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琴教授又灌了一大口苦咖啡，臉上的黑眼圈變得更加嚴重了，但眼中的光似乎恢復了一點。

如果普通人這么干的話，張林楓會擔心對方猝死。

不過，萬琴雖然是個腐爛的剩女，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女，想必藏著幾手逃避死亡的手段吧。

“昨天聽說你構造出了‘藍色妖姬’玫瑰，真是讓我大吃了一驚?！比f琴說道。

“能構建那種玫瑰的人很少嗎？”張林楓追問。

“少之又少，比婚姻能堅持十年以上的魔女還要稀少。”

張林楓輕輕的點了點頭，通過這個形象的比喻，他清晰的認識到了稀有度。

“這和魔素的屬性有關嗎？”

“是的，魔女具有屬性，卡師其實也有。只不過普通卡師的屬性很單調，99.9%的人都是地、火、風、水四種。但是這四種都構造不出藍色妖姬玫瑰?！?

張林楓認真的聽取著，感覺今天又長見識了。

這感覺就像人類的血型：A型、B型、AB型和O型，這四種常見血型占據了人群的99%以上，而稀有血型則不足1%。

萬琴摸出了一張卡片，輕輕的擺在了工作臺上。

張林楓低頭看了一眼，卡面上繪著復雜的魔法陣，四角標注著地火風水四元素。

旁邊有文字標注著：

【魔素試紙卡片】

【等級：LV3】

【將血液滴在卡片中心，耐心等待一分鐘后，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核對說明書，即可獲取結果。】

萬琴拿起一根取血針，搖搖晃晃地走到近前。

中途還打了一個酒嗝，濃烈的酒臭味，差點把張林楓熏個跟頭。

“等等，教授，您醒酒了嗎？”張林楓下意識地把手藏到背后。

“安心吧，規定只有酒后不能開車，可沒說酒后不能測魔素。”

“要不然，你還是去沖個澡，等回來再測試吧？”張林楓建議道。

“我沒醉！真的沒醉！”

萬琴像所有醉漢一樣堅決否認，“操作取血針這種小事，我閉著眼都能搞定?！?

張林楓嘆了口氣：“不，教授，我的意思是你的口氣太臭了，跟下水道反水了似的。還有你身上的那股體味，簡直像是不愛洗澡的大叔。”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似的，劈得萬琴愣在了當場。

她面如死灰一般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沖出了實驗室，腦袋還在金屬門上撞了一下。

旁邊的紅夏看了，小聲的嘟囔了起來：“你還說我不懂社交禮儀？你這人說話也太打擊人了吧？”

“最受打擊的是我，好不好？”

張林楓反駁道：“你能想象一名大美女坐在你的面前，全身卻散發著中年大叔的腐臭味嗎？你知道我遭受了多大的心理創傷嗎？”

他倒不是刻意貶低萬琴。

只是早上才體會到妹妹的薄荷口氣，到了學校卻要直面萬琴的腐臭攻擊。

這種從天堂直墜地獄的落差，比突然穿越帶來的沖擊力還大。

當然，張林楓也只會在萬琴面前如此直言不諱。

因為萬琴的性子很隨和，而且兩人關系已經很熟絡了，可以用“亦師亦友”來形容了。

如果換成不相干的一個人，張林楓大概率會直接走人，才懶得浪費口舌呢。

在萬琴離開的這段時間，張林楓沒有浪費一秒鐘，開始勾畫起了【中階治療卡片】。

紅夏默默為他泡了一杯紅茶，又給那瓶魔法墨水充了一次魔素。

墨水瓶再次發出幽藍色的光芒，與窗外劃過的藍色閃電交相輝映。

窗外又飄起了蒙蒙細雨，水痕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如同少女哭泣的臉頰。

張林楓扭頭望向窗戶，這扇窗正對著他的教室。

不知在兩層玻璃窗之后，葉疏影是否也在朝這邊看呢？

大約過了半小時——

萬琴終于回來了。

她換上了一身緊身的瑜伽練習服，水蜜桃般飽滿誘人的曲線展露無遺。

濕漉漉的深棕色長發，扎成一只利落的高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鼻梁上架著一副裝飾用的平光眼鏡，鏡片后是一雙略帶迷蒙的眸子，搭配冷白色調的細膩肌膚。

一名知性美女形象，瞬間就偽裝完成了。

想到萬琴平日里腐爛的生活習慣，竟還能保持如此姣好的面容和身材。

張林楓只能在心底感嘆一聲：魔女真是被上天眷顧的尤物。

真是應了古代的一位大詩人，對某個禍國殃民的魔女的描寫：“天生麗質難自棄”。

如果單看萬琴的這副外形，張林楓覺得她想找人結婚，應該不難。

看到萬琴露出一條線的小肚臍，連紅夏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教授，您怎么穿成這樣了？”紅夏忍不住問。

“沒辦法啊，”萬琴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個動作讓飽滿的弧線更加明顯，“我去學校健身房洗了澡，備用的衣服只有這一套了?！?

萬琴重新拿起了取血針，帶著洗發水的香氣靠近。

這一次張林楓沒有拒絕，任由她揉捏自己的手指，然后取走了一滴鮮血。

看著指腹上細小的血珠，張林楓調侃的詢問道：“為什么卡師動不動就要抽血？貧血的人是不是做不了卡師？”

萬琴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樣，卡師的血液本身就是絕佳的原材料。等級越高，對血液的需求就越大?！?

很快，那張魔素試紙卡片上，代表“地”和“水”的區域，同時亮起了柔和的光芒。

紅夏湊了過來，好奇地問：“為什么會有兩種屬性？”

“嗯……似乎是很稀有的融合屬性。”

萬琴教授拿起厚厚的說明書，對照著目錄翻找了起來，“地和水融合，生成的是木屬性。難怪能構造出藍色妖姬，果然是極其稀有的屬性?！?

紅夏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能測試一下我的嗎？”

“你就不用了，這種試紙測試魔女的時候，只會四種元素部亮起來?！?

張林楓聽到了這句話，好奇的詢問道：“那是不是說，魔女都是四元素融合？”

“學術界的確有這種猜想，但是為什么四元素融合，就會產生許多抽象的屬性，就解釋不通了?！?

張林楓也感覺很奇怪：“為什么魔女的屬性千奇百怪的？就好像人工調配的一樣?！?

萬琴揉著眉心，宿醉的影響仍在，但這不影響她思考：

“關于這一點嘛，其實學術界其實還有一種更神秘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