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冷冷地看著弗拉梅爾，聲音里壓抑著怒火：“好，很好。”

“那就談談開普敦棒球場事件，楚子航在數萬人面前使用了高危言靈‘君焰’，但你們卻從檔案中抹除了這次任務記錄！副校長，怎么解釋這件事？”

弗拉梅爾不慌不忙，打了個響指，“這不挺好解釋的嘛！芬格爾，念給安德魯團長聽聽！”

芬格爾立刻翻開文件夾，清了清嗓子，用夸張的播音腔念道：“根據任務記錄，楚子航在執法過程中造成小規模騷亂，導致幾人輕傷，以及一處著火，但火勢很快被開普敦當地消防員撲滅，未造成蔓延。”

“校方秉持公正原則，對楚子航處以一次記過，并扣除當月獎學金。”

弗拉梅爾攤開雙手，一臉無辜，“您瞧瞧，這算什么大事？我們校方，公平公正公開，犯了錯就處罰，絕不允許有漏網之魚！”

安德魯怒極反笑：“不算大事？”

他拍桌站起，“當地數萬人目睹了棒球場的倒塌，幾百人被君焰燒傷！事件還被電視臺直播，數百萬人親眼所見！”

他看著陪審團，“視頻證據已經發給各位教授，你們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弗拉梅爾挑眉，又打了個響指：“哎呀，您猜怎么著？”

他笑瞇瞇地說，“昨天我看電視，剛好看到開普敦事件的記者采訪！芬格爾，給大家放出來瞧瞧！”

芬格爾立刻操作投影儀，大屏幕上播放出一段視頻，右上角大大的印著“開普敦電視臺”的水印。

畫面中，一名記者正采訪一位看起來憨厚老實的老黑人，老人舉起自己被灼燒的右手，神情嚴肅。

記者：“對于之前發生的開普敦球場灼燒事件，您還能回憶起什么嗎？”

老黑人一臉篤定的樣子，“當然可以！我看到了肇事者！”

記者追問：“肇事者長什么樣？”

老黑人信誓旦旦的說：“他穿著緊身衣，內褲反穿，眼睛能噴火！被他看到的人，衣服都被燒得精光！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鏡頭一轉，切到一個嘻哈風格的年輕小伙，他嚼著口香糖，漫不經心地說：“我看到了，是個方臉大下巴的美國人，叫皮特·格里芬。”

畫面再轉，一個穿著水手服的羞澀少女捂著臉，小聲說：“是個穿緊身衣的肌肉小哥，超級帥的。”

接著，一名球場保安嚴肅地對著鏡頭說：“肇事者徒手抓起一輛轎車，丟了出去！不知道在和什么人戰斗！”

最后，鏡頭切回記者，他推了推眼鏡，總結道：“經過數月的調查，所有目擊者一致指出，肇事者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

畫面定格，屏幕上出現一個穿著藍色緊身衣、紅色披風、胸口貼著大大的“S”的經典形象。

全場寂靜了一秒。

安德魯瞪大眼睛，聲音顫抖：“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超人干的？！”

弗拉梅爾攤手，一臉無辜，“我可什么都沒說啊！這都是記者自己得出的結論~”

安德魯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夠了！別把我當白癡耍！你自己信超人嗎？”

弗拉梅爾嘆了口氣，搖頭晃腦，“我都說了，這一切就是超人干的啊！你怎么這么暴躁呢？”

安德魯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一拳頭砸在桌上，“開普敦的事情你們用超人糊弄過去，那斯德哥爾摩事件呢？楚子航吊死了一個死侍，別告訴我是鋼鐵俠干的！”

弗拉梅爾眨了眨眼睛，“哎呀呀，您這可真是未卜先知。芬格爾，給尊敬的調查團長看看斯德哥爾摩的新聞采訪。”

芬格爾咧嘴一笑，敲擊鍵盤，大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畫質模糊的視頻。

畫面右上角標著斯德哥爾摩電視臺的臺標，一個金發女記者站在斯德哥爾摩教堂附近的老城前。

“各位觀眾，我們現在位于斯德哥爾摩老城。”，記者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長發，“根據目擊者描述，昨晚這里出現了一位身著紅金相間戰甲的，呃，超級英雄？”

鏡頭切換到戴著麋鹿毛線帽的老人，他正往嘴里灌著絕對伏特加。

“我親眼看見的！”，老人打了個酒嗝，指著天空，“那家伙‘嗖’地飛過去，手掌心會發光！砰！整條街的玻璃都炸了！”

畫面跳轉到滿臉雀斑的少女，她激動地對著話筒比劃：“是鋼鐵俠！百分百確定！我在Ins上關注了他！他還在我手機殼上簽了名！”

少女炫耀著明顯是馬克筆涂鴉的手機殼。

“見鬼！”，安德魯暴起青筋，“這都什么玩意！”

“注意言辭，團長先生。這些都是正規媒體的公開報道。芬格爾，繼續播放。”

視頻里出現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推了推反光的眼鏡，“作為皇家理工學院的物理學教授，我可以負責任地說，現場殘留的等離子體痕跡與史塔克工業高度吻合。”

一位裹著彩虹斗篷的街頭藝人，手舞足蹈地表演著：“當時我正在演奏節目，突然！轟！那個鐵皮人從天而降，用激光眼烤焦了我的手風琴！”

他舉起焦黑的樂器殘骸，“看！這就是證據！托尼·史塔克欠我一把新琴！”

鏡頭最后切回演播室，嚴肅的新聞主播正色道：“今日，瑞典首相在記者會上表示，已通過外交渠道向復仇者聯盟提出正式抗議。”

“關掉！立刻關掉這個荒唐的視頻！”，安德魯怒吼，手指顫抖地指著屏幕，“諸位教授！你們真的相信這種鬼話連篇的玩意嗎？”

弗拉梅爾陰陽怪氣：“噢～我親愛的調查團長，您該不會想說，這世上沒有鋼鐵俠吧？”

他夸張地捂住胸口，“那漫威影業每年幾十億的票房難道是觀眾集體幻覺？”

古德里安不小心把口水噴在了邊上曼施坦因的光頭上。

全場沉默兩秒，然后。

“噗！”

獅心會那邊，有人沒繃住笑出了聲。

緊接著，整個會議廳所有人都在笑，連陪審團的幾位終身教授都忍不住搖頭失笑。

弗拉梅爾笑瞇瞇地看著安德魯，“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