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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黃鐵礦里的龍吟與銷金窟的紅鞋

望仙鎮的石板路在身后蜿蜒成一條細線,蘇妄言嚼著最后一口冷包子,望著眼前郁郁蔥蔥的密林。根據地圖標注,穿過這片「迷魂林」便是百草谷,但此刻他懷里的那塊「黃鐵礦」卻越來越燙,仿佛揣了個燒紅的烙鐵。

「怪事,難道這破石頭是個暖手寶?」蘇妄言撩開青衫,只見石頭外皮裂開一道細縫,透出的金光竟在他小腹處映出半枚模糊的龍形虛影。他心臟猛地一跳——醉劍仙醉酒時曾畫過一幅殘卷,上面的「蒼梧玉」圖案,正是這龍形!

「師父說還魂草長在極寒之地,百草谷卻濕熱得像蒸籠……」蘇妄言摩挲著石縫,忽然想起李沉舟每次提到「還魂草」時,眼神總會飄向蒼梧山后那片被封禁的「血楓谷」,「莫不是老東西給我下了套?」

正思忖間,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七八個黑衣勁裝的漢子縱馬追來,為首之人腰佩鑲玉短刀,鼻梁上架著副水晶眼鏡——這在江湖中實屬罕見,畢竟練家子更信「眼觀六路」而非凡俗器物。

「前面的小子站住!」短刀漢子勒住韁繩,鏡片反射著陽光,「交出綴云峰的『點金殘片』,饒你不死。」

蘇妄言挑眉:「點金殘片?你們是通寶錢莊的余黨?」他下意識握緊懷中石頭,那龍形虛影竟順著經脈爬向心口,帶來一陣麻癢。

「錢莊?」短刀漢子嗤笑一聲,催馬逼近,「蠢貨,那王子異不過是我『黑月壇』放的餌。實不相瞞,你手里那塊『偽金』,可是三百年前『血洗蒼梧』時失落的蒼梧玉碎片『兌澤玨』。」

「蒼梧玉?」蘇妄言瞳孔驟縮。醉劍仙的殘卷上,蒼梧玉共有五片,分別對應五行,而「兌澤」屬金——難道這破石頭真是神器?

黑月壇漢子不再廢話,拔刀劈來。刀刃帶起銳風,竟在空氣中劃出半道寒冰軌跡。蘇妄言暗道不好,這是魔教「玄冰刀法」,比剛才那群錢莊打手強了十倍不止!

他就地一滾,祭出祖傳絕技「懶驢打滾」,避開刀鋒后反手掏出懷里的「開光銅錢」,運足內力擲出:「看我的『金錢鏢』!」

銅錢劃破空氣,帶著破風之聲砸向漢子面門。漢子冷笑揮刀格擋,卻聽「叮」的一聲脆響,銅錢竟穿透刀風,精準地卡在他的水晶鏡片上!

「我靠?這破銅錢成精了?」蘇妄言自己都嚇了一跳。那枚李沉舟給的黑漆漆銅錢,此刻竟隱隱透出微光,邊緣的缺角像是活過來般咬住了鏡片。

漢子怒吼一聲,扯下眼鏡甩在地上,鏡片碎開的瞬間,蘇妄言看到他瞳孔里竟映著半枚龍形——和自己小腹上的虛影一模一樣!

「不好!他們也是沖著蒼梧玉來的!」蘇妄言轉身就跑,懷里的兌澤玨燙得更厲害了,龍形虛影仿佛要沖破皮膚飛出。迷魂林的樹木突然無風自動,枝葉沙沙作響,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窺視。

他記得醉劍仙說過,迷魂林看似普通,實則是上古修士布下的「困龍陣」,擅入者會被幻象吞噬。此刻黑月壇的人越追越近,刀刃上的寒氣已凍得他后頸發麻。

「拼了!」蘇妄言咬牙,將兌澤玨按在胸口,試圖溝通那龍形虛影。剛一接觸,無數信息流涌入腦海:「兌澤玨,控金之能,需以『九霄龍吟訣』催動……」

「龍吟訣?師父只教了我半吊子的醉八仙啊!」蘇妄言欲哭無淚。眼看短刀就要劈中后背,他突然福至心靈,想起昨晚偷學《太虛玄經》時看到的一句話:「氣隨心動,意到功成。」

「管他呢!死馬當活馬醫!」蘇妄言深吸一口氣,模仿著殘卷里的龍形圖案,雙手在胸前劃出個詭異的弧線,同時大喝:「呔!看我的『龍吟·廣場舞版』!」

他左腳向前滑步,右手高舉作「龍抬頭」,屁股卻不由自主地扭了扭——這分明是王寡婦廣場舞隊的招牌動作「鳳凰點頭」!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他的動作,兌澤玨爆發出刺目金光,地面的落葉竟被金光托起,在空中組成一條蜿蜒的金色巨龍虛影。巨龍張口一吸,黑月壇漢子們的刀光竟被吸得歪歪扭扭,如同被風吹皺的綢帶。

「這……這是蒼梧玉的力量?」短刀漢子臉色煞白,勒馬后退,「撤!通知圣女,兌澤玨在一個會跳怪舞的小子手里!」

黑衣人瞬間消失在密林深處。蘇妄言癱坐在地,懷里的兌澤玨恢復了常溫,龍形虛影也隱入皮膚。他抹了把冷汗,看著自己還保持著扭屁股的姿勢,忍不住吐槽:「這破功法,威力是挺大,就是姿勢太羞恥了……」

歇了口氣,蘇妄言決定先不去百草谷,這蒼梧玉碎片顯然比還魂草更重要。他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研究一下,順便搞清楚黑月壇和「血洗蒼梧」的秘密。

走出迷魂林,前方出現一座繁華小鎮,鎮口的牌坊上寫著「銷金鎮」三個燙金大字。鎮子中央矗立著一座氣派的樓閣,飛檐斗拱,紅燈高懸,樓前停滿了裝飾華麗的馬車,空氣中彌漫著脂粉香與酒香。

「銷金鎮……銷金窟啊。」蘇妄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正想繞開,卻見樓閣門口沖出個慌慌張張的小丫鬟,懷里抱著個紅布包裹,差點撞進他懷里。

「姑娘慢著!」蘇妄言伸手扶住她。小丫鬟抬起頭,滿臉淚痕,眼睛紅腫得像核桃:「公子行行好,救救我們家小姐吧!」

「你家小姐怎么了?」

「紅袖姐姐被人殺了!」小丫鬟哇地一聲哭出來,「剛才有人來報信,說在『倚翠樓』的后院井里發現了姐姐的尸體,還穿著那雙新買的紅繡鞋……」

蘇妄言心中一動。銷金鎮最有名的青樓就是倚翠樓,而「紅繡鞋」這種死法,在江湖話本里常和某種邪功有關。他想起大綱里的青樓探案支線,難道劇情這么快就來了?

「你家小姐是倚翠樓的名妓?」蘇妄言問道。

小丫鬟點頭:「是『銷金鎮第一才女』紅袖姑娘。媽媽說報官要銀子,可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公子,您一看就是好人,能不能幫忙去看看?」

蘇妄言摸了摸鼻子,他現在窮得叮當響,本來想找個地方搞點錢,沒想到送上門來一樁「生意」。而且這紅袖之死聽起來頗有蹊蹺,正好可以借機打探消息。

「行,我幫你去看看。」蘇妄言拍了拍胸脯,「不過事成之后,你得請我吃頓好的,我都三天沒吃飽飯了。」

小丫鬟破涕為笑:「謝謝公子!只要能找到兇手,別說一頓飯,十頓都行!」

兩人走進倚翠樓,里面果然是紙醉金迷,鶯聲燕語。老鴇見來了個衣衫襤褸的窮小子,本想趕走,聽小丫鬟說是來查案的,才將信將疑地帶他們往后院走。

后院的井邊圍了幾個龜奴,井口蓋著塊木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老鴇掀開木板,蘇妄言探頭一看,只見井里漂浮著一具女子尸體,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衣,腳上正是一雙嶄新的紅繡鞋。

「尸體沒被移動過吧?」蘇妄言問道。

老鴇搖頭:「發現后就趕緊蓋上了,怕沖撞了客人。」

蘇妄言皺著眉,從懷里掏出那枚「開光銅錢」——反正這玩意兒也不知道干嘛用的,先當放大鏡使吧。他蹲在井邊,借著天光仔細觀察尸體。

紅袖的臉色青紫,顯然是窒息而死,但脖頸處沒有勒痕,嘴唇卻有細微的針孔。她的雙手緊緊攥著,像是死前抓住了什么東西。最奇怪的是那雙紅繡鞋,鞋面上繡著精美的并蒂蓮,鞋底卻沾著一些黑色的泥土,泥土里還夾雜著幾根細小的藍色羽毛。

「井里哪來的藍色羽毛?」蘇妄言喃喃自語,撿起一根羽毛放在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藥味,「還有這泥土,顏色很深,不像是銷金鎮的土。」

他又看向紅袖的手指,指甲縫里似乎有殘留的粉末。蘇妄言掏出一塊干凈的布帕,小心翼翼地刮下一點粉末,湊近聞了聞——是朱砂和雄黃的味道,這是畫符常用的材料。

「奇怪,一個名妓怎么會接觸這些東西?」蘇妄言站起身,環顧四周。后院很小,只有幾棵石榴樹,墻角堆著一些雜物,并沒有打斗的痕跡。

「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來找過紅袖?」蘇妄言問老鴇。

老鴇想了想:「有個穿白衣服的公子,連續來了三天,出手挺大方,點名要紅袖作陪。不過紅袖姑娘好像不太待見他,昨天還跟我說那公子身上有股怪味。」

「怪味?什么怪味?」

「她說像是……像是藥鋪里的味道,又有點腥。」

蘇妄言心中一凜。藥味、腥味、藍色羽毛、朱砂雄黃……這些線索似乎指向了某個門派。他忽然想起蒼梧閣的典籍里提到過,南疆有一種「五毒教」,擅長用毒,教徒身上常帶藥味,馴養的「藍羽蝶」翅膀上就有這種藍色粉末。

難道是五毒教的人?可他們殺一個名妓做什么?

蘇妄言走到井邊,再次看向紅袖的紅繡鞋。鞋底的黑土上,似乎有一個模糊的腳印輪廓,像是某種特制的靴子留下的。他掏出懷里的兌澤玨,不經意間觸碰到鞋底的泥土,忽然感覺到石頭微微一熱。

「嗯?」蘇妄言心中一動,將兌澤玨貼近泥土,只見石頭表面的金光一閃,泥土中竟浮現出半枚模糊的爪印,像是某種大型鳥類留下的。

「這是……」蘇妄言瞳孔驟縮。蒼梧閣的殘卷上,除了蒼梧玉,還記載著一種守護神獸「金翅大鵬」,其爪印正是如此!

難道紅袖的死,也和蒼梧玉有關?

就在這時,倚翠樓的大門突然被撞開,幾個捕快簇擁著一個錦衣公子走進來,正是蒼梧閣的首席弟子趙寒舟。他看到井邊的蘇妄言,眉頭一皺:「蘇妄言?你怎么會在這里?」

蘇妄言暗道不好。這趙寒舟是蒼梧閣長老的侄子,平日里眼高于頂,最看不起蘇妄言這種「野路子」。

趙寒舟走到井邊看了一眼,嫌惡地皺起鼻子:「區區一個妓女的死,也值得你插手?蒼梧山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蘇妄言冷笑:「趙師兄倒是關心,難不成這紅袖姑娘,和你有什么交情?」

趙寒舟臉色一沉:「放肆!我奉師父之命追查黑月壇的線索,路過此地聽聞命案,特來看看是否與魔教有關。倒是你,不好好去采還魂草,在這里鬼混什么?」

蘇妄言心中一震。黑月壇?趙寒舟也在追查?難道他也知道蒼梧玉的事?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蘇妄言懷里的兌澤玨突然再次發燙,金光透過衣衫射出,在地面上投出半枚龍形虛影。趙寒舟看到虛影,瞳孔驟然收縮,失聲道:「蒼梧玉?!你居然拿到了兌澤玨!」

話音未落,趙寒舟突然拔劍刺向蘇妄言,口中喝道:「妖孽!竟敢私藏神器,納命來!」

劍光凜冽,帶著蒼梧閣絕學「寒霜劍法」的刺骨寒意。蘇妄言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連忙施展「凌波微步」后退,卻因剛才探查線索消耗了內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趙寒舟!你瘋了!」蘇妄言怒吼。

趙寒舟步步緊逼,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師父說過,蒼梧玉乃我閣圣物,豈容你這雜種染指!交出兌澤玨,我饒你不死!」

眼看劍尖就要刺穿咽喉,蘇妄言突然想起剛才的「龍吟廣場舞」,心一橫,再次擺出那個羞恥的姿勢,大喝:「龍吟九天!」

兌澤玨爆發出更強的金光,地面的龍形虛影猛地竄起,化作一道金色氣浪拍向趙寒舟。趙寒舟的寒霜劍氣瞬間被沖散,整個人被氣浪掀飛,撞在身后的石榴樹上,咳出一口鮮血。

「這……這怎么可能……」趙寒舟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妄言,「你明明不會龍吟訣……」

蘇妄言也沒想到這招威力這么大,趁機拉起旁邊嚇傻了的小丫鬟,喊道:「快跑!」

兩人沖出倚翠樓,身后傳來趙寒舟氣急敗壞的吼聲:「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蘇妄言拉著小丫鬟在銷金鎮的巷子里狂奔,懷里的兌澤玨還在發燙,仿佛在指引著什么方向。他回頭望去,只見趙寒舟帶著捕快緊追不舍,而遠處的屋頂上,似乎還有幾道黑影一閃而過。

「媽的,這破石頭真是個燙手山芋!」蘇妄言喘著粗氣,「先是黑月壇,又是趙寒舟,還有那些神秘黑影……這江湖,怕是比師父的酒壺還亂啊!」

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公子,我們現在去哪?」

蘇妄言看著懷里金光隱隱的兌澤玨,又想起紅袖死時緊握的雙手和那奇怪的腳印,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去哪?」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當然是去找那個穿白衣服、身上有藥味的公子哥了。我倒要看看,這銷金窟里的紅鞋案,到底和蒼梧玉有什么關系!」

夕陽西下,銷金鎮的紅燈籠次第亮起,將蘇妄言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斜。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場橫跨三十年的江湖陰謀,而懷里的這塊兌澤玨,正是打開所有秘密的第一把鑰匙。接下來的路,注定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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