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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火龍焚海

鎮(zhèn)海嶼外海的戰(zhàn)局,如同沸騰的油鍋,利莫里亞的“狼群”快船憑借著鬼魅般的速度和悍不畏死的跳幫戰(zhàn)術,如同附骨之蛆,死死纏住了大秦艦隊。主力炮艦“定海號”、“驚濤號”的側舷和甲板上已燃起數處火焰,水兵們嘶吼著與海水、烈焰搏斗。巡防艦隊更是損失慘重,幾艘戰(zhàn)艦被多艘“狼群”圍攻,陷入慘烈的接舷混戰(zhàn),甲板被鮮血染紅。利莫里亞的主力艦隊雖在岸防重炮和新式艦炮的轟擊下損失了數艘戰(zhàn)艦,但龐大的數量優(yōu)勢依然支撐著他們頂著炮火,緩慢而堅定地向前擠壓,試圖將大秦艦隊徹底逼入要塞炮臺的死角,展開最終的絞殺!

周瑜站在“定海號”艦橋,面色沉凝如鐵。海風卷著硝煙、血腥和焦糊味撲面而來。他手中的千里鏡死死鎖定著那些在炮火間隙中穿梭肆虐的“狼群”,每一艘大秦戰(zhàn)艦的損傷都如同割在他心上。他需要一把足以撕裂這“狼群”戰(zhàn)術的利刃!

“都督!‘火龍’運輸船已進入安全錨地!‘工學館’大匠師李炎請求登艦!”傳令兵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穿透了震耳欲聾的炮聲。

“快!接他上來!”周瑜眼中精光暴漲,猛地轉身。

片刻后,一個渾身被汗水、油污和海水浸透,臉色蒼白卻眼神異常亢奮的年輕匠師,在親衛(wèi)的攙扶下,踉蹌著沖上艦橋。他懷中緊緊抱著一個用油布包裹的沉重木盒。

“末…末學李炎,奉宇文尚書之命,押運‘火龍出水’及特制‘火龍彈’前來!請都督示下!”李炎的聲音因激動和疲憊而顫抖,卻字字清晰。

“東西呢?”周瑜言簡意賅。

“回都督!‘火龍’本體沉重,正由工兵在岸防要塞最堅固的‘磐石’炮臺緊急組裝!特制‘火龍彈’在此!”李炎小心翼翼地打開油布和木盒,露出里面一枚比之前試驗場更顯粗壯、尾部火油麻繩纏繞得更加緊密復雜的長桿狀彈體。“此彈引信已做防水處理,確保海上可用!請都督速派人護送至炮臺!”

周瑜沒有絲毫猶豫:“蒙都尉!你親自帶一隊玄甲衛(wèi),護送李匠師和此彈,以最快速度抵達‘磐石’炮臺!告訴炮臺守將王賁,目標——利莫里亞‘狼群’最密集區(qū)域!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打出去!”

“諾!”一名身材魁梧、面甲遮臉的都尉轟然應諾,如同鐵塔般護在李炎身側,一行人迅速消失在硝煙彌漫的甲板。

鎮(zhèn)海嶼要塞,“磐石”炮臺。

這座依山而建、俯瞰整個戰(zhàn)場的巨型炮臺,此刻如同蘇醒的洪荒巨獸。數門岸防重炮持續(xù)轟鳴,炮口噴出的火焰將炮位映得一片通紅。而在炮臺最核心、防護最嚴密的平臺上,一群赤裸上身、肌肉虬結的工兵正喊著號子,將一件龐大、猙獰的金屬造物——“火龍出水”——固定在特制的重型旋轉基座上。冰冷的金屬在火光下反射著幽光,那黑洞洞的巨大筒口,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李炎在蒙都尉的護衛(wèi)下,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上炮臺。“王將軍!‘火龍彈’到!快!裝填!”

守將王賁(王翦族人),一位滿臉煙塵、眼神如鷹的悍將,看了一眼那枚特制的長桿彈體,又看了看遠處海面上如同蒼蠅般煩人、造成己方巨大傷亡的“狼群”,眼中爆發(fā)出刻骨的恨意和一絲狂熱。“好!裝彈!調整諸元!目標——敵‘狼群’右翼集群!距離,八百步!”

經驗豐富的炮手們迅速行動起來。巨大的“火龍彈”被小心翼翼地填入冰冷的炮膛。沉重的炮身在絞盤的作用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緩緩調整著角度。李炎親自上前,檢查引信和尾部的火油繩,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fā)抖,但動作卻異常精準。

“裝填完畢!”

“諸元鎖定!”

“點火手就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即將出膛的毀滅之箭上。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遠處海戰(zhàn)的喧囂和炮臺重炮的間歇轟鳴。

王賁深吸一口氣,猛地揮下手臂:“點火——!!!”

“嗤啦——!”引信和尾部火油繩同時被點燃,發(fā)出刺耳的燃燒聲!

下一剎那!

“轟——!!!!!!!!”

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響,在“磐石”炮臺上炸開!整個山體似乎都在顫抖!炮臺堅固的工事簌簌落下碎石塵土!巨大的后坐力讓沉重的旋轉基座都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只見一道熾烈到無法直視的、長達十余丈的粗壯火龍,從“火龍出水”的炮口狂暴噴出!那枚特制的“火龍彈”,尾部拖曳著數條瘋狂燃燒、如同火龍鬃毛般的粗大火油尾跡,以超越所有艦炮炮彈的恐怖初速,撕裂空氣,發(fā)出震人心魄的凄厲尖嘯,如同一顆來自九幽的復仇流星,劃破硝煙彌漫的天空,朝著利莫里亞“狼群”最密集的海域,狠狠砸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緩。

海面上,正在圍攻一艘大秦巡防艦、即將得手的幾艘利莫里亞“狼群”快船上的水兵,愕然抬頭,望向天空那道急速逼近、帶著死亡烈焰的軌跡。他們臉上的猙獰瞬間被一種源自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懼所取代!

“那…那是什么?!”

“快躲開——!!!”

遲了!

“轟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在利莫里亞“狼群”快船集群的中心位置猛然爆發(fā)!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騰空而起,瞬間吞噬了至少三艘靠得最近的快船!堅固的木制船體在這毀天滅地的爆炸和高溫烈焰面前,如同紙糊般被撕碎、點燃!破碎的船板、燃燒的帆索、扭曲的人體殘骸,伴隨著灼熱的氣浪和致命的沖擊波,呈放射狀向四周瘋狂拋射!

這僅僅是開始!

綁縛在彈體上的大量火油麻繩,在劇烈的爆炸和高速飛行中被徹底引燃、甩開,化作無數燃燒的、粘稠的火雨,覆蓋了爆炸點周圍數十丈的海域!海面瞬間化作一片沸騰的火海!沾上這恐怖火油的船只,無論是利莫里亞的“狼群”還是不幸被波及的大秦巡防艦(已提前得到警告規(guī)避),都如同被點燃的火炬,劇烈燃燒起來!火油遇水不滅,反而在水面上形成一片片流動的烈焰,吞噬著一切!

凄厲到非人的慘嚎聲壓過了炮聲!那是被瞬間汽化、被烈焰吞噬、在火海中掙扎的利莫里亞水兵發(fā)出的絕望哀鳴!濃煙滾滾,烈焰沖天,那片海域徹底變成了煉獄!

整個戰(zhàn)場,無論是大秦還是利莫里亞一方,都出現了短暫的死寂。所有人都被這超越認知的恐怖武器所帶來的毀滅景象驚呆了!

“磐石”炮臺上,王賁看著遠方那片煉獄火海,聽著風中隱約傳來的凄厲慘叫,這位身經百戰(zhàn)的悍將,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眼中充滿了震撼和一絲敬畏。“天…天罰…這是天罰啊!”

李炎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卻露出了近乎癲狂的笑容:“成了…老師!成了!‘火龍’…焚海!”

“定海號”艦橋。

周瑜手中的千里鏡死死盯著那片烈焰地獄,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震驚過后,是無與倫比的振奮和冰冷的殺意!

“傳令全軍!”周瑜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火龍’首功!目標已達成!‘磐石’炮臺,繼續(xù)裝填‘火龍彈’,自由選擇目標,優(yōu)先打擊敵主力艦隊指揮艦及大型戰(zhàn)艦!”

“所有炮艦!集中火力!清掃殘余‘狼群’!巡防艦隊,立刻脫離接舷,重整隊形,配合主力絞殺落單敵船!”

“卡斯蒂利亞、羅斯托克盟軍艦隊!時機已到!隨我主力,前壓!反攻——!!!”

“反攻——!!!”命令如同燎原之火,瞬間點燃了整個大秦艦隊和盟軍的斗志!

剛剛還如同跗骨之蛆的“狼群”,在“火龍”的毀滅性打擊和后續(xù)的精準炮火下,瞬間崩潰!幸存的快船如同受驚的兔子,瘋狂地向后方逃竄,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襲擾。利莫里亞主力艦隊的陣型,也因為指揮中樞的震撼和前方“狼群”的潰散而出現了明顯的動搖和混亂!

“開炮!開炮!打沉他們!”

“撞角準備!沖過去!”

“為了帝國!殺——!”

憋屈已久的大秦炮艦發(fā)出了更加狂暴的怒吼!卡斯蒂利亞的撞角戰(zhàn)艦和羅斯托克的強弩戰(zhàn)艦也士氣大振,如同猛虎下山,跟隨著大秦艦隊,向著陷入混亂的利莫里亞主力艦隊發(fā)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沖鋒!

海戰(zhàn)的局勢,在“火龍出水”這驚天一擊下,瞬間逆轉!

咸陽,章臺宮。

氣氛比前幾日更加凝重,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焦躁。西海大捷的初步戰(zhàn)報(重點描述了“火龍出水”的恐怖威力和擊潰“狼群”的戰(zhàn)果)剛剛以八百里加急送到,帶來了短暫的振奮。然而,這份振奮還未及擴散,另一份同樣以最高等級送來的急報,如同冰水般澆在了御前軍議所有人的頭上。

林深手持那份來自南疆的染血急報,聲音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陛下!南疆急報!三日前,一支數量龐大的利莫里亞分艦隊,約四十艘戰(zhàn)艦,其中至少有十艘為‘狼群’快船,繞過我西海防線,利用復雜水道和風暴掩護,突襲我東南重鎮(zhèn)——番禺港!”

御座上的皇帝,冕旒下的目光驟然變得無比銳利。

“番禺守將趙佗將軍率水師及郡兵奮勇抵抗!然…敵‘狼群’速度奇快,利用港內水道復雜,避開我岸防主力,專襲我運輸船隊及小型戰(zhàn)船!趙佗將軍旗艦‘伏波號’遭三艘‘狼群’圍攻,陷入苦戰(zhàn)!”林深的語速越來越快,帶著壓抑不住的痛惜,“激戰(zhàn)中,趙佗將軍身先士卒,手刃十數敵,然…被敵投擲之希臘火擊中…壯烈殉國!”

“什么?!”殿中一片倒吸冷氣之聲!王翦(后人)猛地攥緊了拳頭,雙目赤紅。趙佗,帝國南疆柱石,竟隕落于番禺港!

“番禺港水師主力…損失慘重!半數運輸船被焚毀!港內多處設施遭破壞!”林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雖最終在郡兵拼死抵抗下,依托岸防炮臺擊退敵軍,未使敵登陸得逞,但…趙佗將軍殉國,水師重創(chuàng),東南海防…已現巨大缺口!更危急的是,據潰兵及沿海烽燧報,該股敵艦在撤離番禺后,并未遠遁,其動向…極有可能是北上,威脅**漕運咽喉——錢塘江口**!”

“錢塘江口?!”戶部尚書錢謙益臉色瞬間煞白如紙,聲音都變了調:“那是江南漕糧北運的命脈所在!若被截斷,運河癱瘓,京師震動,前線糧餉斷絕…后果不堪設想!”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西海剛見曙光,東南卻已燃起烽煙,而且直指帝國最脆弱、最致命的命脈!

皇帝緩緩站起身,冕旒珠玉碰撞,發(fā)出清脆卻令人心悸的聲響。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冰冷火焰。

“趙佗…忠勇可嘉,追封南海郡王,厚葬。”皇帝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蘊含著雷霆之怒。“其殉國,乃國殤!此仇,必以血償!”

他的目光掃過殿中眾臣,最終落在林深和王翦身上。

“林卿!”

“臣在!”

“即刻以朕之名,發(fā)‘討逆血詔’!昭告天下:利莫里亞背信棄義,興不義之兵,屠戮我軍民,襲擾我海疆,更害我柱國大將!凡我大秦子民,當同仇敵愾!命!”

“一、著南疆副將,暫代趙佗之職,不惜一切代價,收攏殘兵,固守番禺及沿海要地!啟用所有備用烽燧、哨塔,嚴密監(jiān)控敵蹤!凡有敵艦靠近海岸百里者,狼煙為號,舉國皆兵!”

“二、命北疆蒙恬,即刻抽調三萬精銳騎步,一人雙馬,星夜兼程,沿運河南下!不必至京師,直赴錢塘江口布防!沿途郡縣,全力供給糧草馬匹,敢有延誤者,斬!”

“三、命中原、關中各郡,立刻征發(fā)預備役及健壯民夫,由郡尉統(tǒng)領,攜帶器械,馳援東南沿海各港口、漕運節(jié)點!加固工事,廣布疑兵!凡江河入海口,皆設攔江鐵索、沉船、火筏!”

“四、著工部尚書宇文拓,暫停‘火龍出水’后續(xù)生產,集中所有匠師、物料,全力趕制可快速部署于內河及近海的**輕型‘火蛇’(縮小版火龍)及大量燃燒彈!通過運河,火速運往東南前線!”

“五、戶部!”皇帝的目光轉向面無人色的錢謙益,“內庫再撥五成!著令宗室、勛貴,三日內,必須將認捐錢糧如數交割!逾期未足者,削爵奪產,以叛國論處!另,即刻開放‘戰(zhàn)爭國債’向天下所有商賈、票號、甚至…民間富戶認購!利息加倍!凡認購者,戰(zhàn)后優(yōu)先獲得南洋新拓之地商權!朕,以國運為質!”

一連串冷酷到極致的命令,如同冰雹般砸下!皇帝徹底撕開了所有溫情脈脈的面紗,露出了帝國戰(zhàn)爭機器最猙獰、最高效的獠牙!以舉國之力,甚至不惜動搖國本,也要堵住東南的缺口,碾碎來犯之敵!

“臣等…遵旨!”林深、王翦、錢謙益等人齊齊跪倒,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與決絕。他們知道,帝國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皇帝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死命令!

“王卿!”皇帝最后看向王翦(后人)。

“老臣在!”

“你親赴錢塘江口!坐鎮(zhèn)督師!告訴蒙恬和所有將士,”皇帝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朕,不要俘虜!凡踏上大秦疆土之敵,無論兵民,盡屠之!朕要那錢塘江水…三年之內,腥不可聞!”

“諾!”王翦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殺意,重重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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