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寧見劉雪一會兒哭，一會兒哆嗦，心想她是被折騰得夠嗆，說道：“感覺好些了嗎？”

“我爸死了，自己被惡鬼上身，一點也不好。”劉雪說道：“你不會理解的。”

“確實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楊衛寧說道。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家？”這個時候劉雪才意識到自己不是認識對方。

“是你讓我進來的，我算是個風水先生。”楊衛寧說道：“剛才是我救了你，不用謝我。我楊衛寧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劉雪并不覺得幽默，說道：“你想干什么？不會是為了救我才出現在這里的吧？是不是為了凈眼？”

“你知道凈眼？”

“在惡鬼的記憶里知道的。”

“你能看到他的記憶？”

劉雪說道：“能看到，他是個瘋子，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覺得自己可以拯救世界。那些記憶就像是洪水一樣沖進我的腦子，太可怕了，所有反抗他的人，都被他殺了。他的眼睛就是凈眼，可以看穿一切，沒人可以在他面前說謊，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將反對者變成枯骨。”她已經被記憶嚇壞了。

“他拯救世界的方法確實很瘋狂，不過凈眼是個好東西，你知道它在哪里嗎？”

“在他的尸體里。惡鬼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特地北上尋找風水寶地，終于被他找到了一個風水寶地，將自己的尸體藏在里面，凈眼也在其中。”

“在哪里？”

“不知道。”

“你不是知道記憶嗎？”

“不知道怎么搞的，那段記憶就像加密了一樣，只有一段話。”劉雪說道。

“什么話？”

“江山抱月，銀樹棲鳳，將軍不入，皇者之風。”

“這是風水術語。”楊衛寧說道：“江山抱月，就是一個左邊有水，右邊有山的地形。銀樹犧鳳，是說水是筆直的，山類似鳳凰，這是非常少見的地形，據說可以藏風納氣。將軍不入，皇者之風，是說這個寶地只能葬皇帝，將軍都壓不住。”

“那能找到地點嗎？”

“不容易，如果能有一個大體位置，去找就簡單了。他最后去了哪里？”楊衛寧問道。

“就是江城。”

“就是這里？”

“是的，他的記憶確實如此。”

楊衛寧心想自己開車走遍了江城極其周邊，并沒有找到類似的地形，不由問道：“在記憶里，能知道他什么時候死的嗎？”

“是1948年。”

“時間倒是不長，不過三十年里，江城建了不少水利，或許地形已經被改變了。當然也可能這個地形是在深山里。如果已經被改變，就找不到了。如果是在深山里，也不好找。”

“可能是在深山里，因為惡鬼還想復活，還想繼續用凈眼拯救世界。所以他肯定會把凈眼藏在安全的地方。”

“或許吧，但進山并不安全。”楊衛寧在山里維修雷達的時候，可沒少見熊和老虎，連當地人都不喜歡進山。

要不是紅岸基地屬于特殊單位，不然也不會選擇在山里修建。他在山里住了十多年，很清楚山里的危險。進山都要帶槍，但就算如此，偶爾還是會出現傷員。要是深入，里面就是無人區，危險等級還要提升。

不過凈眼確實是好東西，很可能是四維度碎片。

楊衛寧心想這個宇宙最初是十一維度的，不斷降維，高維度都成為了碎片，但碎片也有維度的高低之分。

維度越高，碎片越少。

維度越高，對三維度的影響越大。能預知未來的凈眼或許不只是四維度，可能是五維度。

凈眼太遙遠了，還是考慮眼前的任務吧，他對劉雪說道：“我看你還是去自首吧。”

“不行。”劉雪立刻拒絕，說道：“我現在已經不只是盜墓賊，還是殺人兇手，如果自首的話，會坐一輩子牢的。他們不會相信我是被鬼上身的，只會認為我殺了父親。”

“以后準備怎么辦？”

“我準備南下去經濟特區，我聽說全國的能量都在支援經濟特區的建設。那里沒有人認識我，可以重新開始。”劉雪準備南下。

楊衛寧說道：“但你身體里還有惡鬼，雖然我點了你的穴道，暫時壓制了他。但他還是潛伏在你的潛意識中，隨時會再次爆發。”

“……”劉雪也沉默了，如果惡鬼再次作惡，自己說不定會被槍斃。

“你還是自首吧。”

劉雪不回答，顯然不愿意。

“逃避不是辦法，你相信我，我會想辦法證明你不是自愿殺人的。”楊衛寧說道。

劉雪看著楊衛寧，突然感覺自己可以相信眼前的男人，對方救過自己的命，不會害自己，說道：“如果是你的話，我愿意相信你。我可以去自首，但希望你能證明我不是殺人犯，我只是盜墓，從來沒有想過殺人。”

“我相信你。”楊衛寧說道。

劉雪說道：“那我去自首。”

好感度80/90，已經很高了。

楊衛寧心想好在自己的魅力值高，而且劉雪也沒有壞到無可救藥。只是暫時自己拿風水皇帝也沒辦法。

等以后有了更強的力量，一定要把風水皇帝抓出來，讓他帶自己去找凈眼。

然而他并不知道，想找凈眼的人不只是他。

“羽兒，只要找到了凈眼，你不但可以找到虞姬，還可以改變命運。相信師父，師父是不會騙你的。”馬炎也在尋找凈眼。

他也知道風水皇帝的秘密。已經進入深山，尋找‘江山包月、銀樹犧鳳’的風水寶地。

向羽全副武裝，掛著開山刀，直面豺狼虎豹。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野獸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生，我不會輸給任何人。”向羽說道。

“沒錯，我們可以改變命運。但我們需要凈眼。”

師徒倆也是大海撈針，就好像一滴水掉進了綠色的森林大海。白天依靠羅盤，晚上依靠星象，尋尋覓覓。

“師父，真的能找到嗎？”

“沒問題的，當年風水皇帝也是這么尋找風水寶地的，我的水平不會比他差，一定能找到。”馬炎自信地說道。

楊衛寧并不知道馬炎的動向，就算知道也沒辦法。好東西就是這樣，大家都要去爭奪。就和市場經濟一樣，市場就在這里，大家搶就完了，至于怎么搶是無所謂的，不擇手段，各憑本事。

不管是神秘學的法寶，還是市場的份額，都是如此。

在市場上，爭奪也很激烈，更多的人進入了市場。這些人比楊衛寧更有背景、更有權勢，手段也更加野蠻。

既然楊衛寧選擇了這條路，就得面對對手。

市場經濟就是誰搶到就是誰的，沒有不公、卑鄙的說法。可謂是法無禁止即可為，甚至違法的行為都不占少數。

利用權勢壓人一頭，更是家常便飯，沒直接讓楊衛寧人間蒸發，都算他們的仁慈。

好在楊衛寧也不是一個人，背靠紅岸基地，多少還是有點背景。

總之他的生意越大，眼紅的人越多，模仿的人也越多，試圖分一杯羹的人也越多。

就在這個越發激烈的市場中，葉文潔的父親終于被平反。

楊衛寧也接到了來自穆老的信件。

“我會陪你回北平一趟的。”楊衛寧對妻子說道，隱瞞了穆老的信，只當是好丈夫的陪伴。

楊衛寧不會告訴葉文潔自己的秘密，葉文潔顯然也不會分享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