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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圣地驚變

石臺冰冷。

掌心木牌卻燙得驚人,紋路金芒流轉,與石臺凹槽輪廓嚴絲合縫。

“少爺…后面…后面好像有東西…”阿福聲音抖得不成調。

我猛地回頭。

秘道入口陰影里,幾點幽綠冷光無聲亮起。

是眼睛!

比秦淮河刺客更陰沉的殺氣,毒蛇般纏上脊梁。

>“阿福!趴下!”

厲喝出口的剎那——

“咻咻咻!”

數道烏光撕裂黑暗,帶著刺骨腥風,直撲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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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觸到石臺的剎那,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猛地刺入。

冰冷,死寂,帶著某種亙古不變的沉重感,順著指尖蔓延而上,激得手臂上的汗毛瞬間倒豎。這寒意與周圍地窖潮濕陰冷的空氣截然不同,它更純粹,更…空無。仿佛這石臺本身,就是一塊從幽冥深處撈出來的寒鐵。

然而,就在這刺骨的冰冷觸感中,緊貼著我掌心的那塊破木牌,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

它像一顆被強行按在冰面上的燒紅鐵塊,灼熱感瘋狂地沖擊著掌心皮肉,那股霸道的熱力甚至壓過了石臺的森寒,沿著手臂一路燒上來,直沖腦門。木牌表面那些原本微弱流轉的淡金紋路,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熔巖,光芒驟然熾盛!金芒不再是流轉,而是在激烈地跳躍、奔涌!繁復玄奧的線條一根根亮起,彼此勾連纏繞,最終在木牌表面凝聚成一個完整、清晰、帶著難以言喻威嚴氣息的古老印記!

那印記的形狀…竟與我眼前石臺中央那淺淺的凹槽輪廓,分毫不差!

嚴絲合縫!

仿佛這木牌生來就該嵌入其中,仿佛這石臺,就是為了等待這枚鑰匙!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又被那木牌灼燙的熱力猛地煮沸!巨大的荒謬感與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猛烈地碰撞著,幾乎要將我的頭顱撕裂。師父臨終模糊的囈語、刺客瀕死怨毒的嘲諷、腦海中那些破碎的烽煙幻象…所有混亂的線索,在這一刻,都死死地釘在了這冰冷的石臺與滾燙的木牌之上!

大梁暗棋…圣地…鑰匙…

“少…少爺…”阿福帶著劇烈顫抖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緊貼在我身后,身體抖得像狂風中的蘆葦,一只手死死攥著我的衣角,另一只手指著我們來時的、被黑暗吞噬的秘道方向,牙齒咯咯作響,“后…后面…好像…有…有東西…在動…眼…眼睛…”

最后兩個字,他幾乎是擠著嗓子眼兒、帶著哭腔嘶喊出來的。

心臟猛地一沉!像被千斤巨石砸中!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去看那石臺與木牌!

我幾乎是憑借著在秦淮河畔生死一瞬磨礪出的本能,猛地擰身回頭!動作之劇烈,牽扯得頸側剛剛凝結的傷口瞬間崩裂,溫熱的液體再次順著脖子淌下,可此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神經,都在瞬間繃緊到極致,死死鎖向秘道入口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黑暗在蠕動。

不,是黑暗本身,裂開了幾點縫隙!

幽綠!

冰冷!死寂!沒有絲毫屬于活物的溫度!

像幾塊嵌在墨玉里的、凝固的鬼火!就那么無聲無息地亮起,懸浮在入口的陰影深處,死死地、不帶任何感情地,釘在我和阿福身上!

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甚至沒有衣袂摩擦的聲響。只有一股比地窖寒氣更刺骨、比秦淮河畔那刺客更陰沉、更純粹的殺意!如同無數條冰冷的毒蛇,悄無聲息地從黑暗里游弋而出,瞬間纏繞上我的脊梁,死死勒緊!那是一種被頂級掠食者鎖定的、令人頭皮炸裂的恐怖感!比死亡本身更令人心悸!

“阿福!趴下!!!”一聲嘶啞暴戾到變形的厲吼,如同驚雷般從我喉嚨里炸開!聲音在地窖狹小的空間里激起沉悶的回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吼聲出口的剎那——

“咻!咻!咻!咻——!”

尖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破空厲嘯,毫無征兆地爆發!

數道比夜色更濃的烏光,如同從地獄深淵射出的毒牙,瞬間撕裂了入口處那片粘稠的黑暗!速度快到在空中拉出數道模糊的殘影!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仿佛腐肉浸泡在毒液里的刺鼻腥風!沒有半分猶豫,沒有一絲試探,目標明確無比——直取我的后心要害!角度刁鉆狠辣,封死了所有閃避的空間!

死亡的氣息,濃郁得令人窒息!

時間在感官中被無限拉長、擠壓!

吼聲的余波還在耳中震蕩,那致命的烏光已近在咫尺!腥風撲面!后背的皮膚甚至能感覺到那銳器尖端破開空氣帶來的、針扎般的刺痛!

趴下?來不及了!

阿福就在我身后!他若趴下,這幾道烏光,至少有半數會瞬間將他射成篩子!

電光石火之間,身體的本能再次壓倒了思考!那是在師父竹條下、在無數個枯燥痛苦到極點的練功日夜中,硬生生錘打進骨子里的東西!

“嗬——!”

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從胸腔迸發!左腳如同鐵樁般死死釘在冰冷的地面上!腰腹猛地一沉,全身的筋骨在這一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上半身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如同折斷般向后猛仰!整個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同時,攥著那滾燙木牌的右手,如同閃電般向側面揮出!

不是格擋!是借力!

“叮叮叮叮——!”

一連串密集如暴雨打芭蕉、又刺耳如惡鬼磨牙的金鐵交鳴聲驟然炸響!

火星四濺!

借著向后猛仰的勢頭,揮出的右臂精準地、險之又險地磕在側面石壁一塊凸起的、棱角鋒利的巖石上!堅硬的巖石與手臂骨骼猛烈撞擊,劇痛鉆心!但這股撞擊帶來的反作用力,加上腰腹擰轉的爆發力,硬生生將我那后仰到極限的身體,如同被一只無形大手猛地一推,貼著地面向石臺的另一側翻滾出去!

動作狼狽到了極點,云錦袍子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撕裂聲!就在我身體翻滾出去的瞬間——

“噗!噗!噗!”沉悶的、令人心膽俱裂的利器入肉聲,接連響起!

那幾道致命的烏光,擦著我剛才后仰時后腦勺的位置,狠狠釘入了我原本站立處后方的石壁!力道之大,碎石飛濺!

“呃啊——!”

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嚎,如同被掐斷脖子的雞鳴,在死寂的地窖中響起!

是阿福!他終究慢了一步!或者說,他根本沒想過自己躲開!在我厲吼“趴下”的瞬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盡全身力氣撲向地面!但他身體的移動,終究沒能完全避開所有軌跡!

一道烏光,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咬進了他左肩靠后的位置!

“阿福!”翻滾中,我的眼角余光瞥見那道黑影沒入他身體的瞬間!心頭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殺意混合著難以言喻的暴怒,轟然沖頂!身體翻滾之勢未竭,撞在冰冷的石臺上才停下。劇痛從手臂、頸側、后背傳來,但此刻,所有的感官都被那噴濺的鮮血和刺入耳膜的慘嚎點燃!我猛地抬頭,眼中瞬間布滿血絲!

入口的陰影里,那幾雙幽綠的眼睛,如同鬼火般飄動了一下。一擊未竟全功,它們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任何廢話!

“鏘!鏘!”幾聲輕微卻冰冷的機括聲響!又是數道更急、更密的烏光,撕裂黑暗,如同索命的蝗群,帶著更加濃烈的腥風,鋪天蓋地般激射而來!這一次,覆蓋的范圍更大,將我和倒地的阿福,以及我們周圍的空間,全部籠罩在內!顯然,對方已經失去了耐心,要徹底將我們釘死在這地底!與此同時,入口的陰影猛地涌動!三道比黑暗更濃重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滑出!他們身形瘦長,動作迅捷得如同沒有骨頭,落地無聲,手中各自反握著一柄狹長、彎曲、刃口泛著幽藍光澤的奇形短刃——與秦淮河那刺客的武器如出一轍,卻更加陰森!三人呈品字形,如同三把淬毒的匕首,無聲而致命地朝著我和阿福倒地的位置合圍撲來!刀鋒未至,那股冰冷粘稠的殺意已如同實質的冰水,將整個地窖徹底淹沒!前有毒鏢如雨!后有短刃索命!

絕境!

比秦淮河畔更兇險百倍!避無可避!懷中那塊緊貼著石臺的木牌,此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仿佛感應到了這致命的危機,也感應到了身下石臺的冰冷!那熾盛的金芒,幾乎要透過我的皮肉和衣料迸射出來!石臺與木牌接觸的地方,發出極其細微、卻又清晰無比的“嗡嗡”震鳴!仿佛有什么沉睡的東西,正在被強行喚醒!

是生路?還是更恐怖的死劫?!

念頭如同電光石火!在毒鏢破空聲、刺客合圍的冰冷殺意、阿福壓抑的痛哼、以及木牌與石臺那詭異的共鳴聲中,一個近乎瘋狂的決斷瞬間成型!

賭!

賭這塊破木牌和這鬼石臺,不是擺設!

賭師父臨死塞給我的,不是廢物!

“給我開——!!!”

一聲裹挾著所有憤怒、暴戾、不甘和決絕的咆哮,如同受傷瀕死的兇獸嘶吼,從我喉嚨深處炸裂而出!壓過了所有破空聲!在毒鏢即將臨身、刺客刀鋒已能感受到寒意的千鈞一發之際!

我那只握著滾燙木牌、因劇痛和用力而骨節發白的手,帶著全身的力量和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不再有絲毫猶豫,朝著石臺中央那冰冷死寂的凹槽,狠狠按了下去!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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