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后，提利昂和詹姆站在臨冬城的城墻上，瓊恩正從下方經過。

詹姆裹緊斗篷，北境的夏夜依然寒冷，詹姆望著下方院子里瓊恩·雪諾遠去的背影。

“這個瓊恩·雪諾難道真的是一個巫師？按照這些北方人的說法，瓊恩的預言每一個都應驗了。難道異鬼真的要重現人間？歌謠和故事里，上次出現異鬼，那可是好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提利昂壞笑道：“是八千年前，當然，有些書籍上記錄的是一萬年前，黎明紀元都沒有文字，記錄未必準確。異鬼還真有可能出現，畢竟我們以前都沒見過冰原狼，結果史塔克公爵家里養了六只小狼。”

詹姆顯得興致缺缺，“就算有異鬼又能如何？反正絕境長城已經屹立了八千年了。”

提利昂陰沉道：“咱們的勞勃國王在瓊恩·雪諾的暗示下，已經命令北境可以提前整軍備戰了，異鬼如果來襲，王國的北境至少已經做好了準備。艾德公爵還做了國王之手，沒準他是想利用異鬼的威脅，讓勞勃國王給他援助資金。”

“唉！我想想就心痛啊！王室國庫早就沒錢了，到時候出錢的還不是咱們蘭尼斯特？”

一只烏鴉從空中飛過，臨冬城的院子里傳來了狼嚎，詹姆輕哼一聲，“老爸不會允許國王把蘭尼斯特黃金，送給這群北方佬。”

“艾德公爵是勞勃國王的心腹，只要北境持續強大，南境那些公爵，親王，鐵群島大王，誰還敢違抗國王的命令呢？”

詹姆聽出了提利昂的弦外之音，“難道艾德公爵要對蘭尼斯特不利？”

提利昂嘻嘻笑道：“老哥，不要那么敏感，根據我的觀察，艾德公爵可是一個重視榮譽的好人。榮譽是枷鎖，對付這種人，咱們蘭尼斯特太有心得了，老爸每天都在吞噬這些榮譽感爆棚的傻瓜。”

“我寧可擔心瓊恩·雪諾，如果那小子真的可以通過做綠色之夢，預見未來，窺探別人的秘密，那他可比瓦里斯難纏多了。”

“你看勞勃在宴會上對待瓊恩·雪諾的態度，我看勞勃八成要帶他去君臨了，國王似乎有心要培養一個巫師心腹。到時候君臨可就熱鬧了。一個八爪蜘蛛已經讓人厭惡，如今多了一個私生子巫師，這誰受得了呢？”

詹姆最關心的是，他能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地與瑟曦幽會。詹姆故作輕松地一笑。

“我看瓊恩·雪諾不過是裝神弄鬼而已，他是一個欠缺母愛的私生子，他假裝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這樣他就可以博取關注，獲得尊重了。”

冰原狼的叫聲原來越響亮，臨冬城外狼林的野狼開始回應，提利昂發覺一旁的烏鴉落在了史塔克的冰原狼旗幟上，一直盯著自己和詹姆，提利昂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或許吧！就像是血鴉布林登·河文那樣，人們都說他是一個巫師，可他到底怎么使用巫術監視眾人，無人知曉。你沒聽過那首歌謠嗎？《一千零一只眼睛》，傳聞血鴉布林登·河文，正是用一千零一只眼睛，監視著伊里斯一世和梅卡一世時期的每一個人。”

詹姆啐了口唾沫，“瓊恩·雪諾拿什么跟歌謠里的布林登·河文相比呢？布林登·河文可是庸王伊耿的種，身上流淌著坦格利安家族的真龍血脈。”

提利昂點頭，“實際上，我看過一些書籍，傳聞血鴉布林登·河文的魔法力量，來自于他那鴉樹城布萊伍德家族的母親，而非色鬼庸王伊耿。鴉樹城布萊伍德家族和史塔克家族一樣，是舊神信徒，先民的后裔。”

“瓊恩·雪諾的確沒有真龍血脈，不過，他身上有史塔克的血脈，在我看來，跟他的那些兄弟相比，瓊恩·雪諾更有北方人的味道。”

“臨冬城畢竟是一片古老的地方，而史塔克家族是古代的冬境之王，北境之王，這里從空氣，土壤乃至魚梁木，全都透露著一股古老而神奇的力量。”

臥室，瓊恩·雪諾點亮了一根牛脂蠟燭，小狼白靈安靜地看著瓊恩。

瓊恩拿起一根牛排，遞給白靈，白靈開始狼吞虎咽，瓊恩撫摸著小狼的頭，雪白的毛發，血紅的眼睛，瓊恩一直認為白靈是最美的一只狼。

“我們以后會越來越好，我會每天喂給你牛羊肉和骨頭。”

白靈吃完了牛排，用爪子扒開門，離開了房間。白靈有時候會睡在瓊恩的床上，但是大部分時候，白靈喜歡在夜里的臨冬城游蕩。

瓊恩今晚宴會喝了太多的酒，在酒精的助力下，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瓊恩發現他成了白靈，在冰原狼的體內，瓊恩感覺到這世界如此鮮活。

空氣中充斥著酒味，肉香以及嘔吐物，廁所的味道。

白靈走到密肯的鐵匠鋪，密肯正摟著一位妓女，卿卿我我。

白靈繞過鐵匠鋪，來到了廚房外，廚房外的一群母狗，正在吃地上的骨頭，領頭的母狗對著白靈發出一聲低吼，然而白靈僅僅亮出鋒利的牙齒，這群母狗就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了。

白靈來到了馬廄，大個子馬僮阿多正在擦洗馬鞍，嘴里呢喃著“阿多”。

最后，白靈信步走進了神木林，瓊恩聞到了冬雪玫瑰的芬芳，地面上腐殖質和池塘水藻的味道，空中則有烏鴉的叫聲。

漆黑的烏鴉站在蒼白如骨的魚梁木上。

白靈來到了刻有人臉的魚梁木前，伸出舌頭舔舐人臉上的血紅樹汁，瓊恩感受到了樹汁的甜美，一如葡萄美酒夏日紅。

等瓊恩從臥室房間內驚醒，嘴里依然有甜甜的味道。

瓊恩并不驚訝，他反而有些開心，他明白，自己覺醒了一項重要的天賦，他在睡夢當中，靈魂與白靈第一次實現了結合。

靈魂與野獸結合，進行心靈控制，這就是易形者天賦，也被稱作是“狼靈”。這是因為野狼是易形者最常見控制的動物之一。

實際上，不同的易形者可以控制不同的動物，實力強大的易形者甚至可以同時操縱多只不同種類的動物，比如塞外的“六形人”瓦拉米爾。

這種天賦十分罕見，通常只在信仰舊神的先民后裔里產生。

一些人或許會排斥這項天賦，穿越者瓊恩不會，只要他可以與白靈靈魂結合，那么未來小狼長大，瓊恩就多了一個野獸保鏢。

冰原狼可以長到戰馬大小，未來瓊恩·雪諾或許可以騎著白靈去戰斗，成為真正的少狼主。

一想到這里，瓊恩還真有點對不起羅柏，他可不想搶了羅柏的風頭。瓊恩是想低調，奈何他的實力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