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傳說當中的冰原狼，也可以這么憨態可掬。”

臨冬城學士塔，提利昂用那雙一碧一黑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冰原狼白靈，“如果我伸手摸摸白靈的頭，白靈會不會咬我呢？”

瓊恩搔搔白靈的耳朵，“有我在不會的，我一直在訓練白靈。”

如今瓊恩在睡夢之中，已經可以附體白靈，可他如今還欠缺白天主動附體冰原狼的能力。一旦瓊恩隨時可以靈魂附體冰原狼，那才是算是真正的心靈控制。

提利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白靈的脖子，脖子上的白色羽毛，柔滑如新雪。小冰原狼長得很快，白靈的個頭已經追上了臨冬城獸欄里的一些狗。

白靈血紅色的眸子注視著提利昂，提利昂心里一陣發毛，“冰原狼這種生物，如果長在野外，應該會長得更快，個頭更大。”

魯溫學士撫摸著脖子上的頸鏈，“是的，我查閱了一些相關的書籍，成年冰原狼個頭甚至可能達到甚至超過戰馬大小。”

那豈不是比西境的獅子還大？提利昂一想到冰原狼可以長到戰馬大小，一口就可以撕裂一個人的喉嚨，提利昂瞬間沒了擼狼的心情，他縮回了手。

最近這些天，魯溫學士每天堅持記錄瓊恩的夢境，這已經成了他研究夢境預言的重要一部分，魯溫學士甚至打算寫一本關于夢境預言的書籍。

提利昂裹緊身上的熊皮斗篷，那是他昨晚與一名來自熊島的騎兵賭骰子的時候贏來的。

“瓊恩，我聽魯溫學士說，在綠色之夢里，你夢到了冰原狼的到來，還夢到了瓊恩·艾林的死訊，勞勃國王到訪臨冬城以及塞外之王，這些全都已經一一應驗了。”

“現在臨冬城許多人都在談論未來可能出現的異鬼，假如異鬼真的出現，冰原狼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們，守護王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單單指望冰原狼，是打不贏異鬼的。瓊恩，你在夢境里，有沒有夢到異鬼的弱點？我看到的一些書籍里，提到異鬼怕火。”

提利昂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瓊恩懷疑提利昂是在試探他，他仔細在心中斟酌了一番。

“我夢到過，尸鬼的確怕火，異鬼不怕火。尸鬼一遇到火焰，他們的尸體，血肉和骨骼，就會像蠟燭一樣，熊熊燃燒，最后化為一堆灰燼和焦黑骨頭，當大火燃盡的時候，驅使尸鬼的力量也就消失了。”

“至于說異鬼，至少我夢到的異鬼，并不怕火。我夢到了，一群全身黑衣的守夜人，使用黑曜石匕首和黑曜石箭頭，迎戰異鬼。”

魯溫學士在攤開的羊皮紙上，奮筆疾書。

提利昂轉動著他那雙大小不一的眼睛，“我還以為異鬼和尸鬼是一回事兒呢！他們不都是會走路的尸體嗎？”

瓊恩搖了搖頭，“至少在我的綠色之夢里，異鬼和尸鬼是不一樣的。異鬼和森林之子，巨人一樣，是一個種族，至于尸鬼，尸鬼是人類，他們死后，尸體被異鬼復活，變成了異鬼的奴仆。”

“當湛藍眼睛，蒼白肌膚，身披玄冰鎧甲的異鬼，被黑曜石匕首，黑曜石箭頭刺中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就像是玻璃一般炸裂，化作一堆水晶般的碎片。”

正在一旁記錄的魯溫學士，暫時停住了筆，“如果瓊恩夢境里的這部分是真實的，那可就彌補了學城關于異鬼研究的一大空白。”

“不過我不認為黑曜石是異鬼的克星，按照書籍的記載，森林之子是黑曜石領域的專家，他們使用黑曜石作為武器，在歷史上先后迎戰先民和安達爾人。當面對使用青銅武器的先民的時候，森林之子利用魔法和黑曜石武器，還勉強可以與先民抗衡。”

“當面對裝備鋼鐵武器和盔甲的安達爾人的時候，森林之子就完全潰敗了，因為黑曜石完全無法抗衡安達爾人的鋼鐵盔甲和武器。”

魯溫學士離開了座椅，在雜亂的房間里翻找了一會兒，魯溫學士的學士塔里堆滿了書籍，雜物，藥品，陽臺上的籠子里還住滿了烏鴉。

過了一會兒，魯溫學士拿出了三個黑曜石箭頭，黑曜石箭頭漆黑如玉，閃耀著瑰麗的光澤。

魯溫學士向提利昂和瓊恩展示著黑曜石箭頭，“小心，這很鋒利。這就是黑曜石，又名松脂石，野人會叫他龍晶，野人還有一些七大王國的居民，相信黑曜石是巨龍的龍焰淬煉而成的，可學城大部分學士認為，黑曜石其實是地心火焰形成的一種礦物。”

提利昂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箭頭，“在瓦雷利亞人的書籍記載里，黑曜石還有一個名字，‘冰霜火’。我聽一些學士提起過，在學城，學士們發下誓言成為學士的前一夜，必須前往地窖守夜，不能攜帶任何任何照明的東西，陰暗地窖里有一根未被點亮的黑曜石蠟燭。”

魯溫學士點頭，“是的，除非能點亮蠟燭，否則守夜的人必須在漆黑地窖里待一晚上。實際上那黑曜石蠟燭根本無法點亮，一些無知沖動的年輕人，試圖點亮，結果卻落得手掌在黑暗里被黑曜石蠟燭鋒利的邊緣刺傷。”

瓊恩心里很清楚，當魔法復蘇，異鬼降臨，巨龍重生的時候，學城地窖里的黑曜石蠟燭才會自動燃燒起來，然而這些，瓊恩不打算告訴眼前的提利昂和魯溫學士。

在小惡魔提利昂這樣的聰明人面前，瓊恩得收斂鋒芒，小惡魔人品不錯，但是他畢竟是蘭尼斯特家的人。

魯溫學士將箭頭放在桌子上。

“瓊恩，你夢中果然夢到黑曜石是異鬼的克星？可這實在是不太可能，黑曜石固然鋒利無比，但是像玻璃一樣易碎。安達爾人入侵的時候，森林之子就是因為用黑曜石對抗安達爾人的鋼鐵武器，大敗而歸，他們也因此被安達爾人屠戮殆盡，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了。”

瓊恩說道：“在我的夢境里，黑曜石的確可以殺死異鬼。”

提利昂搖晃著大腦袋，“我記得我在君臨看過一本書籍，里面提到在英雄紀元時期，森林之子每年都會送給守夜人軍團相當數目的黑曜石匕首和箭頭，說不定就是用來對付異鬼的。”

魯溫學士笑道：“然而即便是維斯特洛最古老的歷史，也是在安達爾人到來后出現的。先民只留下石頭上的符文和環堡廢墟。英雄紀元里的歷史，更像是傳說故事，而非真實事件。”

瓊恩說道：“守夜人逃兵蓋瑞，塞外之王曼斯·雷德都聲稱見過真實的異鬼，異鬼遲早會出現。黑曜石匕首和箭頭，能否對抗異鬼，還有待檢驗，但是多準備一些，總不會錯的。”

夜晚，瓊恩躺在臥室床上，靈魂附體白靈，行走在玻璃花園。

玻璃花園上的玻璃遮擋風雪和酷寒，這里種植著許多蔬菜，讓臨冬城在寒冬也可以吃上韭菜，白菜，萵苣，胡蘿卜等。

白靈走出玻璃花園，月光下，一只烏鴉正注視著他。

瓊恩驚訝地看到，那烏鴉長著三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