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江的提議,秦牧皆未采納,而是帶著妖王元神丹離開了凌霄閣。
待到來日有了本錢,他還是想親自點化,也許以后,秦家就會有一位六階妖王坐鎮。
別的不說,保佑秦家后代數千載太平,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六階妖王,那可是相當于一位王道境強者!
就算是目前的滄州,王道境強者也是屈指可數。
趕回宗門的路上,秦牧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不過他也明白財帛動人心的道理,因而在混元玄宗外繞了許久,確定無人跟蹤,方才回到宗內。
到守拙峰上時,并未在前峰見到老師與師姐,秦牧便令莫邪回到居所,他則是去向父親復命,結果到后山時,便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只見得秦氏族人都聚在父親小院前,眾人臉色一片憤懣,見到秦牧時,卻又是欲言又止,回避著他的目光。
秦牧皺了皺眉頭,走向父親的房間里,就見院子里有具尸體,已被蓋上了白布。
除了父親已經幾位長輩外,吳天與吳小玉也在此處。
“發生什么事了?”秦牧不禁問道。
秦奮見到秦牧這么快便回來了,臉上還帶有幾分意外之色。
只是很快,便苦笑一聲,道:“沒事,你的以為族弟出了些意外,我們正想著怎么將后事給辦了。”
秦牧再度看了眼白布遮蔽下的尸身,而后道:“好好一個大活人,怎么會出意外,父親何必瞞我?”
然而秦奮就是不愿多言,索性一語不發起來。
秦牧便看向吳天,道:“老師,你說。”
吳天對此沒什么好隱瞞的,直言道:“昨日你這位族弟離開了守拙峰,許久未歸,你父親就派人去尋,結果只尋來了尸身,老夫本想就此事上稟宗主,可宗主在閉關,于是乎找了一位執法長老,他尋到了犯事弟子,將其罰去禁足。”
秦牧的臉色已經徹底的陰沉了下去,眼中閃爍著無窮怒意。
白布之下的人,或許與他并不相熟。
但如今能追隨秦奮與他拋家舍業來到混元玄宗的,都是他真正的家人。
而殺他這血親的人,受到的懲處,僅僅只是禁閉?
“抱樸峰的人所為?”秦牧冷聲問道。
吳天看了眼秦牧,卻發現此刻秦牧的眼神冷得可怕,眼神中蘊含的寒意,就連他這個老師都覺得可怕。
此刻他開始明白,為何秦奮不愿意如實告知秦牧此事了。
“是歐陽譽,不過愛徒你莫心急,此事說起來,應當與季非脫不開干系,歸根結底,你們都是受我牽累,但你決不可沖動,他們就等著你犯錯,想趁著宗主閉關,將你們排擠出去。”吳天勸道。
秦奮也在一旁道:“牧兒,此事你應當聽你老師的。”
秦牧道:“我對他們已是一忍再忍,我顧及這同門情誼,但他們絲毫不顧及,若殺我血親者不能受到懲處,我有何顏面留族人在此?”
這些人,都是聽他秦牧的話,才來到此處的。
任何一人出了意外,都應該算在他秦牧身上!
因而,秦牧怎能忍住不沖動?
他此刻恨不得殺上門去,將歐陽譽就地正法!
吳天見狀微嘆,秦奮以及徐招等人,又挨個上來勸。
無非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秦牧再忍忍。
而此刻在秦牧心里,那歐陽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任憑父親與族人如何勸,他都沒有改變主意。
只是不想讓父親他們擔心,才點頭答應不會去找歐陽譽。
而后,秦牧將一枚納戒交給父親,采辦的東西都在其中,隨后秦牧告辭離去。
離開前,秦奮一再叮囑不要去找歐陽譽的麻煩,秦牧點頭應下。
回前峰的路上,吳天見秦牧悶悶不樂,便開口都:“此事,我比你更生氣,他動的是你的族人,但何嘗不是我的客人,這個歐陽譽,本事不知學了多少,但季非的脾氣,倒是一點未少全繼承來了。”
秦牧停下腳步,正色問道:“老師,這么久了,您心里就沒有一點氣?”
吳天微微怔住,旋即道:“自然有氣,但在這世上,永遠都是靠本事說話,偏偏你老師我,這些年沒什么本事……”
其實這段時日,吳天重拾修行,然而也就是重拾過后,才更有一種無力之感。
雖說,靠著一門特殊的功法,他的修為總算有了些許進益,但還是太慢了一些。
不說別的,就說要恢復到巔峰水平,只怕也要不少的時日。
想到此處,吳天搖了搖腦袋,眼下要緊的不是他自己。
他示意吳小玉先行而去,自己則是與秦牧在山道上停下。
“今日之所以讓你不要沖動,是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雖說此次為師沒替你出氣,但正是因那歐陽譽禁足,你少了一個極大的競爭對手!”吳天道。
“是試煉?”秦牧問道。
吳天點點頭,道:“玄宗祖地就要開啟了,屆時宗內骨齡二十五歲以下的弟子,皆可前去參與,在祖地之中,埋藏著老祖留下的機緣,你若能得一分造化,都能受益無窮!”
秦牧聞言一頓,心中對此不大感興趣。
若是功法之類的,他眼下不大需要,反而是不確定這玄宗祖地的試煉需要多久。
有那功夫,不如留在峰上突破修為。
吳天見他一幅不情愿的樣子大為惱火,道:“小子,你一定得去,祖地之中,供奉著我混元玄宗歷代賢主的英靈,能得他們指教,那是三生有幸!”
“老師你去過?”秦牧問道。
吳天點點頭,道:“當然,我昔日入祖地時,便受一位賢主賞識,那人此前恰好也是由守拙峰而出,我身上的本事,大多傳自于他!”
“好吧,我去就是。”秦牧無奈道。
吳天松了口氣,隨后不禁又擔憂起來。
“對了,一定有其他弟子一同入祖地,按照這些人的脾性,定會排擠你,甚至是對你下黑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牧聞言冷冷一笑,道:“若下黑手,死的是誰猶未可知,老師放心就是,他們敢來,我正愁沒處撒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