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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有余

楊立新漸漸恢復了平靜。

面色復雜地說道:

“那人叫孫勝利,是民兵隊長孫鐵柱的兒子,也是大隊里唯一一個拖拉機手。

你可以想象,他自我感覺會有多么良好。更不要說,秦老漢還活著的時候曾經(jīng)開過玩笑,要把秦嶺許配給他。

不過孫鐵柱根本沒把這話當成一回事兒,更不用說后來林衛(wèi)東的因素。然而孫隊長卻是沒想到,他的寶貝兒子竟然是個癡情種。

好說歹說,愣是一點兒都勸不動。而且也不敢逼得太狠,害怕他沖動之下做出什么傻事,那就更難收拾了。

秦嶺在那晚你也見識過了。為她沖冠一怒,倒也算人之常情?!?

江流心想,為秦嶺著迷的人里,應該也少不了楊立新吧,盡管那是大哥的女人。

小弟的心里存了取代大哥的想法,秘而不宣。這也是一種人之常情。

想到這里,江流追問道:

“那林衛(wèi)東呢,他就忍得下去?”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

喝了點酒,楊立新面色發(fā)紅。

瞇著眼睛,一臉的高深莫測。

只見他語氣幽幽地繼續(xù)說道:

“林衛(wèi)東自詡身負鴻鵠之志,像孫向陽這種無關痛癢的家雀兒,他怎會放在心上。

至于說孫勝利。你沒聽過有這么一種說法嗎——飯要兩個人搶著吃,才香!

這秦嶺雖好,但是如果沒人跟自己競爭,恐怕過不了多久,林衛(wèi)東也會覺得她寡淡無味吧。

孫勝利越是對秦嶺念念不忘,癡情不改。作為勝利者的林衛(wèi)東,品嘗到的果實就越是甜美。

夸張一點說,林衛(wèi)東追求秦嶺所獲得的成就感,有一半是孫勝利這個情敵給的。

留著這兩個人,一能顯示自己的雍容大度,二能增加生活的情趣。

你說,這林衛(wèi)東干嘛還要費力氣去整他們呢?

估計得等到什么時候,他自己感覺這種游戲不再有趣……”

江流聽到這里,心想這世家子弟的心理,果然變態(tài)啊。

楊立新也感覺自己說得有點遠了,趕緊往回找補一下:

“當然了,我們林隊長實在也是發(fā)揮了大作用。這松樹嶺的好環(huán)境,都是拜他所賜。

就算他以后離開了,一時之間恐怕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像我們這種安心過日子的知青,能夠被分到這里,實在是走了大運!”

江流連忙點頭。

心里卻是想著,今天楊立新跟自己說了這么多,說不好日后想起來會感到后悔。

便用一臉感動的表情,語帶真摯地說道:

“楊哥你相信我,我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咱倆今天喝了不少,這醉話倒是一點兒都沒記住。”

“哈哈,小瞧你楊哥我了。

能跟什么人說什么話,我能不清楚嘛?

可能你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吧。只要稍微接觸幾次,有心就能看得出——

你小子,傲氣得很!

那些謙虛的話說得太過火,反倒是暴露了驕傲的本質。

因為你實際上是在說——

我不需要別人的認可!

所以,我怎么會擔心你嚼舌頭呢?”

說完,楊立新一臉的得意,朝江流擠弄著眉眼。

江流啞然失笑。心想,自己的確有這個老毛病。在實力自保無虞的情況下,與他人的來往應對,便會偷工減料不少。

實在無傷大雅,也就聽之任之了。

聽了這么多,江流感覺收獲滿滿。心里對林衛(wèi)東、秦嶺以及周慧敏三角關系的好奇,也都覺得無所謂了。

以后慢慢看,就知道了。

突然,早已被薄冰凍住的浮漂,猛地往水里一扎。拉扯著魚竿,眼看著就要一起被拽到冰層之下。

楊立新激動得大喊:

“上魚了!快,別讓它跑了!

我們釣上魚啦……”

只見江流及時地往前一撲,抓住魚竿迅速往上拉拽,一條大鯉魚很快就被提了起來。

這魚眼瞅著也有10來斤左右,活蹦亂跳了一會兒,不久便凍僵了。

它上鉤的時機恰到好處,不早不晚。

收拾過后,兩人興奮地嚼著花生米,喝茶或者是喝酒。隨意地談論一些輕松的話題,期待著即將到來的下一條魚。

但是過了好一陣子,魚好像都被嚇跑了,沒有再來一條愿意主動上鉤的。

夕陽正一點一點地往下掉,已經(jīng)到了差不多要離開的時候。只是,光釣上來一條魚,恐怕不太好分。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今天沒想著作弊的江流,最后還是用神識在冰層下搜索到了一條差不多大小的魚,悄悄地用控物術控制著它往魚鉤上撞。

魚一吃鉤,江流便立刻提醒楊立新,讓已經(jīng)被困意籠罩的他,趕緊拉竿。在一通大呼小叫之后,這魚終于被有驚無險地提了起來。

趁著上魚的興奮,江流乘機說道:

“這魚剛好一人一條。在年前有這樣的收獲,正是年年有余的好兆頭。

時候已經(jīng)不早,咱們該打道回府了。這一下午的招待,楊哥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極了!

你江老弟有心更有趣。

不僅誠意十足,還別出心裁。

年年有余——

可不就是年年有魚嘛!

呵呵……”

江流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這樣,楊立新將一條已經(jīng)凍得梆硬的魚扛到肩上,江流還是挑著擔子。

兩人一起班師,凱旋。

在路口分別后,江流先趕回家中把東西放好。趁著天光尚亮,扛上梯子便敲開了白汀澈的家門。

“顧蕓不在嗎?”

江流一邊往里走一邊好奇地問道。

“聽說郵遞員送來了年前的最后一批信,她就跑到大隊部去了?!?

“你不去嗎?”

“雖然也給家里寄過信,但是不知道他們讀到了沒有。就算有收到,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給我回一封……”

“你不要多想,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

“我知道的?!?

一邊說著,白汀澈一邊幫忙扶住梯子??吹浇餮杆俚厍謇碇蓓斏系姆e雪,高興地說道:

“你來得真及時。顧蕓才說了過兩天叫陸行舟過來幫忙,卻是你先到了?!?

“嘿嘿——

最近倆人走得挺近啊,是不是有什么發(fā)展?”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別人的事情你什么時候關心過?”

“我不是挺關心你的嘛。他們也都是朋友……”

“我不是很清楚。就算和她住在一起,也不代表彼此之間就毫無保留。我也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秘密?!?

“隨便問問而已。我這不是看你,一直盯著我干活,無聊得很嘛?!?

沒等白汀澈反駁,江流接著說道:

“那什么文藝宣傳隊,我找人打聽過了,不是很靠譜。你跟顧蕓最好別去。

畢竟,出門在外,安穩(wěn)才是最重要的。待在這松樹嶺,反正也餓不著。”

“嗯,我聽你的。”

江流下了木梯,正準備再說兩句。

突然間,顧蕓那歡快的身影,便闖了進來。一邊疾步往里走,一邊揮舞著手上的一沓什么東西。

看到了剛掃完雪的江流,沒顧得上打聲招呼,便朝著白汀澈喊了起來:

“小白!有你的信——

從家里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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