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莉蓮輕輕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酒瓶碰撞的響聲，然后是一句懶洋洋的：“進來。”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威士忌味。

副校長弗拉梅爾，醉醺醺的，癱在沙發里，手里捏著一枚古舊的銅幣，百無聊賴地拋著。

“嗯？”，他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銀發少女，“你是那個新生芙莉蓮？”

芙莉蓮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我想申請成為您的學生。”

弗拉梅爾挑了挑眉，隨手接過文件，掃了一眼：“哈？你知道我多久沒收學生了嗎？”

“自從格陵蘭陰影事件后，”，芙莉蓮平靜地回答，“您就拒絕了所有申請者。”

弗拉梅爾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有意思！但光靠這點可打動不了我。”

芙莉蓮沒有解釋，而是從口袋里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紅色晶體，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笑容凝固了。

手指微微顫抖，弗拉梅爾小心翼翼地拿起晶體。

“賢者之石，不可能。”

“你從哪里得到的？”，弗拉梅爾死死盯著芙莉蓮，醉意全無。

“我自己做的。”，芙莉蓮回答。

“胡說！”，弗拉梅爾猛地拍桌，“歷史上最后一個成功煉制賢者之石的是尼古拉斯·弗拉梅爾，1382年！此后六百多年，再無人能復現！”

芙莉蓮歪了歪頭：“沒聽說過。”

弗拉梅爾瞪大眼睛：“那你這東西是怎么來的？”

“元素壓縮。”，芙莉蓮解釋道，“將高濃度的火元素混合精神力凝聚成固態，就是這種石頭。在我的認知里，它叫‘火元素石’。”

“元素石？”，弗拉梅爾胡子抖了抖，“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制造賢者之石？”

“嗯，不止火元素。”，芙莉蓮伸出手，掌心浮現出淡藍色的光點，逐漸凝結成一枚冰藍色的晶體，“水元素石。”

接著是翠綠色的風元素石，金黃色的土元素石。

“啪”，銅幣落在地上。

五分鐘后，弗拉梅爾終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把抓住芙莉蓮的肩膀：“你到底是什么人？”

“魔法使。”，芙莉蓮坦然道，“哪怕是在我的世界，也沒有太多的人能夠做到制造元素石。”

“你的世界？”

芙莉蓮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問道：“您愿意收我為學生嗎？我可以教您元素石的制作方法。”

弗拉梅爾的表情精彩至極，先是扭曲，然后狂喜，最后變成一種近乎虔誠的狂熱。

“成交！”，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弗拉梅爾的關門弟子了！”

十分鐘后，煉金實驗室。

弗拉梅爾搓著手，像第一次進糖果店的孩子：“快快快，演示給我看！”

芙莉蓮點點頭，閉上眼睛。指尖泛起微光，空氣中的元素開始向她匯聚。

“首先，感知元素。”，她輕聲解釋，“火元素活潑躁動，需要以精神力引導它們。”

紅色的光點在她掌心旋轉，逐漸形成一個微型的漩渦。

弗拉梅爾瞪大眼睛，煉金術宗師的眼力讓他看到了違背物理法則的情況。

“然后，壓縮。”，芙莉蓮握拳，光點被強行擠壓在一起，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三分鐘后，一枚嶄新的“火元素石”誕生了。

弗拉梅爾顫抖著接過，用儀器檢測——純度99.9%，遠超歷史上任何記載的賢者之石。

“這太瘋狂了。”，他喃喃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小塊搭配煉金武器，就足以殺死一頭四代種？”

芙莉蓮搖搖頭：“不知道，我通常用來供暖或者烹飪。”

弗拉梅爾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聽著，孩子。”，副校長嚴肅起來，“從今天起，絕對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示這個能力。”

“我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

“不，你不明白。”，弗拉梅爾捏了捏火元素石，“賢者之石代表著煉金術的終極，多少人為此瘋狂。如果讓人知道你能隨手制造。”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芙莉蓮若有所思：“就像某本日記里記載的‘暴血’？”

“你看了阿巴斯的日記？”

“嗯。”

弗拉梅爾嘆了一口氣：“阿巴斯可惜了。”

深夜，卡塞爾圖書館地下。

芬格爾·馮·弗林斯躡手躡腳地穿過空蕩蕩的走廊。嘴里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金色的長發隨意地扎在腦后，眼下的青黑表示這位大神已經很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EVA，開門。”，他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門前，低聲說道。

門上的掃描儀亮起紅光，在他臉上掃過。

“身份確認，芬格爾·馮·弗林斯，權限等級：特殊。”

門無聲滑開，無數數據流閃爍，匯聚成一個少女的虛影。

“你又熬夜了。”，EVA有點心疼，“路明非的鼾聲吵得你睡不著覺？”

芬格爾咧嘴一笑，癱進一個轉椅里：“那小子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溜出來他根本發現不了。”

EVA飄到他面前，伸手虛點他的額頭：“‘青銅御座’的負擔越來越重了。”

“喂喂喂，我可是天天喝牛奶吃鈣片的！”，芬格爾從兜里掏出一盒鈣片晃了晃，“看，草莓味。”

“你當自己是小學生嗎？”，EVA嘆氣，“‘青銅御座’對身體的侵蝕是不可逆的，尤其你現在這種作息。”

芬格爾自嘲地笑笑，正色，“你怎么看路明非和那個芙莉蓮？”

全息影像切換成兩張學生檔案。EVA的語調變得嚴肅：“路明非的血統檢測結果每次都在變化，就像。”

“就像有什么東西在調節他的龍血比例？”，芬格爾瞇起眼，“芙莉蓮的檔案全是空白，連‘言靈·魔法使’都是以前不存在的全新言靈。”

EVA壓低聲音：“昨天煉金實驗室的監控記錄全部被刪除，副校長做的。”

芬格爾吹了個口哨：“看來我們的小芙莉蓮比想象中還危險。”

“你最好離她遠點。”，EVA湊近，伸手撫過他的腦袋，“你現在的狀態，經不起任何意外。”

芬格爾抓住那只虛幻的手，咧嘴一笑：“放心，我可是要活到畢業的男人。”

哈欠，屏幕里的路明非似乎要醒了。

“路明非要醒了。”

“見鬼！”，芬格爾跳起來就往門外沖，“記得幫我刪監控！”

EVA望著他狼狽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