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干嘛？”

“不是吧？這仙女認識張卓？”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抽氣聲。

胡藝萌更是美目瞪圓，胸口一顫一顫的，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重錘砸了一下——

張卓居然跟這個女生打招呼？他們怎么會認識？

她正懵著，忽然瞥見賀安檸身后跟著的那個微胖身影......有些眼熟！

胡藝萌還沒反應過來，賀安檸已經走到了張卓面前。

她停下腳步，臉頰微微泛紅，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繩系著的卡片，遞到張卓面前，小聲道：

“給，給你。”

是他的學生證。

張卓接過學生證，順手揉了揉她戴著軍訓帽的頭，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遍。

“就個破證，中午給我不就好了。”

賀安檸被他揉得脖子都紅了，低著頭，小聲“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像顆石子，在金融三班的人群里炸開了鍋。

胡藝萌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想起自己剛才說的“眼光真不咋地”，想起剛才對張卓的嘲諷，想起張卓是因為害羞才屢次拒絕自己.......

那些沾沾自喜的念頭，此刻全變成了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腳趾在解放鞋里摳出了三室一廳。

賀安檸似乎終于察覺到張卓此刻的舉動有多大膽，在眾多注目禮下，她立刻敗下陣來，小聲道：

“馬，馬上要軍訓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立刻低頭離開，朝法學系隊列方向款步而去。

孫曼也笑嘻嘻跟張卓揮手：

“再見咯，男朋友~”

張卓無奈笑著搖頭。

“我靠！卓哥！你什么時候認識的？”

等二女離開，趙亮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張卓的胳膊，眼睛里全是崇拜：

“這...這是你女朋友？也太仙了吧！”

包勇航立刻圍了上來，驚嘆道：

“難怪你剛才不稀罕去看，原來早就認識！”

“卓哥你藏的太深了！這顏值，秒殺全校啊！”

周佳偉倒沒他們那么夸張，只是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閃過一幕幕畫面。

想到第一天在宿舍，張卓說自己沒談過戀愛，后來對胡藝萌愛搭不理，甚至否認雙馬尾學姐是她女朋友！

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是，原來張卓真沒裝逼啊！

他是真有更好的！

張卓掃了一眼周圍的各種目光，不由撇撇嘴。

賀安檸這丫頭還挺會挑時候。

不對！

張卓忽然皺眉。

這不像賀安檸平時的作風！

背后定有高人指點！

至于高人是誰......

無所吊謂了。

因為他此刻，真有點小爽！

他掃了眼呆若木雞的胡藝萌，心想這樣也好。

日后耳根子大概會清靜許多。

應該把這優越感爆棚的大胸妹給滋醒了吧？

此時趙亮跟包勇航還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張卓笑著踹了趙亮一腳：

“瞎嚷嚷什么？軍訓要開始了，趕緊歸隊！”

操場上大喇叭也恰好響起集合的聲音，樹蔭下乘涼的教官也紛紛邁出步伐。

而不遠處的胡藝萌，此刻也終于徹底明白。

不是張卓害羞，也不是他眼光差，而是他身邊早就有了這樣的女孩。

自己胸前那二兩，哦不三兩......

管她幾兩碎肉，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拉著李欣，灰溜溜地轉身鉆進了隊伍里，連頭都不敢再抬。

太陽依舊毒辣。

可張卓忽然覺得，這驕陽似火的軍訓，好像也沒那么難熬了。

......

......

軍訓第五日，中午。

張卓收到雙馬尾學姐高夢楠的召喚，再次孤身前往圖書館會面。

圖書館三樓的自習區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高夢楠坐在靠窗的位置，依然是熟悉的蕾絲襪和雙馬尾。

面前攤著筆記本電腦，見張卓走來，推了推黑框眼鏡：

“來了？”

“嗯，”

張卓拉開椅子坐下，

“進度怎么樣？”

“網站框架搭完了，首頁輪播圖放了三張自行車實拍，‘掃碼用車’‘充值中心’‘關于我們’這幾個模塊都能點進去，就是支付接口還得等微信那邊的回調，估計今晚能搞定。”

高夢楠滑動鼠標，屏幕上跳出公眾號后臺。

“公眾號也差不多了，自動回復設了關鍵詞，用戶發‘附近車輛’會彈出定位請求，菜單欄加了‘用車指南’和‘故障報修’，就差最后測試一遍。”

張卓點頭：

“細節呢？比如用戶投訴渠道、余額退款流程這些。”

“投訴加了個表單提交，退款得手動審核，初期用戶少，我先盯著。”

高夢楠調出另一個文檔。

“還有個問題，智能鎖的編號得跟后臺數據庫綁定，我列了個表格，你回頭讓安裝的人按序號貼，別弄混了。”

“行。”

張卓掏出手機，翻出周佳偉發的照片：

“你看，自行車都噴完漆了，天藍色，充滿愛和希望的顏色，好看吧？”

高夢楠瞥了眼：

“挺丑，但顯眼。”

然后頓了頓，接著道：

“對了，你讓采購的 2G模塊和智能鎖昨天就到了，我放實驗室了，一共二百一十套，拆開驗過，沒壞的。”

“那就好。”

張卓松了口氣。

“明天讓趙亮他們去裝，裝完直接投放到校園里，后天就能試運營。”

“這么快試運營？”

高夢楠挑眉：

“不等全部調試完？”

“邊運營邊改唄。”

張卓往后靠了靠：

“用戶反饋比我們自己瞎琢磨有用。”

高夢楠沉吟半晌后，同意了這個觀點，隨即道：

“你和校方報備過了嗎，這事需要學校提供場地支持，而且那么多自行車也需要保衛處的人管理。”

張卓搖搖頭：

“還沒有，你把【小藍書】和【共享單車】分別做兩份創業報告發給我，我去申請。”

高夢楠眼睛一瞪，雙馬尾一顫：

“這你可沒寫在合作里！”

“你這不順手的事嗎？我連APP，不對，PPT都不會做，能者多勞對不對？”

張卓像個甩手掌柜般隨口道。

“哼，吸血鬼。”

兩人又聊了半小時，主要是針對一些細節。

高夢楠把重要事項記在筆記本里，才合上電腦：

“差不多就這樣，有問題我再微信你。”

“謝了，加錢居士。”張卓笑著起身。

高夢楠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忽然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皺眉，眼神從疑惑慢慢變成震驚，手指都有些發顫：

“你你你你……你穿的是軍訓服？！”

張卓低頭看了眼自己洗得發皺的綠色短袖，理所當然道：

“不然呢？新生不都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