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想知道楊衛寧的陰陽眼從何而來。

“去年10月份的時候，我從高處摔下，住了一個月的醫院，失憶了。”楊衛寧說道。

老頭說道：“對了，看來是摔出了陰陽眼。”

“這也可以摔出來嗎？”

“當然可以，你知道醍醐灌頂嗎？就是用力拍打天靈蓋，就能讓人獲得陰陽眼。”老頭說道。

“啊？”第一次聽說醍醐灌頂是用蠻力敲打大腦獲得超能力的。

老頭卻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跟著師父去外灘闖蕩過，就遇到過一個生腦瘤而獲得陰陽眼的人。那可是個狠角色，招募了一批風水先生，自封風水皇帝，又給屬下封了什么風水四天王，風水大將軍，在當時呼風喚雨。那時候國破家亡，內憂外患，那個家伙說世界已經走向錯誤方向，要讓世界重回英雄的時代，搞了一批古代將軍出來……”

老人家將過去的事情當做故事娓娓道來，但楊衛寧卻‘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立刻想起了馬炎。

馬炎就是什么風水將軍，身邊還有個武將向羽，有點耳熟。

“古代將軍是什么？”楊衛寧問道。

“你相信前世嗎？”老人問道。

“可能有吧。”

老人說道：“風水皇帝是相信有前世的，他認為現在的世界之所以混亂，就是因為人不行。所以他希望讓時間回到秦漢之前，讓秦漢時代的先賢回歸人間，統帥世界。”

毛大方聽得目瞪口呆，說道：“真的有這樣的人？怎么比小說還離奇？”

“真的有這樣的人，當時我也才十七八歲，差不多是1935年吧。當時國家內憂外患，生靈涂炭，很多人都在救亡圖存。我師父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聽說外灘有人召集風水先生救亡圖存，師父就帶著我從老家，坐車、換船，再靠兩條腿，走了三千多里才到了地方。”

“沒想到風水皇帝救亡圖存的辦法就是找前世，我師父當時就很失望。后來鬼子打進了外灘，師父就帶著我離開了，風水皇帝也不知所蹤，大約是腦瘤發病死了。”

楊衛寧說道：“老人家真是見多識廣，都坐，我讓周大媽多做點飯。來，抽煙。”

“抽不慣洋煙，只抽土煙。”老人說道。

大家坐下，楊衛寧倒上水，繼續問道：“老人家，那你真的見過覺醒前世記憶的人？”

“見過，不過他們只是有點記憶罷了，和原來的先賢完全不一樣。”老人說道：“就像你看了一本小說，知道了主角的一切，那你能成為小說主角嗎？”

“不能。”

“是的，不能。所以覺醒前世記憶，只是了解了前世的故事，不代表他就能成為前世。”老人說道。

一旁的毛大方忍不住問道：“爺爺，人怎么可能有前世記憶？”

“我也不知道，但確實有一群人自稱覺醒了記憶。”老人說道。

“風水皇帝真的這么厲害？”毛大方好奇地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他得了腦瘤，覺醒了陰陽眼，確實很厲害。根據我師父說，他的陰陽眼已經達到了‘凈眼’的境界。”老人說道。

“什么是凈眼？”毛大方是第一次了解這些知識。

楊衛寧也聽得津津有味。

“陰陽眼有三個境界：靈視、天眼、凈眼。”老人說道：“靈視，就是最初級的陰陽眼，可以看到鬼魂，也能察覺一些靈異現象。天眼更厲害一些，據說可以透視，做到隔墻觀物。凈眼就厲害了，可以知曉三世因緣，甚至可以預知未來。”

“真的假的？”太過夸張，以至于無法相信。

見孫子懷疑自己，老人直接用枯藤一樣的手拍他的天靈蓋，說道：“都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當然是真的。”

毛大方卻說道：“可老祖宗還留下了很多封建迷信。”

老人白了孫子一眼，看向楊衛寧，問道：“楊同志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讀書人，比我們這些鄉野村夫有文化。楊同志，你說是不是真的？”

楊衛寧說道：“可能是真的，因為不只是我國古代有各種神秘學的記錄，在外國也有類似的記錄。我想這可能是因為地球處于高維度的碎片之中，某些人因為機緣巧合而獲得了高維度的碎片，從而獲得了超能力。因為古人的科技水平不足，將這些能力解釋為神秘學。”

爺孫兩完全聽不懂。

但楊衛寧不是胡說，因為《三體》里確實有記錄，中世紀有個吉卜賽女郎可以不依靠任何的道具，直接從密室里取出一個人的腦子，就是因為高維度的碎片。

所以如果有人的眼睛和高維度碎片連接，那么眼睛看到電磁波鬼魂，透視墻壁，甚至是預知未來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高維度碎片可遇不可求。

“什么維度？”毛大方瞪大眼睛，那是一股清澈的無知。

“根據科學家的研究，我們所在的宇宙一開始是十一維度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高維度不斷坍塌，高維度越來越少，現在只留下一些高維度的碎片，但這些碎片都是非常厲害的。科學家認為五維度碎片比四維度碎片厲害，四維度碎片比三維度碎片厲害……總之維度越高越厲害。”

“完全聽不懂。”毛大方是真的無法想象維度。

其實楊衛寧也想象不了，只是從小說里知道這些設定而已，根據設定，智子可以自己疊加到七維度，也就是說智子可以利用七維度的力量。

維度越高，碎片數量越少。

宇宙一開始是十一維度的，但高維度生命一直在使用降維武器，所以高維度越來越少，只剩下一些碎片。

能掌握一塊四維度的碎片，在三維度人類看來就是超能力。所謂陰陽眼就可能是高維度碎片，而且不同等級的維度，境界也不一樣。

“我覺得靈視是3維的碎片，天眼就是3.5維碎片，凈眼可能是4維度碎片了。”楊衛寧說道。

“……”爺孫還是聽不懂。

“楊師傅，吃飯了。”周大媽已經做好了午飯。

“先不聊了，吃飯。”楊衛寧說道。

大家吃飽之后，坐在樹下乘涼。

毛老頭勻速地搖著從周大馬家借來的蒲扇，說道：“楊同志，你的陰陽眼很厲害，有沒有想過用自己的特長做點事情？”

“做什么事情？”

毛老頭說道：“是這樣的，最近不是都流行風水和氣功嗎？不是我自夸，我三十歲的時候已經是北派風水的佼佼者，人稱‘鎮宅先生’，師父老人家的本事都被我學會了。后來解放了，我的這些學問都成了封建迷信，我也就安安穩穩躲在老家務農，一身本事也沒有傳人。前不久，一個老朋友寫信給我，想請我出山，但我年紀都這么大了，沒精力奔波，又沒有傳人。本來我都想拒絕了，但大方回來和我說了你的事情，我就有個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讓你替我出山。”老人說道。

“出山做風水先生？”楊衛寧問道。

“不不，不只是風水先生，我的那位朋友是個有本事的人。在戰亂年代，參加了游擊隊，殺過東洋鬼子，后來還去過半島打過西洋鬼子。這些年一直致力于保護傳統文化，他是希望利用風水知識保護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