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生者，容止若玉，風姿勝雪，然性優柔，情難專。嘗游于金陵，遇二姝：一為豪商之女杜氏，一為名門閨秀謝氏。二女皆國色，一見傾心，爭相許之。

柳生周旋其間，對杜則吟“曾經滄海難為水”，示此生唯卿；對謝復嘆“除卻巫山不是云”，誓白首不離。杜氏聞謝事，怒而詰問，柳生惶然，曰：“吾心在卿，彼自多情耳。”謝氏察杜蹤，憤而相質，柳生囁嚅：“此父母之命，非吾所愿。”

由是二女生隙，終至決裂。一日，杜氏登樓，見柳生與吳氏執手畫橋，悲呼：“君既負我，何面目存世！”遂墜樓而亡。謝氏聞訊，泣曰：“癡心錯付，九泉難瞑！”竟投井以殉。

兩家震怒，共發追殺令，誓要柳生償命。柳生倉皇遁走，晝伏夜行，形銷骨立。然每至一地，必有女子暗助，或贈衣食，或通風信。世人嘆曰：“禍水之性，至死不改！”

后有游俠遇之于荒寺，見其雖蓬頭垢面，而眸光流轉處，猶令觀者心蕩。問其悔否，柳生笑曰：“情之所鐘，豈由人主？”言罷躍窗而逝，唯余庭中桃花紛落如血。

太史公曰：美色之害，甚于刀兵。然觀柳生之事，二女豈不知其薄幸？飛蛾赴火，實乃自焚。可嘆紅顏多劫，藍顏亦能作孽，當引為世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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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記

《禍水論》

“夫紅顏禍水，藍顏亦能覆舟。彼男子者，貌若潘安，性比張郎，然二女爭之，竟致同歸于盡，玉石俱焚。其家之親，痛女之夭，恨男之禍，必謂其'禍水郎君'，或斥為'妖孽'。蓋其姿容惑眾，情性不堅，使二姝爭風，終釀慘禍。雖非手刃，然禍由彼起，豈非'傾城之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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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鑒》（修訂版）

夫陰陽失序，孽障橫生。觀彼藍顏禍水，非劍而能斬雙姝；貌似子都，性同九尾。其態若溫玉生煙，引彩蝶競赴；其質如淬毒柔絲，致雙鸞同歿。

當二美爭衡之際，彼作踟躕之態終使：-綠珠墜樓，不獨石崇之過-碧玉投井，豈盡孫秀之愆

然細究其孽：一曰“情蠱“，眉目傳毒，使閨閣智昏；二曰“柔刃“，言語如蜜，令娥眉互戕；三曰“無常“，首鼠兩端，致雙鸞俱毀。

此子雖無操刀之實，實懷誅心之毒。貌比宋玉，性同呂雉；文似相如，毒逾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