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被陽光曬醒，太陽照得屁股暖洋洋的。

他眨了眨眼，昨晚從BJ趕回合肥，再從叔叔家回來，就凌晨三點了，幾乎是倒頭就睡。

“幾點了。”，路明非嘟囔著，伸手在床頭摸索手機。

指尖觸碰到手機，抓過來瞇著眼睛看時間，上午十一點三十分。

鎖屏界面上堆滿了未讀消息，最上方是諾瑪發來的消息：

「親愛的路明非同學，生日快樂。卡塞爾學院全體師生祝您新的一年平安順利。——諾瑪」

路明非愣了一下，今天確實是他的生日。

往年這個時候，他頂多能收到叔叔嬸嬸一句敷衍的“生日快樂”，然后被指使去跑腿買東西。

劃開屏幕，消息一條接一條展開。

楚子航：「生日快樂。新到了一批訓練用刀，開學后試試。」

簡單直接，很符合師兄的風格。

愷撒：「生日快樂，路明非。學生會今年訂了新的PS3游戲機，在你們社團放了幾臺，隨便玩。PS：開學后帶芙莉蓮參加聯誼晚會。」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加圖索少爺的禮物還是一如既往的財大氣粗。

諾諾：「小白兔！生日快樂！禮物放在你宿舍了，開學后記得查收！PS：別告訴愷撒我送的是什么。」

路明非忍不住笑了，師姐的禮物神神秘秘的。

他放下手機，又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夏彌：「學長生日快樂！入學后請我吃蛋糕！」

穿好衣服，路明非對著鏡子壓平翹起的頭發，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醒了？”，芙莉蓮推開門，探出半個腦袋，“早餐準備好了。”

“啊，謝謝。”，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我睡過頭了。”

芙莉蓮搖搖頭：“你昨天很晚才到家，多睡會兒正常。”

她推開門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給。”

路明非接過盒子，分量很輕。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銀書簽，頂端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龍。

“這是？”

“在BJ集市上看到的，夏彌和我都覺得很適合你，生日快樂。”

路明非感覺喉嚨有些發緊，小心地撫摸書簽：“謝謝，我很喜歡。”

芙莉蓮點點頭：“來吃早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簡單的早餐，但是芙莉蓮精心準備的。煎蛋邊緣金黃酥脆，培根烤得恰到好處，吐司上涂著厚厚的果醬，還有兩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這些都是你做的？”，路明非驚訝的問道。

芙莉蓮坐在他對面：“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路明非咬了一口煎蛋，蛋黃的流心恰到好處地溢出來：“太好吃了！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

“最近。”，芙莉蓮小口喝著牛奶。

叮，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陳雯雯：「生日快樂，路明非。今天下午文學社在蘇菲拉德披薩館聚餐，有空的話就過來吧。」

路明非盯著屏幕，思緒一下子被拉回高中時代。

陳雯雯，坐在文學社角落安靜看書的女孩，是他以前暗戀的人。

他還記得她低頭翻書垂落的發絲，記得她輕聲念詩的模樣。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永遠喜歡陳雯雯。但現在，看著這條消息，心里很平靜。

他回復：「好的，不過還要帶一個人。」

陳雯雯很快回復：「可以，歡迎。」

路明非放下手機，抬頭發現芙莉蓮看著他。

“下午要出門？”，她問。

“嗯，高中同學聚會。”，路明非笑了笑，“你要一起嗎？”

“好。”

遠在千里之外的卡塞爾學院本部，曼施坦因教授在辦公室里大發雷霆。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改良’后的煉金設備？”，他指著桌上冒著黑煙的一堆殘骸，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改良到差點把整個實驗室炸上天？！”

裝備部的幾個研究員縮著脖子，其中一個小聲辯解：“理論上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

“理論？！”，曼施坦因聲音提高了八度，“我要的是實際可用的裝備，不是你們那些該死的理論！”

他拍著桌子，臉色鐵青，指著幾個學員，“還有你們幾個！D級任務都能搞砸，是不是該回預科班重修？！”

幾個學生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施耐德帶著古德里安大步走了進來，臉色凝重。

曼施坦因皺眉：“什么事這么急？沒看見我正在。”

“有事要說。”，施耐德直接打斷他的話，聲音壓得很低。

曼施坦因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等門關上，他才問道：“什么事？”

“我們在中國遺失了重要文件。”

“級別？”

“SS級。”，施耐德從口袋里掏出加密U盤插入電腦，屏幕上顯示絕密檔案。

“校董會的東西？”

施耐德點頭：“是的。”

曼施坦因倒吸一口涼氣：“怎么會弄丟的？”

“負責接收文件的雷蒙德死了。”，施耐德聲音冰冷，“他是B級混血種，言靈‘熾日’，尸體被震碎，裝有文件的手提箱不翼而飛。”

曼施坦因臉色更難看了：“誰干的？”

“不清楚，但文件必須盡快找回。”，施耐德看向兩人，“校董會的意思是，就近派出學員處理。”

“人選呢？”

“S級的路明非，A級的芙莉蓮。”，施耐德頓了頓，“再加一個A級的楚子航。”

古德里安皺眉：“明非今天生日。”

“生日可以補過。”，施耐德冷冷說道，“文件丟了，無法彌補。”

曼施坦因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我來通知他們。”

路明非和芙莉蓮推開蘇菲拉德披薩館的門，聞到了烤芝士和番茄醬的香味。

餐廳包間的桌子上坐滿了人，都是熟悉的文學社老面孔。

趙孟華坐在主位，手臂搭在柳淼淼的椅背上。

“喲，路明非，怎么遲了這么久！”，趙孟華故意提高音量，“還以為你不敢參加聚會呢。”

路明非微微一笑，沒有回應。

柳淼淼今天化了精致的妝，穿著淡藍色連衣裙。趙孟華一身名牌，手腕上的勞力士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顯然是有備而來。

“路上堵車，來晚了。”，路明非拉開椅子讓芙莉蓮先坐，自己才落座。

趙孟華瞇起眼睛：“這位看著有點眼熟啊。”

“芙莉蓮，面試時你見過。”，路明非介紹。

趙孟華嘖了一聲，認出了這個曾經在大家面前讓他難堪的少女。

“聽說你現在在國外讀書？”，文學社的一個男生好奇地問路明非，“什么學校啊？”

“卡塞爾學院，一所小眾的私立學校。”，路明非輕描淡寫地回答。

陳雯雯眼神復雜地看著路明非：“明非，你變化好大。”

“人總是會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