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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兩年的少爺兵日子

在部隊等待了許久后,最終被告知,我被派去新加坡的空軍基地當部隊司機。當天來了兩位三條杠的中士,他們用冷漠的表情,示意著我跟他們上車,然后他們開車載我來到這個,我未來兩年必須在這里服完兵役的空軍基地了。后來才知道這兩位三條杠,是空軍部隊里運輸部門的兩位軍官,也就是負責我們這些部隊司機和車隊的長官了。在他們上頭還有一位長得挺帥氣的少尉,是大學畢業后簽約了軍隊,才當成空軍部隊的少尉的,他是我們空軍部隊運輸部門的總指揮官。

我所屬的空軍基地位于新加坡一個叫三巴旺路的地方,后來才知道這個基地只負責直升機和載貨機,其他的大家所公認的帥氣的戰斗機,我可是連飛機屁股的煙都沒聞過。

在空軍部隊里,我被派去當夜班司機,我的責任包括晚上6點鐘,就要開車去兵營的食堂跟那些廚房大媽拿飯盒,通常一箱是二三十個飯盒,由于我們的空軍基地很大(最少有5到10公里那么大,里面包括一座機場和控制臺,一家私人俱樂部和高爾夫球場),從兵營走到外面的公車站需要走2公里路,而我又經常給那些廚房大媽們搭順風車,所以我去拿飯盒時,這些廚房大媽們經常會把多余的食物給我們,有時候是一整盒十幾二十個炸雞腿,有時候是一大盒麥香雞,有時候是兩個大半個西瓜或夜宵吃的甜甜圈等等。。。送完晚餐后,我就得去載夜晚站崗的士兵了,包括那些看守大門的憲兵,和晚上巡邏的警犬和警犬訓導員等等。

由于晚上那些簽約的軍官都回家了,所以夜晚的兵營是格外的輕松的。那些留下來的只有負責我們這些小憲兵的三條杠(多數也是義務服兵役的年輕長官),所以相對來說紀律放松許多。我經常開著部隊分派給我的迷你巴士,拉下窗口,嘴里叼著一根煙,車里播放著大聲的金屬樂,然后臉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載著那些憲兵們。。。這個時候的我是頭腦異常清醒的,也是最放松的狀態。。。而那些憲兵們似乎也很享受(我是之后才知道他們很多都喜歡搖滾樂)。我們會在車上互相遞香煙給彼此,聽著搖滾樂,低聲聊天。。。那些不抽煙的哥們,也看破不說破。就這樣一路上,大家在車上享受著片刻的愜意(士兵們平時訓練也有壓力),有說有笑,一起有共識得達到目的地。

載完晚上站崗的憲兵后,接下來就是送夜宵的活兒了,一樣是到兵營的食堂去拿夜宵,然后經常都免費多拿一些夜宵,然后把夜宵載去給值夜班的憲兵們。然后我今晚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是我個人的休息時間了,可以睡到明天清晨5點半,然后就要起身去載昨晚那些站崗的士兵們,回來部隊休息了。我們在空軍部隊里的夜班司機,是這樣一日一休的。所以很多是同樣當兵的哥們都羨慕我們司機這樣的生活。到了夜晚個人休息時間,一般我們這些值夜班的老司機,會選擇先洗個澡,換上一身舒適的拖鞋,短褲和T衫,然后呆在部隊的醫療中心看電視和睡覺的。因為醫療中心是唯一有空調和電視機的,所以我們好幾位夜班司機們,都喜歡把那里當作是我們晚上的聚集地。。。當然我們在這里呆著,那些醫療人員(也是憲兵們)也不會反對了,畢竟對他們有好處,他們如果晚上想出去外面買點夜宵或是香煙什么的,我們司機有車,隨時都能載他們出去,所以這可說是雙贏的局面了。果然部隊分配給我們每個司機一輛迷你巴士,是有好處的,尤其是在這么大的空軍基地里。

言歸正傳,話說雖然我們這些老司機,晚上都喜歡呆在醫療中心休息,不過當時已經得輕微憂郁癥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受不了坐下來太長時間,和他們一起安靜的看電視,我總覺得這樣超級別扭,超級不自在的。。。事實上是,我受不了呆在一個地方太長時間。。。自從阿嫲去世后,這些日子以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習慣在自己周圍,設立一道無形的防衛墻了,我不習慣把這座墻這樣輕易的就卸掉,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做不到,無論我怎么嘗試和他們親近,我就是無法把自己這樣卸下來,和他們這樣敞開的近距離交流。因此每個晚上,在送完夜宵以后,當那些老司機們都在醫療中心看電視和睡覺,我會一個人帶著我的破爛木吉他,開車到晚上站崗的憲兵那里,找我的哥們尤金一起彈吉他。

尤金是我在空軍部隊里認識的哥們,他和我一樣,也是被派去空軍基地駐地的陸軍憲兵。尤金是彈貝斯的,他最喜歡聽Sting和警察樂隊的音樂,同時和我一樣也喜歡聽另類樂團,紅辣椒樂隊和Jane's Addiciton。尤金平時在家沒事做時,會嘗試自己寫一些原創歌曲,他會把自己寫的歌詞,記錄在一本小手冊里(那個年代,智能手機還不普及),然后我們會趁著在兵營里那么多滿天星星的夜晚,一起聊天,一起寫歌,一起彈吉他,一起談未來的理想。。。最后我們決定組織一只樂隊。

來一小段篇外話,在我和尤金一起站崗彈吉他,所度過的那些夜晚。我是聽過一些鬼故事的,這在每一個兵營里是在所難免了。但是因為這本小說是在國內發布的,在這里我就不宣傳迷信了。。。但是我是有試過農歷七月,凌晨3點鐘,一個人在無車輛的大馬路上開車的,當時旁邊兩側全都是兵營附近的森林。在這個時候,我有一種沖動想看入后視鏡,看看我背后有沒有什么人(或鬼),然后我又會極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去看(我害怕真的看到些什么)。。。我記得有一次農歷七月,也是凌晨2,3點的時候,我一個人開著車,去載晚上巡邏的警犬和訓導員回來,在我去載他們的路上,忽然之間在路上起了一陣陣的大霧,與其說是大霧,不如說是一陣陣白煙吧。。。那些白煙濃到,我已經看不見車子前方一米外的馬路了,真的,這樣夸張的霧氣,我只有在電視上/電影里看過,然后我就故作鎮定的踩下油門,讓車子盡快沖出這些白煙外,我本能的知道如果我不沖出這些霧氣,在這霧氣中停留太久,會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或者會有某種東西要出現了。。。所幸的是,最后真的讓我如愿,把車子沖出那一陣陣大白煙了。。。我在這無人的路上加速開著車,直到我看到了警犬訓導員和狗狗,那熟悉又可愛的臉,我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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