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琴捏著眉心，說道：“第二種推測就是，魔女與世界的根源相連。所以，魔女表現出來的屬性，其實映射著某一種根源之力。”

“我聽不太懂。”張林楓很誠實。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等你升級到比大卡師還高的層級，大概才有資格研究這種課題。”

比大卡師還要高？

張林楓嘗試著想象了一下，但根本無法想象的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夏天的小蟲子，竭盡全力想象萬里冰封的樣子。

萬琴饒有興致地翻著說明書：“你這種融合屬性的確稀有，而且隨著等級提升，還可能會再一次進化。”

“進化成什么？”張林楓問。

“木屬性的話，會向‘生命’或者‘自然’之類，更抽象的概念方向進化。”

紅夏在一旁聽著，突然插話道：“如果是這種抽象屬性的話，豈不是和我們魔女的屬性很像了？”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張林楓。

確實如此啊！

如果他的屬性進化成“生命”，那和紅夏的“幸運”不就像是同類了？

“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會變成半魔女吧？”張林楓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擔憂。

辦公室里的兩個魔女同時沉默了。

她們埋頭急速地翻閱著說明書，但最后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抱歉，”萬琴合上說明書，“上面沒寫。”

“嗯？！”

張林楓皺了皺眉頭，“不會真變成半魔女吧？”

“放心！只是‘哥哥’變成了‘姐姐’而已，我們之間的友誼是不會變的。”紅夏安慰道。

“你一邊待著去，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哎，你又兇我。你對親妹妹也這么兇嗎？”紅夏不滿地撅起嘴。

“當然不會了。但問題是你不是親妹妹，你甚至都不是我妹妹。”張林楓淡淡的回道。

萬琴教授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指尖隨意地卷著一縷垂落的發絲，語氣帶著一絲安撫：“這些都只是推測而已，你也用不著嚇唬自己。人類目前對卡片和魔女的認識，恐怕還不足真實情況的百分之一。”

張林楓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來萬琴這個這個腐爛的剩女，偶爾也是能說出幾句安慰人的話。

但萬琴馬上又接了一句，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不過嘛，就算變成半魔女，也不影響你的生活啊！”

“影響很大，好不好？”張林楓立刻反駁。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就是不影響。”

萬琴一邊說著閑話，一邊收起了【試紙卡片】。

紅夏原本含笑的大眼睛，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

“教授，交出來。”

“啊？什么？”

“我們都是魔女，用不著裝蒜吧？”

萬琴不情愿地撇撇嘴，從口袋里掏出了【試紙卡片】。

紅夏毫不客氣地搶了過來。

在兩個魔女之間，社交禮儀形同虛設。

張林楓有一些疑惑，看向紅夏精致的臉蛋。

“不要把血液隨便交給別人，”紅夏晃了晃手中的卡片，認真地提醒道，“小心被她們當成奇怪的施法材料。”

張林楓這才猛然記起：葉疏影曾經提起過，有魔女涉及愛情媚藥的案子，最后好像被判了十年。

他下意識地又看向萬琴，看到對方飄忽的眼神，感覺這家伙絕對干得出那種離譜的事情。

一股后怕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這個魔女的世界，簡直太瘋狂了！

雖然沒有刀光劍影那么直接，但處處充滿了離奇的陷阱。

萬琴若無其事地坐回桌邊，擺出一副知性美人的端莊模樣，又低頭玩起了她的小手機，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從未發生。

紅夏則沖張林楓擠了擠眼，說：“看吧，還是我比較靠譜吧？別忘了好好謝謝我哦。”

然后，她那幾根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捻動了幾下。

一簇耀眼的火苗憑空躍起，瞬間將那張試紙卡片吞噬，化為幾縷輕飄飄的灰燼。

張林楓吃了一驚，脫口而出：“無卡施法？”

“嗯哼，很厲害吧？”

紅夏揚起了小巧的下巴，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我小時候第一次釋放，就用這一招燒掉了房子。”

“你媽沒打你嗎？”

“才不會呢，反正保險公司會賠的。”

“那可太寵你了，”張林楓忍不住嘆氣，“難怪長大了后，你還是一副熊孩子的樣子。”

“有些魔女之中的小天才，施放一些特定的法術時，是可以做到無卡無咒的。”萬琴教授頭也不抬地隨口解釋了一句，手指還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滑動。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能擺出這副“為人師長”的架子，臉皮可真是厚得可以。

魔女，果然都是問題兒童。

魔女姊妹會的聊天群里，今天難得的一片清靜。

看來大家都在為魔女稅焦頭爛額，已經沒有閑心在群里灌水了。

然而，萬琴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口氣，在空屏上發布了一條新消息：

“真是讓人頭疼啊！剛才給弟子測試魔素屬性，發現竟然是稀有的融合屬性。”

短暫的沉默之后，消息氣泡瘋狂彈出。

“怎么一回事？還是那個大一學生嗎？”

“這是踩了什么狗屎運了？真讓你撿到寶了嗎？”

“對啊！真是奇怪。明明之前，萬琴才是群里運氣是最差的，就連男人緣都沒有一點。最近是怎么一回事？好事一件接一件的！”

萬琴看著屏幕，得意地笑了笑。

然后，她忍不住偷偷扭頭，斜眼瞄了一下身后。

張林楓已經重新投入工作，正專注地制作著剩余的【中階治療卡片】。

紅夏則捧著臉頰，手肘撐在桌面上，笑盈盈地陪在旁邊閑聊，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聲音，可以會打擾對方工作。

這家伙還真是一點距離感都沒有！

張林楓似乎感覺到了視線，抬頭正好迎上萬琴的目光。

萬琴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下意識地飛快移開了眼神。

這個無藥可救的“腐爛剩女”，少有的展現出一絲清純。

“對了，教授，我有事情想請教。”張林楓說道。

“你說吧。”

“你剛才說了大魔女之上，還有更高的等級吧？”

“嗯！”

“那是什么？”

“哦！你想問這個啊！”

萬琴突然來了精神，“這個，的確可以跟你聊聊。以你這種特殊的才能，說不定真能摸到第三階的門檻呢。”

“才第三階？”張林楓挑了挑眉。

“第三階，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前兩階，你別說是摸了，可能這輩子連見都見不到。”

“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了，快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