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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破傷風殺局

磺胺粉末帶來的余溫像塊烙鐵緊貼胸口,陳衍蜷縮在臨時分配的軍帳草席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那個空了大半的瓷瓶。

瓶身殘留的溫熱極不尋常——這絕非冰雪嚴寒中該有的溫度。

帳外呼嘯的風雪聲里,那支三棱倒刺弩箭的幽藍寒光反復刺入腦海。

“將軍醒了!”帳外突然爆發的歡呼撕破死寂。陳衍猛地起身,大腿內側凍傷撕裂的劇痛讓他踉蹌一步,卻顧不得許多抓過藥箱沖向中軍帳。

帳內炭火驅散寒意,藍玉半倚榻上,臉色雖蒼白如紙,眼中卻燒著劫后余生的精光。徐輝祖正捧著熱羹侍奉,見陳衍進來,鐵塔般的漢子竟紅了眼眶:“先生!叔父辰時進了一碗粟米粥!”

陳衍搭上藍玉腕脈,感染風暴已然平息。他目光掃過角落——那支毒箭不見了!

“箭呢?”陳衍聲音繃緊。

徐輝祖一愣:“昨夜清理營帳,雜物都堆在…”

話音未落,帳簾“唰”地被掀開!王景弘裹著滿身風雪撞進來,臉色比雪還白:“陳先生!凍傷的弟兄…傷口發硬抽筋了!”

暗巷里的毒牙

安置傷兵的營帳呻吟聲已變調。十幾個昨日敷過磺胺的兵卒僵臥草席,牙關緊咬,脖頸青筋暴突如蚯蚓盤結,四肢關節反弓成詭異角度。老軍醫掰開一名士兵眼皮,瞳孔縮成針尖,喉間發出“咯咯”怪響。

“破…破傷風!”老軍醫癱軟在地,“天殺的!磺胺壓不住這閻王索命咒啊!”

陳衍瞳孔驟縮。破傷風!這時代無解的絕癥!他撲到最近士兵身前,撕開包扎——昨日清理干凈的創面竟滲出黃綠色黏液,邊緣肌肉如石板般僵硬!

“箭毒!”陳衍猛地揪住王景弘,“清理營帳的雜物堆在哪?!”

冰縫中的毒證

營盤西側廢棄的皮料堆旁,雜物已被新雪掩埋大半。王景弘發瘋般刨開雪層,終于拽出半截箭桿!陳衍奪過毒箭,三棱箭簇的幽藍在雪光下泛著詭光。他掏出小刀刮下凹槽里暗紅結晶,混入隨身皮囊中的冰水。

“先生不可!”王景弘駭然阻止。

陳衍已將冰水含入口中,舌尖傳來金屬腥甜與苦杏仁味!氰化物!混合破傷風桿菌的雙重殺局!他“噗”地噴出毒水,雪地滋滋騰起白煙。

“燒酒!烙鐵!”陳衍嘶吼著扯開自己褲腿——昨夜刺客暗箭擦過的大腿外側,兩道不起眼的血痕已泛起死灰色!

火盆里烙鐵燒得通紅。陳衍咬住皮繩,烈酒潑向傷口瞬間,通紅的鐵塊狠狠壓上皮肉!

“滋啦——!”

焦糊味混著蒸汽炸開!陳衍眼前發黑,牙關咬得皮繩滲出血絲,喉底滾出野獸般的悶嚎。皮肉焦黑的傷口再無滲血,邊緣凝固如火山巖。

“帶路!”他吐出染血的皮繩,眼白爬滿血絲,“去軍器庫!”

血線上的傀儡

大同軍器局地窖陰冷如墓穴。成捆箭桿堆疊如山,空氣彌漫著桐油與鐵銹的濁氣。大使周炳縮在炭盆旁,油膩的胖臉在火光下抖動:“大人明鑒!弩箭制式都是兵部定的…”

陳衍抓起箭臺上一支未裝簇的箭桿,尾羽赫然染著淡黃石粉——與太子袖口粉末同源!他劈手揪住周炳衣領:“供箭給東宮的是誰?!”

轟隆!

地窖頂棚猛然坍塌!積雪混著斷木傾瀉而下!

“小心!”王景弘撲倒陳衍。一根橫梁擦著他們砸落,將周炳半邊身子壓入炭盆!

“啊——!”慘嚎聲中皮肉焦臭彌漫。眾人七手八腳拖出周炳,他左腿已燒成焦炭,喉嚨咯咯作響:“胡…胡…”鮮血混著炭灰從他口中涌出,浸透前襟。

陳衍撕開他染血的外袍——脖頸處赫然三道紫黑指痕!謀殺偽裝成意外!

“追!”徐輝祖拔刀怒吼。親兵撞開地窖后門,寒風卷著雪沫灌入,唯見一行足跡通向軍營馬廄。

陳衍蹲在周炳漸冷的尸身旁,指尖拂過其緊攥的右手。掰開僵硬的手指,半塊象牙腰牌落在血泊中——正面陰刻猛虎,背面一個朱砂小篆:

積雪突然簌簌震落。陳衍懷中瓷瓶毫無征兆地發燙,瓶身浮現蛛網般的幽藍光紋,如呼吸般明滅。遠處馬廄傳來戰馬驚恐的嘶鳴,混著親兵駭然的驚呼:

“尸體…尸體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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