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龍還不識趣企圖狡辯：“你們啥意思啊！就算蒜是我們拿的，也洗不干凈她是大毒草的事實！”

“要抓就一起抓，要不我連你們民兵一起舉報！”

“啪！”

民兵隊長反手一耳光抽的他原地轉圈，紅袖標在日頭下晃得耀眼。

“睜開你那對狗眼瞧瞧！”他抖開林曉的羊毛圍巾：“這上面還有公社蓋的章，是政府獎勵的勞保用品！”

秦鳳英還不死心，扯著嗓子喊：“那她憑啥……”

“就憑人家男人是優秀知青！憑人家是模范標兵！憑人家是打虎英雄！”

民兵隊長一腳踹在她身上。

“人家積極產糧，搞試驗田項目，養活了大半個公社的人！”

“你們可倒好，見天歪著心思給人家扣屎盆子！”

“你們工分養得起全家嗎？大糞挑完了嗎？誰允許你們來逛街鬧事的！”

“還敢公然頂撞民兵知道啥罪名嗎？一個尋釁滋事就能把你倆扔進去待上大半年！過年就在里面啃窩頭過吧！”

人群中群情激昂，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對！把他倆都送進去！”

“沒錯，就得抓起來！”

兩個民兵麻利地將李海龍胳膊反扣，秦鳳英還想跑，被林大山過去一腿絆了個狗吃屎。

林曉攥著洪衛東的手，李冬梅也不自覺地手挎住了林大山的胳膊。

“進去有冷窩頭等著你們！”

民兵隊長揪著李海龍后脖領往卡車方向拖。

秦鳳英殺豬似的嚎叫：“同志我冤枉啊！我們這是幫組織……”

“幫你大爺！去你媽的！”

民兵隊長揮了揮手，立馬兩個民兵上去捂住嘴，將二人直接拖上車帶走了。

卡車帶起一片塵土，秦鳳英殺豬似的叫聲還在風里飄。

“呸！活該！”林大山往地上啐了一口。

李冬梅過去拉住林曉的手，安慰道：“林曉姐，大過年的，別讓那倆瘋狗壞了咱們的好興致。”

林曉也長舒一口氣，把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后：“真是的，大過年的都不讓人安生……”

“走走，咱逛咱的！”洪衛東把磁帶收好，往肩上一甩，故意扯著嗓子喊。

“買年貨去咯！再割上十斤五花三層的豬肉，晚上都來我家包餃子！”

“對！氣死那倆紅眼病！”林大山樂呵呵跟上：“還得給冬梅他爹打幾斤散白，給他娘買二斤桂花糕！”

洪衛東拍著林大山肩膀：“行，這回你老丈人準夸你！”

路上，路過副食店，洪衛東就給林曉買六毛錢一罐的桃罐頭，這東西擱了糖做出來的格外好吃。

他知道懷孕的女人嘴饞，不是她饞是孩子需要營養。

路過糖葫蘆攤，還給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

幾個人就這么一路買買買，洪衛東和林大山倆手都拎得沉甸甸，滿滿當當的，拖拉機上堆滿了年貨。

林大山跳上拖拉機，點著剛打的散白和給丈母娘買的糕點，開心的笑不見眼。

李冬梅清點著網兜里的東西：“香油兩瓶、麻將一罐、火柴十盒、鞭炮五掛……齊活了！”

瞅著這倆人的摸樣，洪衛東笑笑，將圍巾幫林曉圍好：“路上風大，別著涼。”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幾人這才上了拖拉機，林曉和李冬梅吃著剛買的小吃，拖拉機突突冒著煙往村子趕去。

林曉一邊吃，一邊就在出神的琢磨。

“想啥呢？”洪衛東問道。

“在想那倆對瘋狗現在咋樣了？”林曉撇撇嘴。

李冬梅幫她擦了下嘴角的糖渣：“林曉姐這么有涵養的人，還能把她氣成那樣，那倆人真不是東西！”

“放心，這回夠他倆喝一壺的！”

洪衛東跟著笑道：“今晚回去咱包餃子，喊張大嬸，李大娘她們都過來跟著包，大伙兒晚上熱鬧地吃餃子！”

“對，饞死他們！”林大山跟著接話。

幾人說說笑笑，拖拉機晃晃蕩蕩進了村，隨后各自提著物資先放到家，約好晚上都來洪衛東家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