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趙鐵柱

這又是個不該有的技能，但我沒時間擔心這個了。

倉庫里堆滿貨架，漆黑一片。

我們剛摸黑走了幾步，突然一道強光照在我臉上。

"別動！"一個低沉的男聲喝道:"再走一步我就開槍。"

我瞇起眼睛，隱約看到四個人影——兩個拿槍的，一個拿棒球棍的，還有個躲在后面。

說話的是個高大的平頭男人，姿勢一看就是軍人。

"我們沒被感染。"我慢慢舉起手:"只是需要個安全的地方。"

"鐵柱哥，她們看起來沒事。"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說。

被叫做鐵柱的男人沒放松警惕："檢查她們有沒有傷口。"

李樂樂亮出手臂上的包扎："只是擦傷，溫婉幫我處理過了。"

那個叫鐵柱的男人——后來知道他叫趙鐵柱，退伍軍人。

幾人仔細檢查了我們的傷口和瞳孔，終于點點頭。

”倉庫后區是我們的臨時營地，可以分你們一個角落。"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你，剛才的戰術動作很專業，受過訓練？"

"電影里學的。"我避開他的視線，心跳卻加快了。

這個男人太敏銳了。

趙鐵柱的小隊除了眼鏡男孩陳明，還有中年婦女周阿姨和她的女兒小雨，他們也是今天剛逃到這里，比我們早幾個小時。

"城里已經全亂了。"陳明一邊分給我們罐頭一邊說:"軍隊在主要路口設了關卡，但感染者太多了……"

"不是感染者。"我糾正他:"是喪尸，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趙鐵柱銳利的目光再次投向我："你怎么確定？"

"我……"話到嘴邊我剎住了車，差點說出"我在研究所見過早期實驗體"這樣的自殺式發言:"我看過很多喪尸電影，癥狀一模一樣。"

趙鐵柱似乎不太相信，但沒再追問，他安排我們住在靠里的貨架區，離他的小隊不遠不近。

夜深了，李樂樂和安佳累得睡去，我卻睡不著，輕手輕腳走到倉庫角落的洗手間。

關上門，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今天處理李樂樂傷口時，我偷偷留了幾滴她的血，還有我自己的。

我小心地將兩滴血滴在鏡子上，然后拿出從醫藥包順來的簡易試劑——這是我在過去幾天偷偷收集的化學品配的，方法來自我八歲前那些模糊卻揮之不去的記憶。

我的血滴接觸到試劑后，呈現出詭異的藍綠色；李樂樂的則是正常的反應。

這證實了我的猜測——我的血液成分不正常，很可能與喪尸病毒有某種反應。

鏡子里的我面色蒼白，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反光。

我慢慢卷起左袖，露出手臂內側那個小小的條形碼紋身——不是紋身，是研究所烙上去的編號。

"實驗體E-0927，基因調整方向：神經強化與組織再生。"那段記憶浮出水面，我耳邊回響起白大褂們冷漠的聲音。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迅速放下袖子。

門開了，是趙鐵柱。

"睡不著？"他靠在門框上，目光卻落在我的試劑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