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內務殿。
丁言架著靈云徑直往高宗山所說的朝陽峰飛去。
朝陽峰在天河宗山門內諸多靈峰之中無論是山峰高度,還論靈氣濃度都只能算是中游。
但此峰頗為雄奇,景色也是格外秀美。
再加上宗門筑基長老們平素商議大事的金光殿坐落在此,掌門陳宗信又常年在此處理公務,導致此峰在門內諸多靈峰當中名氣甚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連飛了十余里。
丁言很快在朝陽峰頂的金光殿外落了下來。
“見過師叔!”
殿前兩名值守弟子雖不認識丁言,但他身上獨屬于筑基期修士的強大靈壓和法力波動可是半點都沒有收斂,二人自然明白他的身份,于是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了起來。
“掌門陳師兄在里面嗎?”
丁言掃了前方大殿幾眼,神色淡淡的沖二人問道。
“掌門師伯在的,師叔應該是最近剛剛筑基不久吧,不知此前有沒有來過朝陽殿,需要弟子在前面給您帶路嗎?”其中一名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的俊俏青年主動開口問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最近剛筑基不久的?”
丁言望著此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師叔有所不知,但凡是門內筑基超過一年的修士,基本上都會修習一門遁法,可以駕馭遁光飛行了,自然不會再使用靈云這種速度慢的一階法器。”
俊俏青年似乎身份不太一般,應該是經常接觸筑基期修士的。
此人雖然對丁言這位筑基師叔頗為恭敬,但在面對丁言時,言談舉止十分從容,竟絲毫不顯慌亂之色。
“原來是這樣。”
丁言聽他這樣一說,頓時明白了過來。
“你叫什么名字?”
他望著俊俏青年,隨口問道。
“回師叔,弟子姓石,名驚岳。”
俊俏青年恭聲答道。
“好,就有勞石師侄在前面帶一下路。”
丁言點了點頭道。
“師叔這邊請。”
石驚岳聞言,連忙把身子讓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才走在前面,帶著丁言進入了大殿。
丁言跟著此人,快速穿過明亮的大廳,很快就來到后殿一間方廳之中。
廳內十分干凈整潔,桌椅擺放整齊,四周墻上掛了不少大尺寸的山水畫卷和臨摹字帖,角落里還放著一只香爐,爐內燃著半截黃香,香頭上有裊裊青煙不斷升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一入廳內,丁言就見一位身穿青色儒衫,頭戴紫方巾,腰系白玉帶,作書生模樣打扮的男子正背對著自己在一張寬大的檀木桌上寫寫畫畫。
“掌門師伯,這位師叔有事要見您。”
這時,石驚岳上前一步,恭聲說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儒衫男子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手上動作不停,依舊在寫寫畫畫。
“是!”
石驚岳應了一聲后,向丁言告罪離去。
丁言見狀,沒有打擾,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等待。
不過等待的時間并沒有太久。
不過百來息時間,儒衫男子便停下了手中毛筆,似乎是完成了作品。
“抱歉,讓師弟久等了。”
說話間,儒衫男子緩緩轉過身。
展現在丁言面前的是一副溫潤儒雅的面孔。
他看著約莫五十歲的樣子,兩鬢略微有些斑白,目光溫和卻不失鋒芒,從眼角的皺紋來看,他的真實年齡應該已經不小了,但依稀可以判斷出年輕時候應該是個溫潤的美男子。
此人正是天河宗當代掌門,陳宗信。
“丁言見過掌門師兄。”
丁言沖他躬身施了一禮。
“丁師弟,坐!”
陳宗信上下打量了丁言幾眼,隨即伸手一指廳內一張空椅子。
丁言點了點頭,上前幾步,坐了下來。
陳宗信緊跟著坐在了旁邊,二人只隔了一張木桌。
“丁師弟是什么時候入宗的,怎么看著好像有點面生?”
剛一坐下,陳宗信便微微一笑的開口問道。
雖說天河宗煉氣期弟子足有將近七千人,陳宗信身為掌門更是日理萬機,不可能每個弟子都認識,但宗內修為到達煉氣九層,并且有望筑基的弟子,陳宗信還是基本上都打過照面的。
眼前的丁言,顯然不在這個范圍之內。
就在陳宗信還以為丁言是門內某個普通煉氣九層修士,走了狗屎運才筑基成功的時候,丁言的回答卻是讓他愣住了。
“回師兄,我是上一次收徒大典入宗的。”
丁言如實答道。
“什么,師弟是說你入宗還不滿四個月?”
陳宗信臉上露出一抹愕然之色,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想起來了,師弟應該是上次通過修仙百藝考核入宗的六名修士之一吧,其他五人此前我都已見過,唯有師弟,據說是被徐師妹帶走了。”
“后來為兄才從徐師妹那里得知,師弟已被姜師叔收為了記名弟子。”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師弟居然這么快就筑基成功了。”
陳宗信望著丁言,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不過是僥幸筑基而已。”
丁言笑了笑,一臉謙虛的說道。
“師弟過謙了,筑基這種事情何來僥幸?說起來,師弟成功筑基,本門再添一位核心弟子,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
陳宗信搖了搖頭,對于丁言口中的僥幸并不認同。
說罷,只見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青色玉蝶,然后用一根金漆筆在玉蝶上刷刷寫了幾筆,將丁言的身份信息錄了進去。
“師弟且滴一滴精血在這玉蝶上面。”
丁言見狀,依言滴了一滴精血進去。
“師弟原來的身份令牌可帶在了身上?”
陳宗信收起玉蝶和金筆,然后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黃色玉牌,沖丁言問道。
“帶了。”
丁言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身份令牌遞了過去。
只見陳宗信將身份令牌與那黃色玉牌一合,一陣光華閃耀過后,兩者頓時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塊黃黑色身份令牌,上面閃爍著微弱的靈光。
“這是筑基期修士獨有的身份令牌,師弟收好了,憑此令牌可以去藏經閣免費領取一份功法。”
陳宗信隨手將令牌遞給了丁言。
“實不相瞞,師弟這次過來面見掌門師兄除了更換身份令牌之外,其實還另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向師兄咨詢一下開辟洞府的事情。”
丁言收起令牌,心中惦記著開辟洞府的事情,不由主動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