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從小到大，可有遇見什么怪事，吃過什么異物嗎？”
崔靈靈思索一番，輕輕搖頭，而崔淼見狀也是開口解釋道。
“靈靈身子虛弱，飲食方面從來都是嚴格管理，斷然不可能吃到什么奇異的東西。”
“怪異之事亦是如此。”
“她從小到大，離開府邸的次數屈指可數。”
李五聞言臉上已有明悟之色，隨即再次開口。
“那從小到大，姑娘是否會有奇怪的夢境？”
“比如夢見怪鳥，夢見太陽，夢見大火，夢見龍蛇？”
此話一出還沒等旁人說話，崔畫兒當即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
“姐姐經常會夢見一條無足之龍！”
“而且姐姐睡著之后總會說夢話，語氣十分奇怪好似在跟人爭執，我都聽見過好幾次！”
“可惜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崔淼亦是點了點頭。
“小女自出生之后便有癔癥，沒沒睡著之后便會胡亂說些聽不懂的話。”
“早年還以為是妖邪作祟，請了法師，奈何沒什么效果。”
“瞧得這么多年也無甚害處，便沒去管他。”
“小公爺，莫非小女死而復生，與此有關？”
李五聞言點了點頭，看向崔靈靈的眼神也露出復雜的神色。
“崔姑娘的體內，有巫族之力。”
“巫族？”
眾人齊齊一愣，眼中愈發驚愕，便是身居尚書之位的崔淼也是面露茫然。
“那是什么？我等從未聽過巫族這一族啊！”
李五見狀又是一嘆，再次抬眸眾人居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憐憫之色。
“此事......事關這個世界的真正秘密。”
“你們之中除了崔靈靈之外，我不建議你們探聽。”
“哪怕是這崔靈靈，我亦不建議她尋問。”
“因為這秘密一旦被揭開，不但崔靈靈有可能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你們的余生，亦有可能會陷入難以承受的痛苦。”
“聽我一句勸，你們就莫要探尋了。”
眾人見李五說的這般鄭重，對視一眼皆有些猶疑和好奇。
那崔淼聞言好似猜到了什么，當即主動開口為李五解圍。
“既是如此重大機密，呵呵，那我等凡人就不多過問了。”
“靈靈，畫兒，玉兒遭遇如此變故，想來你們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為了安全起見，玉兒，你和小公爺今日就留在府內吧。”
“畢竟那殺手似乎沒死，若是被他尋著蹤跡引回了家中，難免又是一場禍事。”
聽到可能連累家中親人，本想快快回家的陳玉當即按下心思，老老實實對崔淼行了一禮。
“既如此，便叨擾叔父了。”
等到三女皆走，崔淼呵呵一笑卻又對著李五拱了拱手。
“小公爺，借一步說話？”
二人行至書房，等到婢女上了茶點，崔淼又親自起身確認門外無人之后，他方才將房門關上扭頭看向李五。
“小公爺。”
“你說的那巫族......是否和傳說的修仙有關？”
李五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沒想到被崔淼抬手制止。
“小公爺莫要多言。”
“正如您方才所說，此事事關重大，有些東西老夫亦不想探聽。”
“接下來，小公爺只需點頭或者搖頭。”
“若是有不想說的，您可自便。”
說到這里，崔淼轉身坐下神色間亦是有些唏噓。
“老夫今年五十有九，位列尚書，家宅和睦，一輩子也沒去跟人爭奪什么。”
“平安了一世，也富貴了一世，斷不想臨到老了知道什么動人心弦的秘密，亦不想卷入什么紛爭之中。”
“安穩百年，便是足以。”
聽這話，李五當即拱了拱手。
“尚書大人高見。”
“這等淡泊心胸，古往今來怕是無人能及。”
崔淼嘿嘿一笑，飲下一口茶后斟酌一番方才開口問道。
“小公爺是仙道中人？”
李五抬頭想了想，隨后微微頷首，崔淼見狀隨即又問道。
“今日那殺手，亦是仙道中人？”
李五緩緩搖頭。
“對付那殺手......小公爺可有把握？”
瞧見李五再次頷首，崔淼長出一口氣再次呷了一口茶。
“那所謂的巫族對小女靈靈，可有什么影響嗎？”
說話之時，崔淼目光死死鎖定李五。
方才的幾個問題，不過是他為了麻痹李五刻意提出。
對于他崔淼而言，真正重要的從來都是自己家人的安全。
而李五聞言，卻是當即皺起了眉頭。
那崔靈靈體內持有的，是堂堂十二祖巫之一，時間祖巫燭九陰之力。
這種東西，怎么可能簡單的用有影響和沒影響兩個情況分辨出來？
往大了說，若是她以此為基石走上修行之路，說不定日后會重現《洪荒紀元》上古歷史中的祖巫之能！
那可是真正的天地之尊！
而往小了說，她崔靈靈說不定就此渡過一生，等到體內力量散去，死后重入輪回轉世。
無非就是成為一名不能被正常殺死的普通人。
此番比較下來，如何是有影響和沒影響二字能區分出個結果的？
想到這里，李五默默拿起一塊糕點塞入嘴里。
而崔淼見狀一時間也有些愕然心中更是焦慮了些，但是聯想到方才自己說的話，只能強自壓下心緒隨即說道。
“小女，會因此而死嗎？”
這個問題一出，李五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什么叫因此而死？
世間誰能不死？
任你風華絕代，艷冠天下，到頭來也是紅粉骷髏。
任你一代天驕，坐擁萬里江山，到頭來也終將化成一抔黃土。
那崔靈靈因為燭九陰之力活得長久些，然后自然老死算不算死？
或者又因為燭九陰之力被人抓去抽了力量而死，這又算不算死？
李五對著崔淼翻了個白眼，抬手又拿了一塊糕點塞入嘴中。
崔淼見李五不答，心緒當即一亂。卻是不顧思索自己問了什么，匆匆起身直接對著李五下拜。
“小公爺，求求您一定要救一救小女啊！”
李五見他這番模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崔大人。”
“你到底是如何當上這個尚書的？”
“你要不要想想您問的都是些什么問題？”
瞧見崔淼茫然抬頭，臉上除了一無所知四個字以外只有愛女心切幾個字。
李五長嘆一聲，只能憤憤抓起一旁的糕點塞入嘴中。
“崔尚書。”
“你當真是命好啊。”
“你這種腦袋，居然也能在官場里面混這么多年！”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