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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風中暗雷炸不開的悶局

演武場上空的風卷著碎葉掠過觀戰區,文森的話像一把淬毒的刀,精準剖開了騎士學院精心編織的偽裝。

魔法學院學生席最先炸開,幾個低年級生攥著觀賽券的手簌簌發抖,交頭接耳的聲音里混著興奮與緊張——他們本以為這屆對抗賽不過是騎士們的單方面碾壓,誰能想到會有禁術師橫空出世,把不可一世的騎士首席釘在恥辱柱上?

“弒親者?”騎士學院那邊傳來重重的拍椅聲,霍爾王子猛地站起來,金穗肩章擦過旁邊貴族小姐的珍珠發簪,“查出身的時候說他是北境沒落男爵之子!”他的臉漲得通紅,脖頸上的青筋跳得像戰鼓,手指幾乎要戳到負責背景調查的騎士臉上,“你說霍克家族滿門忠烈,唯一幸存者在南邊當學徒——現在呢?”那騎士膝蓋一軟跪在長凳上,鎧甲撞出悶響:“殿下,暗衛...暗衛的密報被掉包了!”

高臺上,卡斯達隆二世的茶盞“咔”地裂開細紋,琥珀色的茶水順著龍紋錦緞淌進雕花案幾的縫隙。

巴奈特總管早跪得筆直,額頭幾乎要貼到青石板:“陛下,暗衛三隊隊長已被控制,但供詞里提到...有人用黑魔法篡改了記憶。”皇帝的指節捏得發白,目光掃過下方混亂的人群時,恰好看見奧利維亞公主放下銀杯,玫瑰浮雕在她指尖泛著冷光。

“風之束縛。”文森的聲音像冰錐刺破嘈雜,他右手的幽藍光暈驟然擴散,皮爾斯的細劍“當啷”落地,整個人卻像被無形的繩索捆住,踉蹌著撞向兵器架。

金屬長矛砸在地上的巨響里,路路看見那少年的喉結劇烈滾動,原本傲氣的下巴垂得很低,陰影里的眼睛卻亮得反常——像是困獸在攢最后一口牙。

“三年前你父親求我救他時,”文森緩緩逼近,墨綠長袍掃過石蒜花瓣,“說你被魔紋劍反噬,心智不清。”他的兜帽終于抬起,露出半張棱角分明的臉,左眉骨有道舊疤,“現在看來,是他護短護錯了。”

皮爾斯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血沫——他竟咬碎了舌尖。“你以為...你以為我會怕?”他的右手按在胸口,魔紋劍的劍柄突然泛起暗紫光芒,劍身上的紋路像活了般爬向他的手腕,“這把劍...是父親用家族秘寶鑄的,它認主...”

“認主的是魔,不是你。”文森的指尖藍光更盛,風之束縛的咒文在兩人之間凝成實質,“你以為殺了全家就能繼承力量?

霍克家的血脈早被魔紋劍抽干了,你現在不過是個...會喘氣的劍鞘。“

觀戰區的抽氣聲幾乎要掀翻遮陽棚。

路路靠在西羅肩頭,突然覺得喉嚨發甜——這不是緊張,是...他按住胸口,那里藏著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玉牌,此刻正燙得驚人。“路路?”西羅的聲音帶著擔憂,“你的手在抖,是不是剛才被皮爾斯的精神壓制余波傷到了?”

路路勉強扯出個笑:“沒事,可能...可能是站太久。”他能感覺到玉牌下的皮膚在發燙,像有什么東西正順著血脈往上爬——那是封印松動的征兆,從傭兵團背叛那晚開始,這種灼燒感就越來越頻繁。

他不敢告訴西羅,不敢告訴任何人,畢竟連奧斯夫臨終前都說過,這道封印是用他的命換的,一旦...

“我宣布,本屆對抗賽魔法學院認輸。”奧利維亞的聲音突然拔高,銀杯磕在案幾上的脆響讓全場瞬間安靜。

她站起身時,月白裙擺帶落了帕子也不撿,“比賽已失公允,繼續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后臺走,珍珠發冠在陽光下晃出一片碎光,像極了當年母后離宮時的背影。

卡斯達隆二世的拳頭重重砸在案幾上,裂開的茶盞扎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在龍紋上,像朵開敗的紅玫瑰。“公主!”巴奈特總管想追,被皇帝厲聲喝住:“讓她走!”他的目光掃過下方混亂的人群,突然覺得這演武場的漢白玉欄桿都在搖晃——合并兩學院的計劃,本是要借對抗賽展示皇室掌控力,現在倒好,騎士學院藏了弒親者,魔法學院請了禁術師,連公主都當眾甩臉...

“走了走了,別看了。”西羅扶著路路往場外挪,路過騎士學院休息區時,霍爾王子的銀鎧甲擦過路路的衣袖,“小雜種。”少年壓低的罵聲像淬了毒,“要不是你這災星,魔法學院能這么瘋?”路路腳步一頓,抬頭正撞進霍爾陰鷙的眼睛——那眼神太熟悉了,像極了傭兵團背叛那晚,羅德舉劍時的模樣。

“殿下。”西羅擋在路路身前,水系魔法師的威壓讓霍爾退了半步,“這里是魔法學院的地盤。”他轉身時,掌心悄悄碰了碰路路的手背——滾燙,比剛燒開的水壺還燙。“路路,”他的聲音放得更輕,“你到底怎么了?

剛才在場上,你的精神力波動亂得像被風暴卷過的湖面。“

“真的沒事。”路路攥緊袖口,玉牌的熱度幾乎要穿透布料,“可能...可能是奧斯夫老師的魔力殘留。”他不敢看西羅的眼睛,只能盯著自己的鞋尖——磨破的皮面上還沾著演武場的石屑,像極了那天在傭兵團營地,他跪在血里時,掌心的碎石。

出了演武場,夕陽把長廊染成血紅色。

路路靠在廊柱上喘氣,額角的冷汗滴進衣領,順著脊梁骨往下淌。“加侖老師!”西羅突然喊了一聲,路路抬頭,看見穿灰袍的大魔法師正從轉角過來,手里還提著藥箱,“路路不太舒服,您能...”

“我來吧。”加侖接過路路的胳膊,掌心的溫度讓他打了個寒顫——這溫度太涼了,涼得像奧斯夫最后一次給他療傷時,指尖的冰。“西羅,你先去領對抗賽的補給,”加侖笑著推了推眼鏡,“我帶他回房間休息。”

西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那麻煩老師了。”他轉身時,路路看見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像根被風吹歪的蘆葦。

加侖的房間在塔樓頂層,推開門時,夕陽剛好漫過窗欞。

路路剛在軟榻上坐下,就感覺玉牌“嗡”地震了一下,燙得他差點叫出聲。“把玉牌給我。”加侖的聲音突然冷下來,沒等路路反應,已經伸手摘走了他頸間的鏈子。

玉牌在加侖掌心泛起紅光,上面的咒文像活了般游移。“果然松動了。”他的指尖拂過玉牌背面的刻痕,“奧斯夫用生命布的封印,最多只能撐三個月。”

路路的喉嚨發緊:“老師...我是不是...”

“別急。”加侖把玉牌重新掛回他頸間,語氣又溫和起來,“先休息,我去給你拿點安神藥。”他轉身走向藥柜時,袖口閃過一絲藍光——那是傳送咒的先兆。

路路盯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演武場上那個禁術師。

同樣的墨綠長袍,同樣的左眉骨舊疤...他剛要開口,加侖已經推開了門:“好好躺著,別亂想。”

門合上的瞬間,路路聽見窗外有風聲掠過,像極了奧斯夫最后說的那句話:“記住,永遠別讓他們知道你體內的東西。”他摸了摸發燙的玉牌,突然覺得,今晚的月亮,可能比任何時候都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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