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一個小時。”
方陽突然把手舉得老高。
他眼睛盯著我,語氣很堅定:
“反正有人看著就行,誰看不是看。”
我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轉頭看向錢豹。
錢豹正要開口,我抬手打斷了他:
“閉嘴。”
錢豹一愣,悻悻地閉上了嘴。
我回過頭,對方陽說:
“行,你替她。時間怎么分,你倆自己定。”
錢豹還想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他撇撇嘴,一臉不爽。
突然,他話鋒一轉,笑嘻嘻地湊到我跟前:
“哎我說,咱這首領,不會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說著,他還朝華姐擠眉弄眼:
“華姐,你可得小心點,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都厲害著呢!”
華姐冷笑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讓他去!我看上的男人,還沒人能搶走!”
我一陣無語,索性閉上眼睛,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我讓方陽替班,壓根就不是因為什么男男女女的事!
我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
柳烈那樣的,讓她值夜班?
萬一出點岔子,我們都得跟著玩完!
這險,我可不敢冒。
考古隊那邊把值夜班的時間安排妥當后。
我們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吃飯。
晚飯自然是先緊著考古隊帶來的駱駝肉來。
牛肉干那些東西能放得住,駱駝肉必須盡快吃完。
晚飯過后,營地里漸漸安靜下來,只有篝火還在噼啪作響。
我讓大部分人都去睡了,自己則和錢豹、幽鼠一起,帶上武器和幾條厚毯子,悄無聲息地摸進了玄城。
我們要去驗證一件事——那神秘的念經聲。
玄城里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殘垣斷壁發出的嗚嗚聲。
我們來到了疤刀漢之前躲藏的地方,把毯子鋪開。
剛準備躺下。
幽鼠突然開口了:
“哎,你說,咱們這次到底要撈多少才算夠本?”
錢豹立馬接茬:
“咋的,想家啦?”
幽鼠翻了個白眼:
“滾犢子!我是琢磨著,人多了,消耗也大。咱們在這兒多待一天,危險就多一分,不如早點回去。”
我點點頭:
“有點道理。不過,咱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是找幽月她爸。”
“她爸要是不在這兒,咱也沒必要死磕。”錢豹表示同意。
我接著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這樣,要是今晚梵塔沒動靜,明天再挖一天。后天,不管有沒有收獲,都必須返程。”
幽鼠問:
“那后天是原路返回,還是繞一下,往東北走?”
“繞一下吧,去東北那邊的綠洲補給水源。有水,咱們才有回去的本錢。”
錢豹也同意:
“成,就這么定了。”
定下了計劃,我心里踏實了一些。
我和錢豹、幽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待著夜幕降臨。
聊著聊著,周圍越來越安靜。
錢豹和幽鼠也漸漸沒了聲音,估計是睡著了。
我獨自躺在毯子上,腦子里亂糟糟的。
突然,一陣低沉的、嗡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夜的寧靜。
那聲音,像是有人在誦經,又像是什么東西在震動。
我心頭一緊,這聲音,來了!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仔細聽著。
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仿佛是從四面八方涌來。
絕對不是幻覺!
我連忙推醒錢豹和幽鼠。
“聽見了嗎?”我低聲問。
“聽見了,這是……念經?”錢豹揉著眼睛。
幽鼠也一臉驚疑:
“這聲音……哪兒來的?”
“梵塔!”我指著不遠處的梵塔。
錢豹一下子跳了起來,跑到屋子中間的空地上,仰頭望著梵塔。
“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啊!”他說。
我也走過去,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星光,努力想看清梵塔的情況。
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陰森可怖。
“聲音肯定是從里面傳出來的。”我肯定地說。
幽鼠掏出手電筒:
“要不,照一下?”
我阻止了他:
“別急,再聽聽。”
我們三個走出屋子,朝梵塔靠近。
越靠近,那念經聲就越清晰、越響亮,仿佛是從梵塔的頂端傳下來的。
走到梵塔底下,那聲音已經大到震耳欲聾,我們說話的聲音完全被淹沒了。
我拉著錢豹和幽鼠,示意他們后退。
退出一段距離,我才打開手電筒,朝梵塔上照去。
強光手電的光柱,在梵塔上掃過。
梵塔還是那個梵塔,聲音還是那個聲音,看不出任何異常。
“沒啥變化啊。”錢豹說。
我沒說話,眉頭緊鎖。
“要不,撒點生石灰?”錢豹提議。
我搖搖頭:
“不用了,肯定有問題。”
“那咋辦?”幽鼠問。
“是躲著走,還是……進去看看?”錢豹也看著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突然,那念經聲變了!
原本低沉、渾厚的聲音,變得尖細、刺耳,就像是……女人的聲音!
“你們聽!”我低聲說。
錢豹和幽鼠都愣住了。
“聲音……變了?”錢豹有些不確定。
幽鼠點點頭:
“好像……是變尖了。”
“沒錯,是變了。”我肯定地說。
“這……啥情況?”錢豹一臉茫然。
我也搞不清楚。
“回去,問問疤刀漢。”我說。
就在我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
一陣“沙沙沙”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接近!