有時候長官們吃膩了兵營食堂的食物時,也會私下拜托我們,讓我們開車去外面幫他們打包食物,甚至還有長官約我們下班后,和他們一起出去外面玩的。。。就這樣的,在這兒逐漸的熟悉和適應了控制臺的人和事后,我和杰瑞之間,也變得越來越熟悉了,以至于到后來,杰瑞將成為我整個當兵生涯中,最要好的哥們和基友,我們的友誼會一直維持到我得憂郁癥那會兒,然后選擇自行離開我的朋友圈。

之前提到過,在當兵的時候,我決定和另一位哥們尤金一起組織樂隊。在做了這決定后,尤金就約我某個周末,在本地一所簡陋的錄音室外面和他見面,他說想先介紹他的發小給我,他的發小是一位鼓手。當天我來到和尤金約好的錄音室外面,我看到有一位混血兒酷酷的坐在尤金旁邊,這時候尤金站起來向我介紹,這位布萊恩,即將是我們樂隊的鼓手。布萊恩是一位混血兒,他的父親是印度族,母親是馬來族的,由于在小學時,他也和我一樣長得胖胖的,是個小胖紙,加上他的混血兒身份,在學校里沒少遭受同學們的欺負和歧視,于是等他長大后,現在瘦下來了,成為一位混血兒小帥哥了,現在是對一切不可一世的態度。其實他也不是狂妄自大,他只是見識過人類那副丑陋的樣子,所以現在漠視一切,他對一切不真誠與不長久的人際關系,都表示不感興趣。

在進入錄音棚后,當我看到布萊恩打起鼓來的那股狠勁,我只能說,非常洋派,非?;煅獌?,非常真實的樣子,沒有一般那種初級者上臺做作的樣子。很顯然的,以后每當我們在一起排練時,布萊恩總是我們三個人當中,那個最引人注目的樂隊鼓手。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我也不甘示弱了,我拿起我的電吉他,把所有畢生的絕技都展現出來了。而在我們第一次排練完以后,布萊恩對于我的評價是:“一位非常讓人受啟發的吉他手,剛才我在打鼓時,完全被他的能量感染了。我只不過在喂食他的能量而已。”就這樣,在我們的三人樂隊中,經常有這樣的彼此互相健康的競爭,看誰能讓對方更感到驚艷和振奮,我們知道當我們不把表演專注在觀眾或別的樂隊身上時,而是把精神專注在我們自己身上,盡情的去享受這場演出,盡可能的做到忘我和忘掉觀眾的程度,這樣無謂才是一場最精彩的演出。我最常問布萊恩德的問題就是:布萊恩,你相信當(我們的)樂隊錄制專輯時,我們能把那一瞬間的能量錄進去音樂里,完美的捕捉那一刻化為永恒嗎?而布萊恩會點頭說:我絕對相信是如此的。

就這樣,我們的樂隊堅持了差不多兩年,我個人感覺那是我至今最好的樂隊。直到有一天,尤金說他爸媽打算讓他去澳洲深造,而布萊恩也說他快要去服兵役了(在本地是義務兵役)。當時他們倆在我面前歡快的商量著,以后我們的樂隊,可以用電腦在網上合作,繼續創作我們的音樂,繼續我們的樂隊。而當時家里連一臺電腦都沒有的我,甚至連自己的電郵地址都沒有的我,以為這只是他們唐賽給我的糖粉借口,他們現在只是這樣說,等到他們真的離開后,我們就會默默無聲的,漸遠漸散去了。在和他們大吵一架之后,我一氣之下,回到家拜托我的朋友,幫我在網上打廣告,打算把我辛苦存錢買來的,我最喜歡的電吉他,我的命根子賣掉。這把電吉他,我的家人都知道是我的命根子,即使我生氣在家亂砸東西時,也不會碰我的電吉他一下,這是連我親生老爸平時也不敢隨意亂碰的電吉他。。。我還記得當時有幾位不認識的陌生人,打電話來勸我,說看到我的廣告,就知道我是一位愛音樂之人,這些陌生朋友都勸我不要把電吉他賣掉,但是當時年少氣盛的我(還是個傻逼),最后還是選擇以賤價,把我的電吉他賣了。在我的心目中,我最好的樂隊已經沒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在此之后的二十年,我就再也沒有練習過吉他了,以前無論多忙,每天最少都會抽空練習4小時的。吉他現在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寫歌的工具,偶爾拿出來寫寫歌,搞搞創作罷了。

(PS:最諷刺的是,現在患有社恐的我,目前和外界唯一合作音樂的方式,就是通過在網上合作。之后在我和小珊分手后,得了憂郁癥的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曾經打過電話給尤金,說我想重回樂隊,當時的我可能是腦袋渾渾噩噩,不怎么靈光吧(當時我和小刪之間的感情,給了我許多負能量),在表示完意愿后,我還加了一句,吹牛說其實我現在也有很多樂隊,意思是其實我現在根本是不需要他們的。尤金聽了后,說他感覺現在的我,不適合他們的音樂類型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其實我感覺當時是只烏龜都聽得出,我是個極度落魄失敗的家伙,已經走上絕路了,當時只不過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把我自己救起來而已。而尤金可不想當那個人(或付起那個責任))

(番外篇:那夜的一場夢)

那夜我做了一場夢,我知道這是主耶穌賜給我的夢。。。在夢里我是一個小女孩(也許這和我軟弱的性格有關系吧),然后我這小女孩,平時以光鮮靚麗的形象去迎人,我也很喜歡這樣。。。我穿搭得很漂亮干凈。。。然后突然間,我發現其實我光鮮亮麗的一面,只是我右邊的臉蛋,當我把頭轉過來時,我驚訝的發現其實我左邊的臉是充滿污垢的,骯臟的像一只小花貓一樣,就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小孩一樣。。。在夢里,我本能的明白這些污垢,其實是我不為人知的陰暗面,我的軟弱,我的貪念和縱欲,我對目前生活狀態的無助和自卑,我曾經所承受過的創傷,我不為此感到驕傲的童年。。。我極度嘗試把這些不光彩的一面掩飾起來,但是當我用右邊漂亮干凈的臉蛋去迎人時,我不知道其實那些人都看到我左邊充滿污垢的那一面。。。她們在嘲笑我,偷偷的議論著我。。。在偷笑著我的無知,我的可悲,我的極度企圖想掩飾著自己。。。。。。過后有幾位同情我的小孩來到我身邊(此刻回想起來,他們應該是我的守護天使),他們試圖用干凈的毛巾擦拭掉我臉上的污垢。。。然后他們把手伸入我的衣服內,試圖幫我擦拭衣服下的我的身體。。。然后他們發現在我漂亮的衣裳下,我的身上都是流著鮮血的傷口,甚至流著一股股惡臭的膿液,細菌發炎的潰爛傷口。。。天使們都看哭了。。。他們一邊流著淚,一邊輕輕的幫我擦拭著傷口。。。。。。

然后我醒來了。。。。。。我知道這是主耶穌賜給我的夢,這個夢是在敘述我目前的狀態。。。但是我不知道對于這個夢,這樣的信息量,我能做些什么,我應該做些什么。。。我該如何是好。。。親愛的主耶穌,請主指引我一條明亮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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