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秘密

外交部部長助理、禮賓司司長章坤聲率領的考察團雖然在上海笛茹仿真繡公司只停留了兩個小時，但收獲頗豐。

章坤聲充分肯定了笛茹公司的生產實力和衛楨茹的藝術成就，希望公司和禮賓司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為中國的外交事業多作貢獻。

考察過程中，章坤聲提議，請笛茹公司從速拿出為慶祝中法建交50周年而準備贈送給奧朗德總統的國禮方案，由禮賓司會同有關方面認真評估，確定仿真繡的畫稿。

當晚，外交部考察團其他成員因重要外事活動離開上海回BJ。章坤聲則聲稱要和大學同學相聚而滯留一晚。

和他相聚的是凌碧涵同學。這樣的同學適合同床，不宜同窗。沒有老師。或者說，互為師生，共同進步。

凌碧涵牢記羌笛的教導：“要鞏固！”

但凌碧涵沒有完全聽從的羌笛的叮囑。在章坤聲酣睡的時候，她鎮定自若地把兩人玉體橫成的香艷照片從多角度拍了四張，然后迅速發送到自己的郵箱，并立即把圖片和發送記錄刪光。

凌碧涵在章坤聲锃光瓦亮的腦門上親了一口，心想，這是她的小秘密，但愿這個秘密，永遠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凌碧涵扭過身子，酣然入夢。

羌笛也沒閑著。深更半夜還給高放打電話，詢問花非棉的方案。高放把自己設計的畫稿發給了羌笛，告訴他花非棉去了法國，繡稿還沒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羌笛看了眼高放的設計，請他及時將花非棉的最終方案傳給自己：“兄弟，拜托，我不會虧待你的。”承諾越赤裸裸，越讓人放心。

衛楨茹也沒睡著，翻著眼，腦海里全是奧朗德的畫面，不笑的，微笑的，搞笑的……和情人的，和家人的，和同僚的，時而冷靜干練，時而木訥呆板，時而又調皮浪漫，讓衛楨茹捉摸不透，無從下筆。

她的目標很明確：要壓倒雪宧繡坊的設計！要讓人眼睛一亮！

高放傳過來的畫稿，太單調，太沒創意了。如果花非棉以此為基礎，再改，也改不出好東西來。老天保佑她到法國白跑一趟，找不到任何靈感。

既然法國人以浪漫著稱，衛楨茹仔細研究奧朗德的情史。

奧朗德至今有兩段轟轟烈烈的公開情史。第一位羅雅爾，兩人是大學同窗，從1978年開始同居了30多年，育有兩子兩女，年紀最長的兒子已經快30歲了。羅雅爾在政壇上的名頭原先超過奧朗德，2007年，她就代表社會黨角逐法國總統，在第二輪選舉中敗給了人民運動聯盟的薩科齊。

就在這一年，奧朗德與比他小14歲的資深記者瓦萊麗纏綿兩年的地下戀情也浮出水面，奧朗德與羅雅爾分手。

2012年5月上任法國總統以來，奧朗德帶著瓦萊麗出訪美國、印度……數天前，也就是2013年4月25日和26日，瓦萊麗陪同奧朗德訪問中國。瓦萊麗儼然就是法國的“第一夫人”。然而，奧朗德和羅雅爾，和瓦萊麗，都沒有正式結婚。兩人，都只是他的女友。前女友和現女友。

如果繡奧朗德一個人，那就會和花非棉的思路撞車，如果繡夫婦倆，也不好辦，嚴格意義上來說，奧朗德是個鉆石王老五。

衛楨茹決定，先拿兩個方案：一，奧朗德和現任女友瓦萊麗手拉手，突出浪漫情懷；二，奧朗德和他的4個孩子，相當于全家福。對于第二個方案，衛楨茹還有一個想法，索性把孩子他媽羅雅爾也放進畫面，反正這個前女友和奧朗德分手以后關系還是很好。浪漫的法國人，思想解放的法國人，不會像我們中國人那么計較名分。當然，第二個方案人物眾多，工程浩大。

和羌笛一交流，對第二個方案，他拍手叫好：“我們就是要做復雜的，要從難度上超越對手！不過，羅雅爾就別放進去，你想想，到時贈送國禮的時候，瓦萊麗肯定也在現場吧？她看到奧朗德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畫面，沒什么意見，可看到羅雅爾，嘿嘿，再大度，再裝，醋壇子也會晃蕩的。就像我現在如果和花非棉……”羌笛閉嘴。

衛楨茹指著他的鼻子：“說，想和花非棉干什么？”

羌笛舉著雙手作投降狀：“什么都不想干！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和花非棉早就恩斷義絕，反目成仇，是競爭對手，不像奧朗德和羅雅爾，是政治上的同盟軍。”

衛楨茹“哼”了聲：“諒你也不敢干什么！”

羌笛說：“你先拿個初步方案，然后安排設計部盡快細化畫面中人物的布局、姿態、神情，可以借鑒沈壽藝術館的《奧巴馬合家歡》。出了草圖后，我們用秘密武器先繡出來看下效果，然后再組織生產——國禮，可馬虎不得，必須純手工制作，那可是硬骨頭，又要辛苦你領銜死啃了。”

“是啊，精品杰作，投機取巧是做不出來的。”衛楨茹說，“這個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只有做出了國禮，打出了名聲，你的電腦智能仿真繡才能發揮出更大的效益。”

羌笛知道，雖然是背水一戰，但他勝算極大。

因為，他把最有話語權的章坤聲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